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傅景麟赶在她前头握住了她手,耐心道:“我来,”他是怕阿滢碰着锅子了,会烫着她。
“唔?樱谷跟泽钦怎么去了不回呢?”阿滢往门口瞧一眼,还是不见两人回来,
“安心用膳,”傅景麟给她夹了快汤过的白萝卜,去了萝卜里头辣味,就剩下清甜,
小姑娘好哄得紧,馋辣锅的厉害,可说了不好,她也不缠着要,换个汤锅也就眉开眼笑了。
用过饭食后,阿滢被傅景麟带着去外头走了一圈,
蜀州不似泸州那样像是水城,大大小小的小渠随着门前过,闲来无事游走傍花随柳。
此处靠近了外邦,栽种的树木都是能抵御风霜的胡杨,
风还有些大,在外头多站一会子,带来的沙石打在脸上发痛,阿滢也不愿意多走了。
“回吧回吧,往后我少用一些饭食,就不会难受,”
傅景麟不赞成她这样想法,板着脸捏着她手几下道:“按照平日来,若是瘦了下去,先前吴御医开的方子,又是要再喝上一段时日的。”
阿滢苦苦地叹息,她真的好难哦,
胖了些,苦的是她,消瘦一些,还是苦她。
“回吧,说好的夜里头把册子拿出来,咱们一起学学,”傅景麟挑眉,
她、她哪里跟他说好呀!
她不想回了。
可也由不得她,傅景麟搂着人回去时,一旁洗漱房里已摆好了热水,
比以往都磨蹭的阿滢,在傅景麟过来敲门,说着她要是再不出来,他就进去帮她时,
才鼓着小脸穿着寝衣慢慢地走来,一身的香兰气息,比房里点着的熏香都足。
傅景麟靠在床头,看着小姑娘来来回回在屋子里走,
擦头发,润白的脸颊,脖颈,胳膊,手指都被她慢慢摸上了脂膏,
随后再是脚面,即便手脚不便也抹了一会儿呢。
“再磨蹭册子也是要看的,”
他一边被她的动作吸引,一边对她的想要打发掉自己感到好笑,
阿滢终于停下了,转身看向傅景麟,她的眼神中流露着询问。
“怎么了?”傅景麟问。
“唔,我想……,你好像很期待被我欺负哦?”阿滢笑了一下,“等会儿你可不要哭。”
傅景麟看着阿滢娇蛮表情下的羞涩,他莞尔着伸出双手,起身上前把人从凳子上抱起来,感觉她的身体变得更加紧张。
“不哭,随阿滢欺负,”傅景麟的眼神中满是温柔淡笑。
阿滢却感觉自己脸上,越发地滚烫起来,被放在床榻上时,
越她忍不住转过了身,脸颊挨着了一处冰凉的物件,一看,是她藏在箱底的册子。
“你当真拿出来了!”她转过头来指着床头的一本书,紧咬着唇瓣,眼里水光晃荡,
傅景麟轻叹了一声,看着阿滢,自然道:“不拿出来怎么学,”他上前来,翻开册子的扉页。
阿滢突然一把抢过册子,扑到了傅景麟身上,把人给推到床榻上,
“好,这是你自找的,是你要看册子的,”
说着,她把先前收起来的腰带给拿出来,使劲绑住了傅景麟的手,
这是先前她在洗漱的时候想着的办法,傅景麟是要折腾她,她也得要欺负欺负他才行!
“嗯?”傅景麟的声音嘶哑起来,他感觉到了手上的绑带。
“你不是说不哭吗?那我也想逗你玩儿,”
阿滢咯咯地笑起来,她直起腰身,红着脸把册子翻开,有些含糊道:“嗯,是要坐在腿上?”
傅景麟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异样起来,
阿滢看到他的反应,有怯场,心里还有些怕怕,她可没有我忘记傅景麟是不能太逗的,开始打退堂鼓。
“不看了,不看了,看不懂,”她想要起身离开。
傅景麟却快速地抓住她,把她紧紧地揽在了自己怀里,他轻声说道:“一起看,哪里不懂,我教你。”
阿滢的心里乱成了一团,夏日的薄被先前被放在里侧,
如今被人拉过来盖在身上,幔帐落下,挡住了外头落下盈盈月光,
然而,傅景麟却还是被眼前的一片润白,给激得浑身发烫,喉咙发干,
在阿滢被他那视线快要灼伤,伸手要推他时,薄唇深深印在她缱绻有着香兰气息的唇上。
册子从扉页开始,接连翻过了好几页,先前的梳洗是白做了。
最后在耳边有着听不懂的,什么内力,怎么游走,又是过什么穴,
只晓得先是酥麻,随后是一阵疼,肚子地方有些发热,可她再也无力挣脱,能任由人抓着她手,密密麻麻的发疼发痒,从手心到四肢。
……
屋外不知何时起了大风,让阿滢感到有些冷,她紧紧地裹着被子,靠着傅景麟的怀里,
客栈内传来了喝酒声还有打闹声,她隐约听见了动静,轻轻地唔了声,
傅景麟抚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抚道:“我在。”
吵闹声还是不停,傅景麟神色冷漠,他伸手捂着阿滢耳朵,
抬手敲了敲床榻边儿,让暗卫出去解决,片刻后,吵闹声停止。
阿滢也不再皱眉,在傅景麟的心口蹭了蹭,转眼就睡了过去。
隔日,
阿滢起身的时,孙依依樱谷他们都在清点绢布的马车,
孙依依不晓得哪里找了一队押镖的人,正在跟他们谈价格,一手拿着算盘,波动得哗啦啦的响,
樱谷则是跟挽剑一起,一同与客栈掌柜数先前定下的东西。
各自都忙着,她有些没胃口的用着白粥,视线却不听往外面瞧着,
恰好与一双欣喜的眼睛对上,客栈外面,他身穿破烂的衣服,身形却是高大,
只是……,头发打结,手指也是黑乎乎的,然而他眼睛里透着一股亮光。
“那个人是谁?”阿滢好奇地问傅景麟,
“从外邦来的人,他偷了我们的马,”傅景麟淡淡地回答,
“那我们要怎么办?”阿滢有些震惊,
“东西都还在,”傅景麟说道,看着阿滢一下就气势的样子,心里发笑。
这时,对方突然对着他们走来,也不进客栈,就靠在窗边,
对着阿滢说着听不懂的话,见阿滢听不懂,又是手脚比画,身上透出一股哀怨的气息。
“我不懂,”阿滢有些为难,她看向傅景麟,记得他是懂外邦话的,
那个大胡子不停地摇着头,口中喃喃自语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
大胡子看着阿滢听不懂,视线落在她面前的白粥上头,目光中透着一股渴望……,
“挽剑,”
阿滢心里叹气,她少时也是苦过的,让挽剑给他送来了一碗面汤,
大胡子看着面汤异常感动,谢过了挽剑几乎不怕汤的就往嘴里倒,
阿滢见傅景麟未有阻止,又把桌上她根本就没有动过的白粥跟油饼,以及蒸饺都交给了他,要不是他没有水囊,她点的清茶也可以给他。
孙依依那处定下了,樱谷几人把东西都装上了车,确认没有东西落下,就启程前往外邦,
先前一直没有现身的道长跟方谦修,在半途中追上了他们。
阿滢从来没有去过外邦,她大着肚子马车内保持着一份舒适,
官道弯曲,不时有风吹过,她握着傅景麟的手,靠在他怀里享受着清风拂面。
路上还是颠簸的,原本还算有些精神,可昨夜那册子翻动了好几张,
如今浑身疲软,脚稍微动动是有些微微酸疼,便是更加不愿意活动。
在昏昏欲睡时,脚边一阵清凉,阿滢有些迷糊,低头瞧,
傅景麟手放在她裙摆处,她先前觉得不舒服,把鞋袜给褪下,就盖着个薄被。
“做什么?”阿滢有些迷糊的歪头,
“夜里头册子翻得多了,需地用一些药”刚刚贴近着阿滢的耳边,说话间,薄唇蹭着她的耳垂,让阿滢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wWW.ΧìǔΜЬ.CǒΜ
“不用、我不要!”阿滢脸上也泛起了一片微红。
外头还有人赶着马车,他、他怎么能……!
先前看册子她还能躲在被子里,要是被人晓得她在马车里……,她真的不用出去见人了。
“不用脂膏,你……”说着,傅景麟轻轻抬起了阿滢的下巴,端详着她发脸,跟她额头抵着,道:“听不见的,我不开口让进来,他们不敢,很快就好。”
阿滢咬唇,有些想要呼吸不畅了,她急急地摇头,
可如今她行动不便,又不敢太大的动作,只好抓着薄被捂着脸。
马车里的动静外头根本就听不着,耳边都是马蹄声,
直到傅景麟用着沾了清水的锦帕擦手,把阿滢抱在怀里哄着。
这时,马车慢慢停下,前头传出一阵喧哗声,傅景麟和阿滢都抬起头看向窗外,
只见一队人,从前方骑马奔来,嘴里喊着一些让阿滢都听不懂的话,面色有些凶狠,
阿滢的身子不由得又紧了一下,对着傅景麟轻声问道,“是不是外邦的人,他们说什么?”
傅景麟的眉头皱了皱,把阿滢拉回来抱在怀里,
护送绢布的押镖护卫都举起了武器,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大声喊着:“我们是来做生意的!”
阿滢听这声音就晓得是孙依依。
“做生意?什么生意?”一个戴着头盔的外邦人走了过来,冷冷地看着孙依依。
孙依依一旁的孙仰承给她解释,她笑盈盈着回答道:“我们是来做绢布生意的”
“绢布?”外邦人冷笑了一声,“那好,既然是来做生意的,我们要检查一下你们的货物。”
说着,他一指马车示意把里面的东西,都卸下来检查,
孙依依似乎早就有准备,她走到其中一辆马车里,出了一壶酒,说道:“这位大将,我真是做正经生意,早两年还送绢布到西乌达尔。”
西乌达尔是外邦一处城,就像是中原的通州。
“这马车里是谁?”
其中有个骑马的外邦人,用刀背敲敲阿滢他们所在的马车,
“大将,那……,”
“里头的人给我下来!”对方根本不听孙依依的话,刀准备看在门窗上。
然而,只听见“喀嚓”一声,他的手腕骨头就被捏断了,
泽钦眼神毫无波动,捏着人手不放,押镖的护卫统一拔刀。
‘唰’
刀光剑影。
外邦这一队人也是弯刀出鞘。
“等等等等,”孙依依连忙喊道,
“大将误会了,大将误会了,马车里面是给外邦鸿德布大将军的中原美人!”
“什么?”外邦的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真的,鸿德布将军前两月在宜州停靠,他看中了个温婉的美人,此次去外邦做生意,也是鸿德布给我一点儿肉汤喝喝,”孙依依说完,似乎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因她跟外邦大将说过两句话。
“来之前,鸿德布将军是说过,不准打开马车,这女子性格刚烈,怕出了事啊,”她又是无奈,又是苦笑,还很掐媚地看着外邦的人。
鸿德布将军脾气不好惹,他们不过晓得,虽然面上有几分不相信,
可因鸿德布的名在,他们也不敢赌,大将军可是狠辣得厉害,弯刀下的人头足够填满西乌达尔外的河!
“赶紧走!要是让我们发现你有异心,要你死无全尸!”
“是是是,”孙依依弯腰答道,赶紧让马车往前跑。
阿滢听着她进退有余的处理,心里很是佩服,换作是她,
她要漏洞百出了,哪有那么灵活的脑子变着法儿地让人打消主意。
“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傅景麟哄着,
途中也无趣,景色看得多了也没有新鲜了,阿滢乖巧地靠在他腿上睡着。
车队又走了一段路程,中途停下脚步休息片刻,
傅景麟下了马车,让樱谷去车内看着阿滢一会儿,
他走到马车其中一辆马车边上,说道:“出来。”
孙依依正在旁边点着东西,有些疑惑,以为傅景麟让她走出来?
然而,当装着绢布的马车里走出来一个人,她惊得算盘都未拿稳。
这个人就是之前阿滢见过的大汉,他头发杂乱,看上去很狼狈,有些心虚地对众人憨笑。
押镖的十几人都惊讶了,他们都没有看人在马车上!
傅景麟让泽钦把人带走,对方是有些惊怕,还是怂着肩膀跟着去了,
回到马车时,阿滢似乎不太舒服,眉头皱着,
傅景麟轻声叫了一下她的名字,给她垫好了一个软枕,
他看了看阿滢的肚子,发现又大了一些,双胎让她睡不好,
阿滢轻轻哼唧了一声,傅景麟低头看着她,眼里心疼。
他抱着阿滢亲吻着她的额头,面上是有属于阿滢的温情,
可抬起头,看向先前人去的方向内心却很冷漠,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大巫手里的药,他一定要拿到手,不管……,是利用他人。
路上歇息不久,车队继续走,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树木,和茂盛的草丛,
这比起先前在蜀州瞧见的林海茫茫,此刻树木枝叶稀松了些,
途中多数是瞧见的一些矮小的灌木丛,马车跑过,还能看到红色的浆果,被一阵风吹动荡漾起来。
马匹发出的悠闲踢踏声在林间回响,车轮滚动的声音融入了其中,
阿滢从先前的浅睡醒来之后,在马车里做不舒心,被傅景麟带着坐在外头,
泽钦赶着马车,她被傅景麟抱在怀里,双手捧着红色的果子慢慢地咬着,
不消一会儿,便又是懒散起来有了睡意,在傅景麟怀里蹭蹭,就睡了过去。
她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裳,柔软的头发散落在傅景麟脖颈上,
模样爱怜,气色是好,可眉宇之间渐渐染上了一些疲累,傅景麟温热地指腹佛过她眉心,
突然,空气中有了几道破空的声响,直到是归于平静。
傍晚时分,车队在一片草地停下,周围除了草木,
再没有人烟,往前看只有绵绵不绝的山峰,
可越是往前走,山峰越发不显得巍峨,变得矮了起来。
孙依依樱谷几人拿出茶壶炉子,准备做晚膳,几人都兴致勃勃的,
傅景麟坐在马车上,阿滢还在沉睡,他单腿屈膝地坐在车辕上,目光沉沉地看向远处,手里抓着玉所制的棋子,在手心里打转翻动着。
晚霞浸染了整个天空,道长拿着烤肉过来,
“薛兆去哪里了”道长看着傅景麟,薛兆跟他一起来,一路上都不见人。
傅景麟没有马上回答,看了道长一眼,才道:“去找大巫了。”
道长把肉递到他面前,“你想用自己作为饵料,引外邦的大巫出来,他可是个老东西。”
傅景麟不答,道长又继续问道:“药,你想给阿滢,还是天家。”
傅景麟收起手里黑白棋子,他默然,可道长微笑又拿着肉找方谦修去了,
他还是喜欢跟方谦修说话,傅景麟这个心眼多的人,
他这过百的老人家都要不是他对手了,猜不中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道长刚走,泽钦就拿着温茶来,
之前遇到了大汉,说是来找弟弟,实际是来找他师弟,
“他说的是实话,”傅景麟神情淡漠,
“我看了他胳膊上的图腾,”泽钦解释道。
“哦?”傅景麟意外,他有些兴趣地想去看看那个外邦的人,留影立即到马车边儿护着去。
阿滢再次醒来,身边静悄悄的,没有人吵着她,
等回神时,一道粗犷的歌声传进了耳里,她听不明白唱的什么,但歌声嘹亮。
她起身看向不远处亮着篝火的地方,只见一群人在那里说笑,歌唱的是之前跟她讨白粥喝的大汉?
他正大口喝酒,揽着方谦修的肩膀,手脚比画,方谦修跟他碰杯。
阿滢四处看看,未有瞧见傅景麟的身影,她慢慢从马车上下来,
她出现,让不少人视线都看过来,
跟方谦修喝酒的大汉则是跑过来,笑呵呵地跟她叽里咕噜说话,
“他说,让你跟她一起喝酒长歌,很有意思,”
道长不晓得什么时候,走到阿滢身后跟她解释道,
阿滢有些害羞,笑着回了一句:“我不会唱歌呀。”
大汉却并不在意,他拿起酒杯,对着阿滢说说几句,越说越是兴奋,在阿滢身边转圈起来,
阿滢还在迷糊,一边儿的道长却是哈哈哈大笑,
姓傅的小子心眼儿多,把世子妃看得跟眼珠子似乎,
瞧瞧,这不是有人看见阿滢的好了!
傅景麟提着一碗温热的肉丝粥,瞧见就是道长握着阿滢的手说着什么,
一边儿的大汉,围着阿滢跟道长转圈唱歌,他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阴沉,让人不寒而栗。
大汉看到傅景麟,心头一颤,急急地摆手,接着飞快地跑走了。他对这个男人充满了恐惧。
道长拍了拍阿滢的手,说:“好了,我该走了,要好好相处啊,哈哈哈哈哈,”
阿滢乖巧地点头,虽说她不晓得道长笑什么,
只是看到傅景麟来了之后,她展露笑颜,问道:“你去哪里了呀?”
傅景麟看到她精神不错,把粥递给了她,道:“去煮了肉食粥,”他宠溺地看着阿滢。
阿滢嗅了嗅粥香,感受到了傅景麟的体贴,她甜甜跟他玩笑,说道:“谢世子爷~”
傅景麟被她的话逗得勾起嘴角,替她吹了吹粥上的热气,说:“吃完粥,带你去个地方,”
阿滢期待地点点头,跟着人在一旁放好的椅子上坐下,拿起勺子慢慢地吃着粥。
傅景麟也未哄阿滢,等她用了粥之后,便带着她往水源地方走,
这处水源两侧都是青草,不会很难走,晚霞早已收起,能瞧见头顶点点繁星起来。
阿滢想念元时起来,挂念他如今有没有闹腾,有没有乖乖地喝奶糊糊,她想着,也是说了出来。
“他身边有不少人照料挂心,阿滢就不能想想我?”傅景麟搂着人不走了,
阿滢看向傅景麟,晓得他又开始跟元时置气了,小声道:“哎呀,你就是在我眼前呀,我晓得你如何,可元时在宜州,我、我当然挂念他的。”
“阿滢,偏心,”傅景麟却不依不饶,
阿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低下头去,装作没有听到。
傅景麟注意到了阿滢的表情,道:“等到了驿站,可把信给送出去,”
“好~”阿滢这才伸手抱住他腰身,仰起头冲着他甜笑。
天色渐暗,繁星彻底地亮起来,
先前路过的青草里,有着一闪一闪的光亮开始飞舞起来,
阿滢和傅景麟静静地站在山坡上,她是不敢大声,就怕把眼前的‘繁星’给惊走了。
凉爽的晚风拂过脸颊,她看得入迷,傅景麟看着她,慢慢地靠近,
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阿滢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是她并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享受这份温暖。
用眼角余光看向傅景麟,抓着他手指捏捏,瞧瞧地比了个‘嘘’的手势。
流淌的小溪不停息,围着溪水旁边的青草地,还有一大丛茅草里头都飞出来了点点星光,
他们站的稍微高了些,目之所及的小河,像是被群星围着的星河~
阿滢还未有看够,一声兽吼远处山林间传来,把她吓了一跳,
傅景麟拉着她的手,说道:“别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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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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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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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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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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