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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字天德,汉族,濠州人。出身农家,却极有大志。徐达参加农民起义军郭子兴军队,隶从朱元璋,服从明教驱策。
元至正十二年(公元1353年),明教义军攻取滁州、和州等地。
徐达智勇兼备,战功卓著,位于明教义军诸将之上。
……
在戴芸娇与司徒秋月,率领百姓里应外合,一同努力下,义军终于在天晚时分攻取了城池。
濠州徐达是的家乡,今次本是为夺取政权而来,按照预计,即便是他熟门熟路也要打上三天两夜,死伤无数人才能攻下城池,谁知好巧遇着城里闹起了民变,能以最小的代价接手了这座城池,他又何乐不为呢!
徐达去衙门接收降兵,安抚百姓,部署防务,井然有序。然后开放粮仓。
谷灵芝来到这里,见到司徒秋月这位巾帼英雄,甚是欣慰。
……
翌日,徐达在衙门开庆功宴,席间大力推赞陆相宜的檄文,更是赞赏司徒秋月的胆魄之余,决定受其都尉一职。
司徒秋月婉言拒绝,此举却引得众人瞩目。
陆相宜的檄文现公布天下,上书曰:朝廷无望乎,奸妄当道;百姓无奈乎,官吏酷税;安有立命乎,揭竿起,唯官逼,民反耳!
濠州故事告一段落。谷灵芝还要到各地,联络有识之士共襄义举,于是便带着两位女子和陆相宜告别了徐达,告别了亲人,离开了濠州。
路上晓行夜宿非止一日,在济南府遇着十二个女弟子,一同奔赴相州
无巧不成书,相州这天正有大事发生。
……
这是超大的火刑刑场,围观者人山人海,吼叫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一个面目姣好的女子,被绑在高台中央的木桩上。她吓得傻了,眼下木鸡似的不知道如何作哭了。
“行刑!”表情冷漠的执刑官一声令下。
台下边,四五个凶神恶煞的差役立刻迅速行动,添柴加火,一时之间燃烧甚旺,噼啪声不绝于耳,浓烟滚滚直冲霄汉。
别看围观的人群中,惊叫声,咒骂声,哭喊声此起披伏,甚是有情有义,却无一人敢上前反抗。
只有和那女子很亲的人,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阻挠的官兵,企图进去救人。奈何官兵的势力强大,武功不弱,非几个手无寸铁的百姓能够撼动的。
女子姓李,名嫦娥,字舍,本是潮州人氏。不久前才嫁到相州王员家外做了一个小妾,是为王家的十八房姨太太。
……
晓行夜宿,谷灵芝率领众弟子于至正十三年四月,路过相州,借住在马家集的乡民周来旺家中。这天听说城中发生了如此惨烈之事,怎能置之不理?
司徒秋月拍案愤愤道:“不知道也就罢了,今听说了,我等侠义之士,又岂能眼睁睁的,任由此女子如此冤屈!”
谷灵芝一行人到了李嫦娥的外婆家中,便见到棺材摆在堂屋中,黑白两色的丧布挂满屋,冷冷清清的极是凄凉,令人忍不住的黯然泪下。
谷灵芝道:“老人家很不容易,我们得想个法子救了她孙女才好!”
戴芸娇在一边道:“师父说的是,无论此女子是否有罪,她都是一条性命,岂能任由那些圈养女人的臭男人肆意妄为!”
她生平最恨的就是封建社会男尊女卑的风气,谷灵芝没教这女子学武便罢了,一旦让她知道自己有能力保护姐妹不再受委屈时,侠肝义胆的她岂能再如少时那般袖手旁观?
打铁还需自身硬,行侠仗义也靠功夫好!
女人一旦拥有了一身的好武功,这世界的须眉就该夜不能寐食不知味了。戴芸娇和司徒秋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本故事想扭转乾坤就从她们开始吧!
司徒秋月思绪半响,旋即笑道:“要救这女子,也不难,看我的。”招呼众姐妹聚头,一阵蝶蝶细语,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谷灵芝微笑着,赞许的点头。此女子自拜师以来,事事争先,敢作敢为,与戴芸娇一起,当真是青莲帮的哼哈二将,自己的左膀右臂。
戴芸娇拍手笑道:“平时看你咋咋呼呼,没心没肺的,一到关键时刻,这种办法也亏你想得出来!”
司徒秋月道:“姐姐,我又不笨,自有急智!”
话说这些姐妹们,得了秋月的妙计,连忙去执行。说到救人于危难之事,这些女子毫不迟疑,一如天经地义。
……
话说刑场之外,同一时间,不多会,便见几十名百姓闹哄哄的涌来,抬着一架架水龙,到得刑场外围便向火上浇水,使得大火不能烧起来。
趁官兵们顾此失彼,场面混乱之际,青莲帮十二朵花,便三人一组,到了州府四门,但见一支支火把点着,嗖嗖的甩进州府院内,恰如流星赶月似的。
州官老爷与王员外在高堂之上相谈甚欢,各种呕吐的表情,不言而喻。
“报,老爷,州府南门着火了!”“报,老爷,州府北门着火了!”“报,老爷,州府东门着火了!”“报,老爷,州府西门着火了!”……官兵流水一般的频频来报,唱着那惊恐的声腔,不一而足。
“赶快灭火啊!你们还愣着干嘛?”州官暴跳如雷的吼道:“混账,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报,大人,有数十百姓堵住了州府的大门……他们在泼粪水……属下已经打伤了好几名……我们的兄弟……也受伤了。”
“反了,反了,他们这是要造反吗!”州府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王公,我早说过,这犯妇动不得,你非不听。这下可好,引起了公愤,若何收场?”
王员外在一边呆若木鸡,同样是措手无策。
“报,大人,犯妇已被不明白匪徒救走。”
“什么?”王员外一惊,突然颓废的滑落椅子,“完了!”
州官咆哮的急着挥手道:“救火要紧呐,你们就别管犯妇了。”
“是,大人!”官兵匆匆而去。
同一时间,谷灵芝、司徒秋月与戴芸娇三人眼见官兵被府衙调走,刑场的防卫顿时薄弱了许多,连忙鼓动百姓,冲破了这些官兵的防线,涌向高台,灭火的灭火,救人的救人,一片混乱。
官兵个个落汤鸡似的应接不暇,溃败之势已成,便再无力回天,人人首先想到的是保自己的命要紧。
司徒秋月挥着豆腐刀,再次杀翻了数名官兵,眼见这些百姓没头苍蝇似的,救人毫无进展,便与戴芸娇一打招呼,联袂冲破重重障碍,一起跃上刑台,手脚利索的解困救人。
“感谢二位!”李嫦娥眼见重生有望,激动得梨花带雨。
“起!”戴芸娇扶着这柔弱女子,与司徒秋月一起跃下高台,混乱中夺得一柄长剑,立即挥舞得雪花片似的,向外冲杀。司徒秋月以豆腐刀掩护,杀翻几个官兵后,便吓懵了余下的衙役,虚张声势的挥舞兵器,却不敢再试锋芒。
那个执刑官,眼见如此状况,借着官威,心虚的吆喝几声,却见一剑刺到,顿时吓得脸都录了,连忙的躲在案桌之下,筛糠似全无抵抗之意。
十二朵花完成声东击西的任务后,即刻返回,迅速加入救人行动。
米小茹毕竟年纪尚幼,胆儿不肥,要她伤人了,还真不敢,眼见师姐们得手,招呼一声,就与姐妹们潮水一般退出了刑场去,霎时走了个踪影渺茫。
待得这狐假虎威的执刑官回过神来,就颤巍巍的试探着爬出案桌,却见满目狼藉,尸横遍野,吓得惨了,就忍不住的哀嚎起来。
州官与王员外亲临刑场巡视,看着一架架破败的水龙,看着伤亡惨重的官兵,心中恐惧莫名,这才知道:民水也,官舟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
相州城外,马家集,周来旺家中,谷灵芝率领众弟子驻扎在这里,治伤的治伤,修养的修养。
毛家燕在为肖君竹包扎胳膊上的火伤,痛惜的絮叨道:“怎么不小心!疼不疼啊?下回再这么不顾惜自己,看姐姐若何教训你。”
肖君竹既要微笑的,又疼得呲牙的点头,“是是是,姐姐,下回我留心。”
梁爱琴吃了官兵的几记拳头,背部青一块紫一块的,曾静正在给她细致的涂抹药酒,以便活血化瘀,好早日康复。
李嫦娥由于死里逃生,受惊过度,服过谷灵芝的安神丸,现下正休息。
晚间问起火刑原由,李嫦娥的故事很长,听着村民们戚戚然的道来,众女子顿时对李嫦娥心生怜悯,对王老爷却是恨得咬牙切齿。
院落里,虽然是春风拂面,但是众女子的心底却是异常的寒冷。
戴芸娇心里暗暗的发誓,‘一定要穷毕生之力改变这个世界,让男女平等!朱元璋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和尚,尚且能开疆拓土封王拜将;我胸有韬略,年纪轻轻,且青莲帮信徒至今已有万众,还背靠江山门,岂能不如人乎?’
无论是谁,鸿鹄之志既起,一遇风云,便可翱翔神州九万里!
……
这个马家集,就是李嫦娥外婆的家乡,住着十余户纯良的老弱妇孺。
至正十一年春夏之际,李嫦娥从潮州来相州看望孤苦无依的外婆。十八岁姑娘,花儿一样美丽。天真无邪的心底,洁净得犹如洛阳的白纸。
小姑娘憧憬着未来,满心希望嫁得一位疼她,爱她的如意郎君,此生便无他求。自从有了这个想法以后,小姑娘整天都是开开心心的,虽说过的日子很清贫,她也不觉得如何的苦。
翌日,村头那简陋的茅屋,鸡犬相和,炊烟袅袅。但见白发苍苍的外婆,动作迟缓的做着朝饭。
李嫦娥在外边喂着小鸡,“咯咯咯咯……小白,小花,快来,开饭了。”
鸡仔们扑扑翅膀,撒欢的奔跑过来,围着李嫦娥,在地上啄食。有些家伙还边吃边扒,扒得泥土纷飞。
小女子一边撒食,一边撵那调皮捣蛋的大黄狗狗,“大黄,别捣乱,待会有你的吃。”可是大黄旺旺的就是叫得欢,并追逐着一只灰鸡,锲而不舍。
李嫦娥眼见有趣,笑得哈哈哈的花枝乱颤。
一只金色的大公鸡,眼见有狗欺负同族,立刻羽毛树立,伸着脖子,咯咯喔的叫起号角,扑扑翅膀,追在大黄狗后边,欲效仿围魏救赵之计而啄之。m.χIùmЬ.CǒM
李嫦娥好不容易驱走了大黄狗,大公鸡才善罢甘休。
正当这时,大道上来了一辆金碧辉煌的大马车,后面跑步着四名壮丁。
车中坐着一个脑满肠肥的员外,摇摇晃晃的,透过车窗便看见了这一副欢乐的女儿图,不由得心神一动,浊目便突然发起光来。
他这心神一动不要紧,却是活生生的打破了李嫦娥的美梦,改写了命运。
这人不是别个,他就是王员外。相州成衣大商家,姓王,名就叫员外。
管家是个獐头鼠目,极其猥琐的汉子,眼见有好事,连忙献媚道:“恭喜老爷,又要纳十八房姨太太了。”
王员外哈哈大笑,抚摸着稀疏的胡子,“知我者,小鼠也!”连忙下车,在篱笆墙外仔细打量了许久,满意的点点头,“这姑娘,肤若凝脂,腰若杨柳,动若迅兔,我很喜欢!”
那个唤着小鼠的管家连忙上前,推开柴门,假意讨要水喝,“姑娘,我家东翁下乡收账,路过此地,口渴了,给你讨碗水喝,可使得?”
李嫦娥不疑有他,指着水缸道:“水缸在门边,自己取吧。”掠了掠坠落于眼前的秀发,继续拌着猪食,不再理会来人。
外婆马龙氏,闻声出门,王员外见了,连忙作揖打躬,“老婆婆好!”
马龙氏微微一笑,“客气了!”
王员外主仆二人喝了不少的清水。这王胖子心中主意一定,“告辞!”便不再犹疑,率领着四名仆人退了出去。
李嫦娥看着王员外与管家上车,吆喝一声,马车便噜噜的开走了。后边四名仆人最可怜,徒步的追着马车,绝尘而去。
噩梦的开始,始终是灿烂的!一如美丽的外衣,包裹着腐朽的心一般。
李嫦娥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她将面对的命运,是如何的挫折。
第二天,鸡叫三次,一个贼眉鼠眼的媒婆便带着四名壮丁来拜访了。
聘礼摆满了这个简陋不堪的小院,这是贫贱与富有的较量,完全是两种绝然不同的落差。
不要抱怨世俗的嫌贫爱富,在利诱面前,谁能真的完全抗拒?
媒婆口吐莲花,说得王员外如何如何的好,“王员外答应了,只要嫦娥姑娘嫁过去,外婆的一切生活及后事,他全包了,姑娘不必再有后顾之忧。”
“听说王员外已经有了十七房姨太太了,我孙女嫁要是过去,不就是十八房姨太太了?”马龙氏道:“这可是万万使不得的呀!”
媒婆媚笑道:“王员外有十七房姨太又怎样?他至今还没有后嗣,嫦娥姑娘如果现在过去了,一年半载能生下儿女,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李嫦娥委屈道:“要我嫁一个大三十岁的老头子,绝对是万万不能的。”
眼见这祖孙二人油盐不进,一名壮丁害怕回去无法交差,突然恶狠狠道:“你们还不答应吗?”取出火折子来,“惹得老子发脾气,一把火烧了你们这破落户儿。”
“不识抬举!”另一名壮丁道:“一个穷女子,被我们东翁看上,这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不知足。”
李嫦娥的软肋就是外婆的安危,眼见这个阵仗,要是再不答应,这些既可怜又可恨的地痞,真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
王员外既是一方首富,同样也是一方恶霸,敢拔他虎须的人现在还没有出世呢。
为了外婆安危,李嫦娥真的就答应了。众乡邻除了叹息,也无办法。
“做了我家东翁的十八姨太,小人便随时听候差遣,绝不含糊。”一名憨实的壮丁承诺道:“如果不然,便休怪兄弟们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李嫦娥弱弱的哭泣起来,她一个十八岁的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反抗恶势力的威胁?再不甘心也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请问,小哥贵姓?”李嫦娥小心翼翼的问。
那个憨实的壮丁抱拳道:“回姑娘的话,小的姓韩,名实。”
媒婆拍手哈哈大笑,“姑娘是个聪明人,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嘛!”
这个山村很穷,但是这个山村的人都很纯。李嫦娥与外婆多得乡邻关照,她既然要嫁人了,便怀着感恩的心情,把这些价值不菲的聘礼,一一分给了叔伯姑婶们,估计每户能得值二百两银子的东西。
……
这天,来迎亲的队伍很庞大,吹吹打打的约六十余人。
乡亲们送李嫦娥上了大红花轿,哭哭啼啼的送到了城门口,才依依不舍的回转。
李嫦娥哭得累了,在花轿里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就计较起今后的故事来。
世界上本没有生来的坏人恶人,都是在后天的环境里,或被人逼迫,或被人引诱所造成的。
李嫦娥的心就是由此变质的,也是恶势力逼迫下产生的,但是她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报复王员外,虽失德,却还不曾逾越良心的底线。
洞房之夜,闹得很不愉快,原因是王员外酒后变态,凌辱了李嫦娥。
“娘子,相公来了。”王员外跌跌撞撞的推门进屋,一把掀开李嫦娥的红盖头,一把抱在怀抱里,百般作为,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女人在这中男人心中,本就是玩物,热情一时,过后就弃置如败絮,然后再去寻觅新的目标,继续作践醉生梦死的人生,害人也害己。
李嫦娥本来计划得很好,可是事到临头,依旧是一个弱女子,无我无主。她先是受到了王员外的惊吓,接着就陷入了这个男人的惊涛骇浪中,犹如无主的小船,万般挣扎,依然徒劳无功。
新婚之夜,恰如一座分水岭,就这样判了李嫦娥的两面人生,
李嫦娥告别了她的十八岁,告别了她美丽的憧憬,由少女变成少妇。
王员外有十七位老婆,个个如花似玉,手段心计非同一般。李嫦娥新来,要想打破惯例,后来居上,就不得不在王员外枕边多下功夫了。
王员外毕竟是年老体衰,新鲜劲过不了几日,便偃旗息鼓,败下阵来。岁月不饶人,他又怪得了谁!
李嫦娥想求得一席生存地位,想坐上王家女主人的交椅,想控制王家的财政大权,她不仅仅要在王员外身边吹风,还要收买下人做心腹。眼下最大的交易筹码就是她的美色了。
李嫦娥学会了梳妆打扮,学会了以青春美丽示人。本来不会的东西,可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只要肯学,就没有学不会的。更何况,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李嫦娥仔细观察了王员外那些陈年佳丽,一个个千篇一律的装容,虽一心争强好胜,却不得其中新鲜法门,反是俗得让人倒胃口,所以很不得男人宠爱,最后个个都落得独守空房的命运。
一日,韩实听从王员外安排,做李嫦娥的贴身护卫,主要职责就是全力保护十八姨的人身安全。但是,他并不知道这是李嫦娥要求的。
韩实忐忑的来到闺房门外,向李嫦娥报到,“夫人,韩实报到!”
王员外给李嫦娥的丫鬟叫小雨,开门道:“韩爷稍等,夫人正在梳妆。”
韩实点头,“小雨,我就在门外,有事传唤一声即可。”
小雨退回房去,哐当的合上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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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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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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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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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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