“陈晚秋小姐,已经在大火中永生了。不过,它在临死之前向我交代,找到陈家宝藏,一定将它带去人间,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特别是陈家后人,和有恩于陈家的人。”
马三力微微颔首,喃喃自语,道:“陈小姐不愧为富商之女,识大体,明事理。”
林小娥也跟着点点头,道:“陈小姐真的好可怜。不过我也同意,她的确是个好人。”
匪兵长官神色激动,道:“我就说嘛,找你算是找对人了。”
“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呀?”
“是!”
“那好,就让这一切结束吧。”
匪兵长官依旧跪在地上,转过身,对众弟兄,道,“让我们面向陈家方向,举起手中长枪,以死向陈家父女谢罪!”
王海先是一惊,继而看到,众匪兵面对面,脑袋侧向陈家鬼宅,将手里长枪,对准了对方的脑壳。
“预备,开枪!”
随着长官一声令下,枪声再次响起。
“快趴下!”
王海将两人扑倒,压在身下。
砰,砰,砰——
……
弹片和骨片乱飞。
待周围再次变得安静起来,尘烟开始散去。
三人面前的鬼宅,已不见踪影。
他们发现,自己竟坐在一堆棺材板中间。
蒿草堆里,放着那只黑色的皮箱。
王海抬眼看了“一线天”,看到久违的阳光,洒满大地。
“活着真好!”
王海感慨,随手打开皮箱,里面满满一箱子银元,在阳光下,发出银色的亮光。
三人忍不住惊呼:我们发财了!
“怎么从这里下去?”老马问。
“关于悬棺村的事情,我希望,我们永远地将它忘记,跟谁也不要提。”王海建议。
“跟柳香香和侯玉茹,也不提吗?”马三力问道。
“我说任何人。”王海一脸严肃道。
“那,这些银元从哪儿来的,我们怎么说?”林小娥指着脚边的箱子,问道。
“我们现在就分,分完后,将箱子扔掉。”
“我同意。”林小娥说。
“老马,你的意见呢?”王海问。
“我也同意。”
“我背包里还有几个装食物的袋子,我把它腾出来。”
王海取下背包,将里面还剩的食物和水掏出来,将两只布袋子,分别递给老马和林小娥:
“银元咱们平分,那十根金条呢,就按照我先前说的那样,你们每人四根,我留两根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呢,王海,你最辛苦,承担的风险也最大,我觉得你应该拿四根,我们两人一人两根才对。”林小娥一脸真诚道。
马三力一边开箱,一边点头,道:“我觉得林护士说的有道理。没有你的胆识和勇气,我们恐怕都无法活着出来。我们要是分的多了,对你不公平。”
“老马,没有你和林大姐的陪伴,我一个人也不可能得到这些。说白了,这是咱们三人团结协作的结果。另外,说句心里话,和我相比,你和林大姐更需要钱。就按我的说的办。”
马三力停下手里的动作,悠悠地站起身,看着小老弟一脸真诚的样子,忍不住上去拥抱:
“我老马这辈子没什么朋友。你是我这辈子,交到的最好的朋友。这辈子,我干过很多蠢事,唯一干了一件正确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你这个混蛋。你太令我感动了。”
“呜呜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老马竟然抱着王海哭了。
这是真情的自然流露,王海没有一把推开,将鼻涕和眼泪抹在他脖子上的男人。
“你个混蛋,太他么令我感动了。我的后半生,将因你而改变,呜呜呜,呜呜呜……”
“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数钱吧。”
“嗯!”马三力像个孩子一样,用手掌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继续蹲下身子。
林小娥看马三力如此激动,也忍不住鼻子一酸,伸出双臂,扑到王海怀里。
“谢谢你,我的好兄弟,是你拯救了我。”
“听兄弟一句劝,如果真的和宋明公大夫,有着无法割舍的情感,就和孩子他爸离了吧。如果你们只是临时战友,寂寞难耐的时候,临时抱团取暖,我劝你还是慎重一些。毕竟,色字头上一把刀。”
“已经被刀划拉得不成人样了。幸好遇到了你,我才由鬼,又变回了人样。”
说完,林小娥摸出人皮面具,拿起脚边柳刃,在地上挖了一个浅坑,将柳刃和面具,埋了进去,以示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三人正分着银元,忽然听到崖边有人说话:“这是咱们最后一次寻人,再找不到的话,他们真的就和以前的寻宝人一样,彻底失踪了。”
说话的人是张松,热气球的拥有者。
“快点,快把银元装起来,把箱子扔掉。”王海催促道。
待三人将银元全部装进背包,王海飞起一脚,将皮箱踢到另外一侧山崖下。
这时,一颗有着橘红色脑袋的热气球,越过了百米高的松树顶,慢慢悠悠地升了上来。
操作热气球的是张松,手抓着吊篮绳子的是王正义。
王正义左右两边,各站着两个风格迥异的绝色美人。
村姑打扮的女人是柳香香。她依旧穿着那天在望夫崖上,穿着那件桃红色花布棉袄,藏蓝色条绒棉裤。脚上换了双黑色的手工棉布鞋。
围着粉白色围巾,一条粗壮的马尾辫甩在脑后。脑门上还有些许凌乱的头发,被风吹起。一双杏花大眼,充满了哀伤。
在马三力服装店打工的侯玉茹,已经适应了县城的生活。她穿着一件灰绿色长款羽绒服,肉色健美裤,长筒皮靴,大腿修长且丰腴。
蜜桃臀躲藏在羽绒服下,极具诱惑魅力。王海看不到短裙,但她推测女人来的时候,一定会在外面套一条安全裤。因为要爬高下底,不做好安全保护肯定不行。
王海甚至还猜到,侯玉茹的腰间,还别着那把藏式腰刀。这个失去丈夫的女人,警惕性极高。
侯玉茹同样一脸严肃,昔日黑润灵动的眸子中,充满了哀愁。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脖子上围着一条黑色的围巾。黑白分明,冷艳绝美。
热气球停了下来,张松甩出铁钩,铁钩准确地抓住了一块石头。琇書網
随着绳子的逐渐收紧,吊篮被张松拽到了地面上。
第一个跳下来的人是王正义,接着是侯玉茹,最后是柳香香。
竹篮里还蹲着一个正在抹眼泪的白头发老头。他被王正义和柳香香从吊篮里扶了下来。
下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袋子。袋子里装满了香烛、纸钱、果品等祭品。
“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下去,去接秦警官和凤队长他们。”
张松说完,手一甩绳子,铁钩顺利从扒着的石头上脱落。
王海——
侯玉茹第一个看见,站在蒿草丛中,正盯着他们看的男人,大喊一声,丢下手里装有香烛纸钱的袋子,跑了过去。
哎,哎,哎,那是我男人——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柳香香一把抓住侯玉茹胳膊,抢先一步,朝王海跑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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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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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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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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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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