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琛低头应道,此刻他的大脑正在疯狂运转,回忆着自己所得罪过的人。
可我得罪的不过都是些平民、奴隶罢了,他们也没有什么根基,怎么会惹到京城的廷尉呢!?
更何况每次我都处理的干干净净,斩草又除根,不应该露出什么把柄啊……
张琛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疑惑,不过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自己的宝贝儿子。
该不会是他坑了我吧……
已经被揍成猪头脸的张孟眨着已经眯成一条缝隙的眼睛无辜地对上张琛的目光。
“既然不知道,那就由本官来告诉你。”田丰平淡地说道。
“你儿张孟在三个月前强抢民女陆氏,陆氏不从,便以武力胁迫,最后被迫为妾。”
“五个月前,你儿张孟还公然绑架当地富商陈贵,因陈贵不愿借钱给他,他便令家仆在夜里将陈贵抓入府上,施加暴力,砍其一手一脚,致使其流血过多而亡。”
“六个月前,你儿张孟不顾我大汉法律,公然在街上掳走良家妇女孟氏,将其关押在城西的一处专房,使其为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样的罪证还有很多,张琛、张孟,你们还要再听吗?”xǐυmь.℃òm
田丰将手中的卷宗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声音犹如从九幽黄泉传来一般,寒冷刺骨!
张孟此时听得也顾不得喊疼了,他浑身冒出冷汗,肥胖的身体如同筛子一样颤抖着。
惶恐不安的眼睛求助似的望着阿父张琛。
而张琛则面如死灰,神情呆滞地看着地板。
完了,这下子全完了!
这些犯罪经历是什么时候被廷尉的人发现的?
不过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些罪证,每一条都足以让自己那逆子没命活啊!!
虽然他是个逆子,可…可却是我张家的独苗啊!
不能死啊!!
“对了,如今人证物证都已经被我廷尉署所查到,按照我大汉律法,张孟将被施以极刑。
你们还想要垂死挣扎一下么?”
田丰昂着头,平淡却又如死神一般地说道。
“饶命啊!饶命啊大人!!”
张孟在面对死亡的威胁下,脸色吓得惨白,不住的求饶。
然而田丰根本没有理他一下,直接朝着身后的狱卒挥了挥手,“拉下去,行刑!”
“喏!”
两名膀大腰圆的狱卒凶神恶煞地走上前,压住张孟的双臂,拖着走了出去。
张孟使出了吃奶的劲想要挣脱也无济于事,反而被两名狱卒狠狠地踹了几脚,疼得他嗷嗷乱嚎。
“父亲救命啊!父亲救命啊!!他们,他们要杀了我啊!!呜呜呜呜!”
“大人,这样做是不是不合规矩啊?起码也要等上了公堂以后才能行刑啊……”张琛出言说道,他想要再拖延一下时间。
“不好意思,本官就是廷尉,在这里,一切由本官说了算!”
田丰冷漠地摇摇头,无视了张琛的言辞。
而牢狱外张孟那如同杀猪一般的嘶吼声听得张琛心如刀割。
田丰心中暗道,“火候应该差不多了……”
他转过身,低声道:“不过本官这里也不是没有办法救下你的儿子。”
“什…什么办法!?”
张琛一个激灵,原本面如死灰的脸色绽放几分生机。
“说出你背后的人,本官有办法饶他不死。”
“背后的人?大人在说什么话,下官怎么听不懂呢?”
“本官可不相信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就能平压下新安县里的那些事情。而且之前不是没有人进京提出诉讼的,不过最后都不了了之了,你可不要说这都是凭借你一己之力完成的,你一个小小的县令还没这么大的权力。”
“大人啊,下官真的不知道啊!!下官的儿子一定是被冤枉的,还望大人明察啊!起码要让下官看到人证物证才行吧!”
“要人证物证是吧,那就好办了。”田丰轻轻点头,又招了招手,“行刑。”
声音虽然平静如水,但在张孟耳中犹如死亡之音。
两名狱卒将张孟抬起,随即甩进了一个大锅里面。
大锅里面装满了温水,而在锅的下方则架着木柴和炭火。
这是打算将张孟给烹了啊!
“卧槽!!阿父救命啊!他们要烹了孩儿啊!救命啊阿父!到底是什么幕后之人,你快讲出来啊!讲出来了孩儿就能活命了!!”
张孟此时已经惊恐到了极点,在锅中疯狂摆动着,犹如一条大泥鳅。
然而他四肢都被绳子所束缚,压根就逃不出来。
“点火。”田丰平静地说道。
哗啦!
随着一窜火焰之蛇窜起,锅底逐渐被火焰炙烤的温热起来。
看着自家儿子犹如食物一样被架在锅里煮,张琛心里在滴血。
可是…可是他背后的人真的不能说!!
说了,很可能他们全家都要没命啊!!
张孟此时屎尿迸射而出,锅里面原本清澈的水也变得浑浊不堪,还带着一股股尿骚味儿和屎臭味儿。
熏的旁边的狱卒直皱眉头,口中暗骂道,“妈个卵蛋、怂逼!!”
“张孟,本官问你,刚才本官所说的罪状,你有犯吗?”田丰平静地问道。
“犯了,犯了!大人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能不能把小人从锅中捞出来啊!!!”
张孟哭了,被吓哭了,他感受到自己的脚底板传来的一阵阵高温,想到自己马上就被煮熟,他已经绝望了!
“喏,你看,这不就是人证么,他还自己承认了呢!”
田丰努了努嘴,对张琛说道。
一股寒气从张琛的脚底板骤然升起,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姿态。
“大人!大人!我说!我什么都说!!能先把我儿子拉起来吗?!”
张琛大声吼道,脖子上的青筋因为激动的情绪直接凸起。
“拉起来吧。”田丰随意的挥了挥手。
很快,张孟便被两名狱卒嫌弃的从屎尿汤中捞了起来。
他如同落汤鸡一般蜷缩在地面上,不住地打着哆嗦。
他不是因为冰冷而打哆嗦,而是因为恐惧!
恶魔,他是恶魔啊!!!
此刻,一个念头在张孟的脑海中升起。
“张琛,你现在可以说了,当然,如果你敢浪费本官的时间的话,本官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田丰微眯着双眼,平淡的声音第一次掺杂着一丝寒意。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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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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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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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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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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