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士卒立即趴到垛口上,有的甚至将半个身体探到了墙外,举起“斩狼刀”猛劈猛砍。
李元吉则张弓搭箭,瞄着一个爬得最高的骑卒,猛然松开手指。箭矢立即激射而出,箭到人落。紧接着便是第二箭,第三箭,......箭无虚发,从不落空。
经过两年没日没夜地练习,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一拉弓,箭矢就往脚面上掉的雏鸟了,也不是那个连射三箭,手腕就开始发软的新兵蛋子了。“过来吧,放马过来吧。”他心里呐喊着,“让你们好好尝尝小爷千辛万苦练出来的箭术。”
一个彪悍的契骨骑卒灵巧得躲过一名滴水堡守卒的劈砍后,身形一跃而起,一下便跳到了垛口之上。
见这契骨骑卒突然暴起,一下闪到眼前,这滴水堡守卒大惊失色,小腿一软,直接连退数步。
萧虎见状立即三步并做两步,直扑上去,同时挥起“斩狼刀”,朝那契骨骑卒的小腿猛砍过去。
这契骨骑卒的反应倒是不慢,当即跳下城头,右腿猛地飞起,对着萧虎的脑袋狠踹下去。
萧虎不急不慌,立即侧过身体,同时看准了他的大腿,猛地挥出“斩狼刀”,这一刀比刚才那一刀更快、更狠。
人还在空中的契骨骑卒着实无力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刀落砍进自己的大腿,等落地时被砍中的这条腿哪里还能发力,“咚”得一声直接跪倒在地。
萧虎二话不说,再次挥出一刀,直取他的脖子。
这契骨骑卒见势不妙,立即手脚并用,向后逃遁。
萧虎则高举着“斩狼刀”,乘胜追击。
已经落入被动的契骨骑卒哪里还有计可施,只得匆忙挥出弯刀,试图格挡。www.xiumb.com
萧虎则微微翘起嘴角,因为这一招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于是果断调整方向,“斩狼刀”裹挟着劲风直直地落在契骨骑卒的手腕上。
这契骨骑卒只瞥见一道寒芒从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便发现自己的手腕连同手里的弯刀“咚”的一声齐齐掉在地上。“啊!”他这才反应过来,然后立即张大嘴巴,好一阵鬼哭狼嚎。
萧虎可不管你那么多,再猛然抬腿,使出一记刚猛霸道的“猛虎开山”脚,重重地踹在他的胸口上。
这契骨骑卒感觉自己仿佛被战马撞到了一样,立即倒退出去,一屁股撞在垛口上,然后身体一歪,径直栽下城墙。
看着地上的这只手掌,萧虎感觉头皮一阵发麻,然后赶紧用刀挑起来扔下去,心想:“小爷好人做到底,把手还给你。”
经过李元吉一顿暴射,没一会儿,他身下那一大片墙壁便“清理”得干干净净。
见这楚人箭术如此彪悍,正站在不远处监军的契骨将军火冒三丈,一抬腿便在旁边一个部下的屁股上来了一脚:“他娘的,快放箭,把那小子给我干掉。”
这个被踹得一踉跄的骑卒急忙稳住身形,然后立即端起弓箭,认认真真地瞄上李元吉的脑袋。
见刚刚“清理”干净的地方一转眼又搭起了人梯,李元吉冷冷一笑,立即将弓弦拉满,准备再把这些契骨骑卒一个个全射下去。
只不过就在放箭时突然改变了主意,转而瞄准人梯最下面的那个骑卒的大腿,骤然松开手指。
这一箭可真是急如奔雷,快如闪电,再加上距离极近,一离弦便已呼啸而至。
只听“咔”的一声,这箭矢直接穿过这契骨骑卒的大腿,扎进地面。听声音,大腿里面的骨头好像也没能幸免。
那骑卒立即哀嚎着歪向一边,他这一歪,正站在他肩膀上的骑卒也瞬间失去平衡,尖叫着砸入地面。
李元吉快速抽出箭矢,正准备故技重施,射倒另一个人梯。哪知,突然听见脑后传来一声“当”的巨响,然后便感觉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如蛇一般疯狂地往脑海里钻,紧接着便察觉到眼前突然变成一片漆黑,耳朵里也好像飞进了几百只苍蝇,嗡嗡作响。
王老头儿正要放箭,突然瞥见李元吉的弓箭竟然脱手掉下城墙,急忙大喊:“小子,怎么如此不小心。”
可李元吉什么反应也没有,半个身体蔫巴巴地挂在垛口上,两条手臂和脑袋均直直地耷拉着,就跟霜打过的茄子一样。更惊险的是他的身体还“呼啦”一声往下滑了一大截,眼看着连人都要掉下去。
王老头儿心中大惊,立即冲过去拉住李元吉摇摇欲坠的身体,然后赶紧把他扯上来。
两人刚离开垛口,一支箭矢便带着劲风激射而来,“砰”得一下扎进垛口边缘的砖缝里。
王老头儿赶紧将李元吉安置到墙根下,伸手在他脸上轻轻地拍了拍,焦急地呼唤:“小子,你怎么了?”见他毫无反应,王老头儿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然后急忙提高了声音:“喂,你听到没有,快睁开眼睛。”
听到王老头儿叫喊,萧虎也急急忙忙冲过来,连声询问:“怎么了?怎么了?这小子又怎么了?”
在两人的合力呼唤下,李元吉总算睁开了奄奄一息的眼睛,他费力地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影,却怎么也看不清他们的脸,于是立即使出吃奶的力气,眨了眨眼睛。
见李元吉终于醒过来,王老头儿这才长舒一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
萧虎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没好气地骂起来:“你爷爷的,差点没把小爷吓死。”
刚缓了一口气,王老头儿又急忙起身,抓着李元吉把他的前胸、后背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一边检查还一边紧张地问:“小子,伤哪儿了?”
李元吉任由王老头儿推来扯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只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
等检查到脑袋时,王老头儿才终于发现问题,只见这小子的头盔上赫然出现一个足足有一节手指一般深的凹坑。他心中大惊,急忙小心翼翼地取下李元吉的头盔,终于找到了问题,这小子的半个脑袋早已被鲜血浸透,直看得人毛骨悚然。
他又仔细摸了摸这个箭坑,好在头盔质量过硬,没被射穿,要不然就算大罗金仙降世恐怕也无能为力。
李元吉整个后脑勺全是鲜血,再与头发混在一起,王老头儿根本看不出他到底伤的怎么样,只得先扫上一些止血的药粉,然后用布条缠起来。条件简陋,情况危急,也只能先这样做一些简单地处理。
王老头儿一系布条,李元吉立即倒抽一口凉气。不过经过这一番刺激,他倒是突然感觉清醒不少,意识也逐渐恢复清明。然后怔怔地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两个人,弱弱地问:“我这是还活着呢?”
“他奶奶的!”萧虎没好气的回答:“尽说废话,当然还活着,要不然我们岂不是也都死了。”
“你这真是福大命大,你看看你的头盔,都被射成什么样了。”王老头儿将头盔递到李元吉的手中,“这一箭的力度再稍微大一点,你这会儿恐怕就没法儿坐在这里说话了。”
李元吉将手指伸进这个小坑,见一节手指完全没入其中,后背突然一凉,顿时感觉一阵深深的后怕。
见这小子没什么生命危险,王老头儿也不敢再耽误时间,急忙开口吩咐:“好了,从现在起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着,什么都不用再做了,只管交给我们。”吩咐完,立即拿着弓箭站起来,朝下面的“蚂蚁”发起了攻击。
“坐什么坐,我什么问题都没有。”李元吉想也不想便要起身,哪知道屁股一离地就感觉一阵头晕眼花,然后“咚”得重新坐回去。
“就你现在这副熊样就别起来添乱了。”见李元吉还不老实,萧虎立即没好气地怼了一句,怼完便立即扭回脑袋对着下面疯狂放箭。
巴图温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就看到爬上去的骑卒被一网打尽,不禁恼羞成怒,立即指着墙上的骑卒大骂起来:“混账东西,怎么慢得跟乌龟一样,快给我爬,再敢磨磨蹭蹭立马让你们的脑袋搬家。”骂完上面,又指着等在墙下面的骑卒,还是破口大骂:“他娘的,你们跟木头一样杵在那里是要干啥,等死吗?还不给放箭。”
见可汗暴怒,这些骑卒顿时来了“精神”,立即举起弓箭和墙头上的楚国守卒对射起来。挂在墙上的契骨骑卒更不敢耽搁半分,趁着这难得的时机立即使出吃奶地力气,飞快地往上面爬。
还别说,像这样一上一下得配合起来,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契骨骑卒的进攻势头顿时顺畅很多,城墙上又重新浮现出满墙的人梯。
这一阵箭雨确实给墙头上的大楚士卒制造了莫大的压力,他们再也不能站在垛口前肆无忌惮地的砍杀爬上来的契骨骑卒了,只得猫在墙垛后面,时不时地探出身体,看着契骨骑卒确实已经爬上来,才敢冲上去,砍上几刀。
见战局急速恶化,王老头儿急忙大喊:“扔滚木!扔石头!”这个时候就不能再藏着掖着了,该让“大杀器”登场亮相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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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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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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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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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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