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感到头皮有些发麻,心想,既然来了,总得试试。
推门,发现大门从里面关闭。扭头,发现身后站着两个男人。
胡令能一脸沮丧,双手一摊:“我们刚才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罗中立看到王海,脸色一沉,语气态度并不友好:“你来这里做什么?”
“帮你们开门。”王海微微一笑,回敬一个轻蔑的眼神。
罗中立眉头一皱,一脸不屑道:“你有那么好心?”
“说实话,我只是个高考落榜生。这件杀人案,和我王海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也不想参与到你负责的这件案子当中。”
王海表情诚恳,“但我和我的家人,最近都在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个戴着木偶面具的女人,一直跪着求我,帮她伸冤报仇。如果我不帮她,她就不会从我的梦里离开。”
“瞎扯,哪有一家人做同一个梦的事情?”
罗中立撇撇嘴,继续道,“那是因为你买了一座凶宅,那里阴森恐怖的气场影响了你的睡眠。你还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关于凶宅的故事,整座新沣城的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死活,买下了它。你不撞鬼,还会有谁撞鬼?”
罗中立的话,让王海感到头皮发麻,脚后跟疼。
但男人知道,这只是人的心理在作祟。只要为梦中的女人申冤报仇,这座宅子一定会恢复往日的生机。
好在到目前为止,只有他和侯玉茹梦见过女鬼。女鬼也从未骚扰父母。
父母快乐的神情,良好的气色,显示他们过得很好。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连署长也不信。但你要知道,死者被杀的那天晚上,我是他的最后一个顾客,还和他聊了一会儿。有些信息,我不说,你们很难知道。”
“哦!”两人的脸上同时流露出兴趣。
沉默了两秒,罗中立微微摇头,依旧带着不信任的神情质问:“这说明不了什么?”
胡令能一听,觉得王海说得有道理,拉了拉罗中立的胳膊,劝道:“多一个帮忙的人,不是什么坏事。为了尽快破案,咱们要利用所有有价值的线索,也许王海提供的这些线索,就是咱们侦破案件,抓获凶手的主线。”
罗中立对王海的印象不算差,甚至对小伙子的机智和勇敢,打心眼里佩服。只是因为王海和自己的暗恋女神走得太近,心生醋意。
杀人案,向来都是治安局、治安厅高度重视的刑事案件,罗中立自然感到压力山大。
花若盛开,蝴蝶自来。
冷静了半分钟,罗中立还是觉得,与其与面前的男人争风吃醋,还不如想尽办法,把案件侦破。
只要侦破了案件,自己升职加薪的事情,不成问题。
王署长也答应自己,可以调回秦都治安局工作。有了治安局这样更大的平台,找个心仪的老婆也许像探囊取物般容易。
想到这里,罗中立释然了。
主动伸出手,向王海表示友好:“对不起,刚才喝了点酒,话说得有些难听,望见谅。”
“不是吧?是因为醋坛子打碎了的原因吧?”胡令能嘿嘿嘿调侃一句。
王海及时补充:“你放心,柳香香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之所以和秦科长走得比较近,也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你们知道,我是她的黑卡线人。”
罗中立笑笑,微微点头道:“这门怎么进?”
王海问:“你们刚才是怎么敲门的?”
“就这样。”胡令能伸出手,做了一敲门的动作。
“行了,别搞怪了。”罗中立拍拍胡令能的肩膀,摇头轻叹道,“刚才我们敲门,屋里没人答应。我们说,我们是治安署的人,来了解一些情况,好尽快找出凶手。结果,屋里的灯,突然被人熄灭了。我们怎么敲门,主人都不开!”
“这不符合常理。”王海低头解释。
“我们也觉得奇怪。”胡令能道,“按理说,家里的男人被杀,女主人肯定要求治安署尽快破案,缉拿凶手。可女主人却一反常态。”,听说我们是治安署的人,就装疯卖傻,打骂我们,让我们尽快归还他男人尸体,好让他男人早日入土为安。至于缉拿凶手,为他男人报仇的事,只字未提。”
“那天,我和擦鞋匠聊天,就发现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由此可见,他老婆可能比擦鞋匠本人的故事还要精彩。”王海眯着眼,似有所思。
罗中立迟疑一下,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见治安署的人,还是有意阻挠我们,不让我们调查凶手。如果是有意阻挠我们,那就说明这个杀人凶手她认识,而且很有可能和她关系密切。”
“情杀,仇杀,还是见财起意?”胡令能盯着罗中立的眼睛,问道。
王海凝望着风中飘荡的花环,似有所悟道:“也许,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心机并不复杂。而操纵她的人,或者利用她的人,也许才是真正难以对付的高手。至于真相是什么,我们还需要做进一步调查。”
“这门怎么进?”胡令能问。
“这有何难?”王海说完,往后退了七八米远。
然后一个助跑,翻墙而入。
等待了大约五分钟时间,不见王海开门,两人急得团团转,正要敲门,门却“咯吱”一声,开了。
门内竟然站着一个五官精致的漂亮女人。
身上裹着一条粉红色床单,站在两人面前瑟瑟发抖。
进入大门,穿过院子,两个男人看见王海坐在屋内的椅子上,神情冷峻,一言不发。
女人进屋去换衣服,胡令能低头,一脸好奇地问:“怎么让女人开的门?家里的恶婆婆呢?”
王海神秘一笑道:“这有何难?我只是掀开了她的被子,在屁股上摸了两下,告诉她,如果不想让我摸,就去给门口的两位治安署警探开门。”
“就这么简单?”胡令能一脸狐疑。
“就这么简单!”王海神色诚恳。
“靠!”胡令能撇嘴。
“你这……你这有损治安署警员的形象。”罗中立有些不满意。
“我又不是治安署的人。穿着制服的你们,也没摸女人屁股。”王海一脸无辜,“再说,黑咕隆咚,无凭无据的,谁摸谁,还说不准呢?”
罗中立脸上显露出不悦神情,但对王海解决问题的方法,也是心生敬佩,问:“家里打骂人的那个恶婆婆呢?”m.xiumb.com
“除了两个孩子,家里就她一个女人。”王海悠悠道。
“这怎么可能,难道那个恶婆婆不在家?”罗中立问。
王海随手从背后的桌子上,取出一件银灰色的假发套,扔到了罗中立怀里。
接过假发套,望着门帘后面,换衣服女人的背影,罗中立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戴假发?这女人白天戴着假发?
为什么?她白天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恶婆婆的样子?
案子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很多啊!
罗中立敲了敲自己的脑瓜子,心说,有些烧脑,有点后悔接这个案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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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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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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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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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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