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能救林业深命的东西,千万不能出什么差池。
我看里面金蟾还活着,这才松了口气。
忙问苏清渊:“这金蟾怎么用?入药还是直接煮了?”
“煮了?”苏清渊像是被我气笑了,“你可真会暴殄天物!”
“金蟾不是这么用的!”
“它的肉不能吃,浑身上下唯一宝贝的是它的尿。”
“一口金蟾尿能顶一株千年人参,只要人没死透,喝它一口尿都能回光返照。”
“这么厉害!”我惊诧的瞪大了眼珠子,有些难以置信。
心想:那我以后光靠卖金蟾的尿都可以发家致富了!
这可是个摇钱树啊!
苏清渊大概猜到了我的小心思,他瞥了我一眼道:“金蟾尿是它一身精华所在,你以为是自来水呢?”
“随时想要随时能取?”
“要想让它乖乖尿一次可没那么容易。”
“一旦受到了外界强烈的刺激,它就会本能的将尿液吸收回去,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除非它是心甘情愿,不然,你就算剥了它的皮,也得不到金蟾尿。”
“啊?”我真没想到金蟾的尿这么难取,顿时感觉脑袋都大了。
“那怎么办?我哄哄它?”
我回想着自己刚才粗鲁的把它往口香糖盒子里塞的画面,心里有些发虚。
这小东西该不会那么记仇吧?
我现在给它滑跪道歉还来得及吗?
苏清渊道:“金蟾喜静,不喜欢跟人类打交道,你就算磨破嘴皮子,它也未必搭理你的。”
“你最好祈祷这只金蟾性格不算太差,或许给它喂点吃的,它一高兴就尿了。”
我听了苏清渊这话,赶紧找了一个大一点的透明盒子,把金蟾放了进去。
又往里面塞了一些面包水果,尽量讨好一下这只小祖宗。
林业深能不能捡回一条命,可全看它了!
金蟾似乎对这陌生的环境很抵触,缩在角落里面,根本不看旁边的食物一眼。
我心里不安,问苏清渊:“会不会是这些吃的不合它胃口?”
苏清渊语气轻飘飘道:“在吃的方面,它应该不挑食,可能是因为,你身上沾着蟾蜍妖的血腥味。”
“是吗?”我反应过来,嗅了嗅自己的袖口。
刚才扎蟾蜍妖的时候,身上确实不小心溅到了一些血。
“这金蟾还有洁癖吗?”
“那我去洗洗?”
苏清渊看我一眼,有些无奈道:“你知道那蟾蜍妖为什么死到临头还要回那个洞穴吗?”
“为什么?”我下意识的脱口。
苏清渊不慌不忙的解释道:“金蟾也是蟾蜍的一种,只不过它的血统高贵,对其他的蟾蜍有天然的血脉压制。”
“但它本身除了尿液精贵之外,几乎没有什么自保能力,需要别的蟾蜍保护才能存活下来。”
“这也是金蟾极为稀少的原因。”
“你们合力弄死的那只蟾蜍妖,真要说起来,算是这只金蟾最忠心的护卫。”
“你杀了它的护卫,还想取它的尿救人,你觉得它能干吗?”
“啊,这……”我有点懵了。
金蟾能不能干我不知道,但要是换做我的话,肯定不干。
所以,我等于是把这只金蟾给得罪彻底了!
完了!
没想到林业深的一线生机竟然在这里被卡死了!
我死死的拧着眉,问苏清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苏清渊摇摇头道:“你或许可以试着感化它,但,时间紧迫,姓林的小子怕是等不起。”
可不就是嘛!
人命关天,哪还有功夫耽搁?
我当即放下脸面,双手合十,对着盒子拜了拜,诚心诚意道:“金蟾大爷,求求你尿一个吧!”
“虽然你的金牌护卫嗝屁了,但我保证以后肯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
“我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你就是我亲大爷!让我喊你祖宗都行!”
可盒子里的金蟾还是缩在角落里,不为所动。
也不知道是听不懂我的话,还是压根不屑理会我。
我不死心,巴拉巴拉费着口舌,又说了一通好话。
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还是一点成效都没有。
就在我心累绝望的时候,苏苏从窗户外面跳了进来。
它身上沾着不少泥水,看着有点脏兮兮的。
不过看见我的时候,两眼放光,立马就撒娇似的凑过来拿脸蹭我。
在我边上的苏清渊很是嫌弃,在它钻进我怀里之前,用尾巴卷住它的身子扔到一边。
“脏死了!滚远点!”
苏苏对苏清渊多少有些畏惧,它重新爬起来,没敢再往我怀里钻,只是围在我脚边兴奋的来回蹦跶。
我这会儿正为金蟾不肯尿的事发愁,也没心思逗它。
苦哈哈对它道:“苏苏,你也是灵兽,应该好交流。”
“你帮我劝劝这只金蟾,让它尿一次,我等着拿来救命。”
苏苏显然听懂了我的话,麻溜的跳上了桌子。
它爬到盒子旁边,盯着里面的金蟾看了两眼,突然眼底闪过一丝寒光,肉乎乎的爪子就朝着金蟾挠了下去。
“啊——别!”我一惊,赶紧伸手去抢,可已经晚了。
小小一只金蟾已经被苏苏的爪子完全按住,连屁股都看不见。
完了完了!
这下全完了!
我只是让苏苏帮我劝劝,说知道它这小脾气一上来,竟然直接把金蟾按在了爪子底下。
苏苏虽然个头不大,可一爪子拍下去,也足以把金蟾拍成肉饼。
林业深最后的一线生机算是彻底没戏了。
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绝望得两眼都冒星了。
突然,苏清渊在我耳边喊我:“白湘湘,你快看!尿了!”
“什么?!”我赶忙爬起来,扒拉着桌沿凑上去看。
就见苏苏的爪子稍微挪开了一些,露出完好无损的金蟾。
金蟾身子哆嗦了一下,尿了一小滩金黄色的液体。
我去!
真尿了!
看来这金蟾就是个怂包蛋,根本不吃软的那一套,还得上硬手段才行。
“苏苏!你太厉害了!”我高兴不已,忙对苏苏竖起一根大拇指。
要是能把林业深救活,苏苏算是最大的功臣。
苏苏被我表扬,心情愉悦,仰着小脑袋“嗷呜”的叫唤着,又想跑到我怀里来撒娇。
但还是被苏清渊毫不客气的用尾巴扫了出去。
“滚去洗干净再出来!”
苏苏没办法,只能耷拉着小脑袋,委委屈屈的跑到浴室,自己洗澡去了。
我赶紧小心翼翼的把那一小滩金蟾尿收集起来,颤巍巍的送到林业深的嘴边。
金蟾尿从林业深的嘴唇缝隙流了进去,一滴都没洒出来。
我看着他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好看了几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定了。
不过,这只是第一步,眼下还有个难题,就是要怎么才能把林业深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去。
而且,还不能被人惦记。
按照特调组的规矩,林业深现在这个情况算是因公殉职,特调组肯定会给他安排后事,怎么也轮不上我一个刚进组不到半年的菜鸟接手。
就算我有办法把他弄走,也难保特调组的人不会调查,而我作为最后一个进入林业深房间的人,首当其冲的会被特调组的人怀疑。
这对后续的进展十分的不利。
除非,有什么办法能让特调组的人不关注到林业深,也怀疑不到我的头上……
我绞尽脑汁,思来想去,感觉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根本不可能。
苏清渊在边上看我愁眉不展,大概也知道我在纠结什么。
他默然片刻后开口:“你不用想了,你是不可能有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林业深的。”
“除非,林业深自己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我看了苏清渊,无力又无奈:“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
“如果林业深自己能走,我还用的着……”
我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顿住了。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帮我?”
之前把半死不活的徐天宇送回徐家的时候,就是仰仗苏清渊,现在这个死局,好像也只有苏清渊能破。
苏清渊也不废话,直接道:“以本座现在的状态,只能操控他的身体从酒店走到门口,最多帮你应付一下特调组的人,让他们亲眼看见林业深是自己好端端的走出酒店的。”xiumb.com
“期间如果出现任何状况,都有可能露馅。”
“你要做好应对突发情况的思想准备,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
“剩下的,就全靠你自己随机应变了。”
他说着,灿金的眸子看向我,语气微沉道:“白湘湘,你做得到吗?”
说实话,我心里很虚。
这次的任务毕竟林业深才是主导,如果让霍冲看见他醒过来的话,肯定会有不少事要找他。
我很难保证苏清渊在控制林业深身体的时候,不会被特调组的人拦下来。
但事已至此,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案,我必须要想好应对的办法,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让我想想!”我闭上眼睛,按着眉心,脑海里设想着出门之后会发生的情况。
还有每种情况,需要怎么应对。
十分钟之后,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对苏清渊道:“我准备好了!”
苏清渊没有质疑,点头说:“好,那开始吧!”
然后,就钻进了林业深的体内。
林业深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但很快,苏清渊就做出了调整。
我扶着他从床上站起来道:“待会儿你就装作很虚弱的样子,什么话都不要说,我来应付。”
苏清渊看着我,倒是对我很信任的样子:“恩,听你的。”
我扶着苏清渊推门出去,立马就遇到了在门外焦灼等待着的葛楠楠。
她看到“林业深”苏醒过来,又惊又喜,眼睛里都是泪光。
“林组长,您没事吧?”
“林业深”自然没有回答他,只是手握拳头抵在嘴唇边,虚弱的咳嗽了一声。
我不给她追问的机会,沉着脸道:“楠楠姐,你别问了,我们组长现在没力气说话。”
“麻烦你借一辆车给我,我先送组长回去。”
“回去?去哪?”葛楠楠明显很担心“林业深”的安危,急切道,“既然林组长身体没有恢复,应该在酒店多休息休息。”
“你们放心,剩下的事我们会处理好的,不需要林组长操心。”
我拧着眉,强压着心里的焦躁道:“楠楠姐,我不拿你当外人,实话告诉你,组长现在只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赶在闭眼之前,去见心爱的人最后一面,算我求你,成全他吧!”
“或许见到了那个人,组长有了求生的意志,还有一线希望。”
不等葛楠楠开口,我又抢着道:“楠楠姐,不管你有什么疑问,等之后有机会我再跟你解释。”
“组长没时间了!拜托你了!”
最后一句话,我红着眼睛咬得很重,焦急的心情也不是装出来的。
葛楠楠还算通情达理,深深的看了我和“林业深”一眼,下定决心一般没再多问。
咬牙道:“好!我给你安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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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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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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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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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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