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错,朋友!”斯诺里饮了一口啤酒。“我相信在混沌对于凡世的侵蚀上,你比你的前任多了解很多。”
斯诺里知道猎巫人形形色色,从国家认可的,虔诚的西格玛教派官方猎手到替当地贵族服务的,有一定解决超凡者的高级僱佣兵都有。
但他们的共同特点都是对于污秽之事的极端厌恶以及对追猎邪恶的无边热忱,否则他们大可以做为普通的佣兵活动。
当然其产生的动机和具体的表现形式有所不同,其中最狂热的宁可烧毁一个村庄,也不愿让一个邪教分子逍遥法外。
由于这些极端者的存在,猎巫人们在人类帝国那些最令人畏惧的事物排名当中占据了一个很靠前的位置。
在骑士王国巴托尼亚,一直流传有关于猎巫人的笑话。骑士贵族们以此来吓唬某些想要跑到灰色山脉对面讨生活的可怜农奴。
一个猎巫人出差前往一个被认为是有异端的村子,他在路上对他的部下说:
“我们有两个事要做,一个是这个村子里面的所有人必须都要烧死,另一个,我们要把这附近的羊都涂成绿色!”
他的手下怯怯地问“我们为什么要把羊涂成绿色?“
“很好,我就知道大家对第一件事儿没有意见!”
“是的,至少我相信那些大耗子真的存在,不但如此,我还见过它们,在帝国的最北边!”蒙克爵士的声音把斯诺里拉回了现实。
“北边?”斯诺里问了一句,他知道鼠人地下帝国的首都-魔鼠废都大概的位置,那地方位于南边佣兵王国提利尔的枯萎沼泽深处。
“不错,我,和我的同行们怀疑那些东西到处都是,但很多敢于向上面报告的都死于非命!”蒙克爵士又喝了一杯酒。
“嗯,我明白。”斯诺里点了点头,他发现自己可能还是低估了鼠人对秩序一侧的渗透程度。
“说实话,我不是很想来。我老了,也累了!”蒙克爵士接着说道。“不过,我多少也知道这儿的重要性。”他伸手指了指地板做示意。
“嗯,那我也说实话好了,现在,我父亲为书写迪特尔四世名字所划开的伤口还很新鲜。”斯诺里表现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状。
“能在战时支援你的前任已经是看在恒古盟约的份儿上了!”斯诺里又一次提前堵住了人类的嘴。
“唔,看来,我得审判几个异端才能满足您对那些亮闪闪小可爱的渴望咯?”蒙克爵士啃了一口烤猪排,“幸亏我的猎巫执照没有在离开时上交!”
斯诺里知道有官方背景的职业猎巫人们都会携带一份授权文件,详细说明他们可以在哪里和如何履行其职责。
这一许可证,一般来讲会包括搜查、拘留、审判、处决、监禁以及阻止任何他们认为可疑的行为的权利。
“呵呵!”斯诺里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过这也是必须要做的!能让那么多耗子混进来还没有察觉,我笃定这里的混沌信徒一定不少!”蒙克爵士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似乎他自己也有些手痒了。
“这是你自己的事!”斯诺里语调还是不咸不淡,他其实也不想把时间花在这样没有意义的言语拉扯上,
但是从蒙克爵士传信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眼前的人类希望获得什么了-还是让他的族人帮助肃清下水道罢了。
面对这样的诉求,斯诺里知道清理下水道的必要性,但他同样知道自己需要为族人争取更多的利益。
在矮人社会里,从最小的氏族之长到整个群山王国的至高王几乎都是靠个人的威望来进行领导的。
如果威望够高,命令一下,族人们从四面八方赢粮而景从也是有可能的,但若是威望太差,威逼利诱可能也是无用。
因此他没有办法强迫族人们去做这样在人类看来都是低贱的工作,只能把压力全部转移到蒙克爵士自己身上。
蒙克爵士大概也明白斯诺里的意思,在他之前的猎巫人生涯里和矮人们的合作一点不少。矮人天生的特性决定了在以混沌为假想敌的情况下他们是最值得信任的。
“朋友,灰先知,它麾下强大的白毛议会守卫,以及艾辛氏族的刺客你都有所防备吧?”随着饭局接近尾声,斯诺里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他可不希望几个月后再路过时见到第三位赫姆加特城主。
“呵!以西格玛之名,我确实没有见过,尤其是中间那一种耗子,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正因为如此我接到委任状才犹豫了一个晚上!”蒙克爵士握紧了酒杯。
“在此之前,我以为鼠人只分一般的和黑毛的!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吧,难道那些混沌异变我都认全了么?”他笑了笑,看起来虽然上了岁数,但胸中的豪气还是在的。
“您要是真为我担心,那倒不如回程给我带几桶好酒来!我靠着以前在修会的关系请了几个棒小伙子和一个更强的牧师。”
斯诺里笑了笑也不再劝,难道他还能留几个永恒之锤禁卫保护这位爵士么?
接下来的几天里,蒙克爵士挟着刚上任的威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逮捕审判了一个本地小贵族和两个大豪商,并在要塞中心的神殿前对他们执行了火刑。
靠着那些收缴上来的“混沌资粮”,蒙克爵士顺利雇佣了不少矮人,他的几个年轻的猎巫人修会中的后辈也带领着行省军团中的战士和矮人们并肩作战。Χiυmъ.cοΜ
蒙克爵士非常清楚在战斗中学习战斗远比口头上的经验分享来得有效。联合部队花了两天时间清理了赫姆加特的下水道,斩杀的耗子全部被用烈焰焚烧。
当斯诺里再一次催动车队时,不少矮人战士们的兜里都鼓鼓囊囊。不过,他们身上那淡淡的味道也迫使斯诺里一羊当先以和他们保持一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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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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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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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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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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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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