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正原本也是常年在外面的人,经常是孑然一身。
并不会觉得这些事对他而言,会是让他觉得太过于难过的事。
没有朋友,偶尔看起来或许是件好事。
再怎么说他不需要那么多的朋友,应付起来是很麻烦的。
“那你。”
唐瑾瑜犹豫了一下,半晌才开口道:“怎么想这些事情啊。”
这好像是她和何丹青见过这么多次以后,第一次问出这样的话来。
她原本是不关注这些的,这回显得有些不同。
何丹青像是对她敞开了心扉,就算是有事,也没有藏着掖着。
反而是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如此一来,她要是不关心一下,多少显得是有点冷漠无情。
唐瑾瑜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她原本是个未来很光明的律师。
有着无限的前途,但现在被逼到了这个份上,越发的是让人看不懂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到底是要做什么。
要说往事的话,不一定是没有。
但就算是想的多,可还能有什么样的未来呢?
她如今则是连这种事情都不是特别的确定,自然而然的,不敢往后想。
何丹青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问,迟疑了片刻。
才有些无奈的说道:“没什么想法,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他们把何家拖入到这场旋涡之中,就不像是在过问我的意见。”
“我能做的,只有尽力。”
就算是真的没能扭转局面,他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不是他所擅长的领域,就算是穷极一切,也未必能够有一个好的结果。
强求从来无用。
他在国外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就像是唐瑾瑜。
他也只能够是靠着慢慢来。
两个人一路走回到律所楼下,唐瑾瑜停下脚步。
然后看向他,“该知道的,我都知道差不多了,你还要和我上去吗?”
明晃晃的逐客令,还真就是一点都不掩饰下的,恨不得直接是打个车,直接让他回家。
何丹青能看听的出来,还真就是在律所前面停下了脚步。
试探着说道:“那我就不上去了,你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他倒是挺坦荡的,落在唐瑾瑜身上的目光很明显。
他才能够来都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偏爱,那么的有恃无恐。
不知道是在思考着什么。
但从唐瑾瑜的角度来讲,何丹青想再多都没用。
她是真的不关心这些事。
祁逸早就给她透露过很多的内幕消息,比如何丹青对她的看法。
她是听到了,却也没有往心里面去。
有些人只不过是她生命里的过客罢了,她要是认真那就输了。
这种事她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呢。
但偏偏就是到这个时候,所有事情赶到了一起,让她没有时间去思考别的。
都是无用的。
何丹青走的倒是很干脆,连头都没回。
他的车就停在律所不远处的停车场那里,何丹青走的时候还挺满意的,到底是他今天做了很多事。
见到了唐瑾瑜,还和她一起吃了饭。
这还能有什么不能心满意足的。
祁逸留给他的话,也不过就是让他别太着急了些。
这种事,不好说的。
有时候你以为早就是拿捏死死的,然而实际上,一点用处都没有。
等到何丹青人都走远了以后,唐瑾瑜才松了一口气。
真要是再和何丹青聊下去,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心软啊。
确实就很不容易。
何丹青在和他人聊天的时候,显然已经是有很注意了。
说话的分寸他一直都拿捏的很好,为的就是不让自己想太多。
不愿意给她太大的压力。m.xiumb.com
字里行间都在告诉她,有些事,不用强求。
就是到最后这官司真的是输了,也不会怪她的。
所以唐瑾瑜越发的有些不知道,到底应该是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了。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一定是真的有那样的能力,能够做好一切。
可你若是要让她说就这么放弃,短时间内何丹青也未必会找到更好的人。
显然这才是比较让人纠结的点。
唐瑾瑜不是很狐疑去拒绝别人所表现出来的好意,总是会带着点愧疚的感觉。
她始终都在想,要是真的没有如她所愿。
又应该是要怎么解释。
面对何丹青的时候,会想到什么。
在这不固定的事情中,她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唐瑾瑜回到楼上,看见祁逸办公室的门开了。
索性顺便溜达了过去,站在门口象征性的敲了下门,然后走进去。
轻声喊道:“学长。”
祁逸正低头忙着找东西,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一看是她,笑了。
“不是和人出去吃饭了,怎么想到我这里来看看。”
唐瑾瑜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听着他揶揄的话,只觉得有些好奇。
“你都不在律所,怎么知道的?”
祁逸啧了一声,“厌律所的人可都是看到了,你竟然问我怎么知道的,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和我说了。”
这热闹全律所的人可都是不会放过的,所以他想要不知道都难。
他们律所主打的就是一个,别的事情未必是传的慢一些,可这八卦,只要你一进来,可就都知道了。
祁逸想装作没听见都没什么机会。
所以听到了,就难免是想要打趣一下,就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尤其是看到唐瑾瑜脸上那种很无奈的神情时,越发觉得自己这句话问出来以后,真就是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
祁逸想过很多的事,固执不过在那个时候,她未必是能够意识到这么清楚。
所以祁逸难免就得是多去和她交代一些话,到了这种时候,他其实原本就不用说的太多,给人听起来就觉得挺不真实的。
“还真是,八卦能传的人尽皆知。”
“我这人其实,不喜欢成为别人的主角。”
“讨论我的话,麻烦不要太过。”
“谢谢。”
唐瑾瑜眼角还带着一点笑意,明显就能够感觉的出来是在开玩笑。
祁逸也没有很认真,他现在听这些话,都觉得不太符合自己的想法。
八卦放在别人身上,确实是觉得很有意思。
放在唐瑾瑜身上,那纯属是无稽之谈。
她要是真能和人有什么牵扯,还用等得到现在吗?
她那性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架住的。
所以,他听到的时候就觉得很假。
也就是律所里面这些小年轻愿意吃瓜,还很认真的去吃。
总觉得磕cp是特别有意思的事。
何丹青这人他是从小就知道的,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会志在必得。
但绝对不是个硬抢的人。
他只会慢慢来。
所以祁逸才没有担心过他会伤害唐瑾瑜,那就不像是何丹青会做出来的事。
他这人自诩骄傲。
多数时候都不屑和别人用一样的手段。
没对谁起过坏心思。
何家的人都是这样,才会着了别人的道。
祁逸想替他们讨回一点公道,但是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才会选择让唐瑾瑜出面。
现在。
还没到水落石出的时候,他们的心就都还得是悬着。
眼下这时候还能有人愿意为了何家的事表现出来极大的兴趣,祁逸早就是求之不得。
唐瑾瑜能力没话说,她要是答应了接手这件事,说不定就真的是能够有奇迹发生。
现在何家的情况摆在他们的面前,确实是耗费了律所里面不少的人力和物力。
有些话不敢打包票,只不过在对手面前,他们都还是很有气势的。
输了什么都不能输了气势。
官司能不能赢那都是两说的事,但是聚堆不能让人看不起。
好歹也是个很有名的律所,也打过那么多的案子,要是在这个时候露出了胆怯的念头来。
别说是别的律所瞧不起,就连他们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律所不是光靠着唐瑾瑜一个人来维持的,但每个人负责的不同。
自然就是不能讲究的太多。
这该是谁办,那就应该是交由谁来。
“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反对的话说出来,没想到,时间长了,你都能很少的接受了。”
这话要是换了个人,真不一定是能像现在这么好说话。
但好在,现在的唐瑾瑜就是很好交流。
你和她说什么,她都能够是接的下去。
像是在心里面早就做好了准备。
“对了,你今天和他碰过面了,怎么样,有什么新发现没?”
唐瑾瑜往后靠了靠,“不算是有,也不算是没有。”
“就是提到了一些人,现在还不确定会不会有突破口,但好过没有。”
“我这人别的不敢说,但最擅长的就是挖掘出来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东西。”
那些前尘往事都还历历在目,她要说自己不确信的话,那是有点假。
偶尔说的多了,还像是在找借口。
而实际上的话。
她只是不确信,自己所做的全部事情,会不会成为别人的陪衬。
谁都不知道这点上,他们是否还能有别的机会。
敢想,也敢做。
只不过。
唐瑾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越发的相信这种事要是换到了别人的身上,可能会比她更头疼。
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想来,何丹青也是有够不容易的。
纵然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玩世不恭,但何尝不是因为事情发生的太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要是能有个松口气的机会,又怎么会把自己逼得这么急。
实在是很难想的到。
这背后是否还隐藏了别的。
只知道这种事情的背后,都还会有她所不知道的一些内幕。
何丹青不肯说,那她就不可能问的出来。
事情总还是要有一个转机的,不是现在,也会是未来。
一想到这些,瞬间变觉得,别说现在她面前坐着的是祁逸,就算是他们老师来了,都不一定有头绪。
仔细一想,摆在他们面前的,哪里还有什么岔路口。
早就是被堵得明明白白。
一点缝隙都没给他们留。
“早和你说过不简单,要不然也不会让你出手。”
祁逸这帽子扣的,唐瑾瑜都觉得有些心虚。
什么叫她出手。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点过分。
何丹青今天来了的事,除了祁逸,就只有律所的这些人知道。
他们除了看热闹,并不知道内幕。
一般都还是会觉得,像是这种时候,她就应该是要往后靠靠。
可不敢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
以前的时候觉得技多不压身,就应该是要多学习点技能。
现在,理解了能者多劳这几个字以后,瞬间就想低调下来。
最后别有什么事找到她身上,还真挺人讶然的。
现在祁逸才刚说了几句,她瞬间就觉得不能再接下去了。
保不准这人回头又给她搞出来一些比较难办的案子来,很有可能。
“我说学长,你这就是捧杀。”
“我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你这见了面就夸,我还能进步了吗?”
一旦是沉浸在那些往事里,就容易被影响判断力。
越想越觉得亏。
他们律所现在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只不过时间长了,有些东西,还还是要露出马脚的。
藏的再深,那也不是良策。
就说现在,他们这些人,是打心底里觉得,希望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很显然,他们如今未必是有。
所以,高调行事不应该。
引起公愤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
不论如何,这事要是放到别人身上,他们倒是能坦然接受。
放在自己身上,就是在挑战他们的耐心。
一点一滴,都有他们自己的风格。
唐瑾瑜实在是不太能接受别人这么夸奖自己,会让她有点沾沾自喜,到最后完全不确定自己要怎么去面对。
“那怎么能叫捧杀。”
“我这可是真心实意的夸奖你。”
“别的事我都还能说是敷衍,就你的能力,我觉得没有任何毛病。”
祁逸神色认真,大有唐瑾瑜要是反驳他的话,就要开始举例说明。
这么长时间过去以后,他还是喜欢最初的那个她。
永远都不用去想自己经历过什么,只要能要一直坚持下去,那就是完整的人生。
唐瑾瑜没想过自己能有怎样辉煌的未来,更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强求些什么。
她宁愿自己还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孩子,就可以不用去面对这些是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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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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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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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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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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