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秦总不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吗?
怎么撸狐狸还撸上瘾了?
高晴晴也是一脸的无辜和茫然,对着我摊了摊手。
秦明朗见我没有表态,不解的问:“怎么?白小姐舍不得?”
那倒也没有。
主要是一想到苏清渊的真身趴在秦明朗的膝盖上,任由抚摸的画面,我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可欠了舜华那么多的人情,她好不容易求我办一件事,我总不能无功而返吧?
想来想去,只能让小狐狸小小牺牲一下尊严了。
“抱是可以,不过秦总,我丑话说在前面。”
“我这只狐狸脾性大得很,万一被咬伤了,你可别找我给你打狂犬疫苗。”
秦明朗扯了扯嘴角:“你放心,我有私人医生。”
那行!成交!
我痛快的把小狐狸塞到了秦明朗的手里。
一开始小狐狸还有点抗拒,好像是怕我不要它了一样,蹬着后腿要往我这边钻。
我忙安抚它:“乖啦乖啦,就让这个帅叔叔抱一会儿,回去我给你买个超大蛋糕吃。”
“保证让你吃到满足。”
小狐狸一听有蛋糕吃,果然乖顺了起来,一点都不折腾,任由秦明朗把它放在膝盖上。
秦明朗很是讶异:“这狐狸竟然还能听得懂人话?”
我颇有些骄傲道:“都跟你说了它是我的灵宠,通灵性的,自然能听懂我的话。”
眼看陈叔已经带着几个得力助手过来清理书房,我又道:“秦总,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陈叔等人进来看见秦明朗的腿上竟然伏着一只白狐狸,眼底都闪过惊讶之色。
不过,到底是懂规矩的,也没人敢多问。
秦明朗点点头,跟高晴晴交代了两句。
高晴晴让陈叔等人清理出一条通道,然后推着秦明朗朝着走廊另一侧的房间走去。
房间古朴大气,临窗的位置还摆着一套价值不菲的茶具。
看着应该是秦家平时用来会客的地方。
进去之后,秦明朗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高晴晴支开了。
屋里就剩我们两个。
我有些诧异,问:“秦总,你这是信不过高助理?”
秦明朗手指抚摸着白绒绒的狐狸毛,动了动嘴角道:“我不是信不过她,我是信不过你。”
“我不信你真的能治好我的腿。”
“如果有最坏的情况,我自己知道就好了。”
“我不想让她再为我的事操心。”
额……
我嘴角抽了抽。
虽然秦明朗的初衷是好的,但是落在我耳朵里怎么这么不中听?
算了,信不过就信不过吧。
谁都逃不了真香定律!
“秦总,不管你怎么想,总要先让我看看你的腿吧?”
秦明朗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可以。”
我上前一步,蹲下来,道了一句“冒犯了”。
然后挽起袖子开始把他的裤腿往上卷。
“你这是干什么?”秦明朗明显闪躲,脸上露出几分难堪。
也难怪,像他这么骄傲的人,估计除了去医院接受检查的时候,平时不可能向外人展露他站不起来的双腿。
我按住轮椅的扶手,拧眉认真道:“别动,我就看看你的膝盖,没别的意思。”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自己来。”
秦明朗大概是看到了我眼神里的坦荡,没有再扭捏,点点头算是默许了我接下来的行为。
他下半身穿的是量身定制的西装裤,材料极好,可因为长时间下肢无法活动,肌肉僵硬,要卷到膝盖的位置不容易。
秦明朗见我几番操作都没能成功,干脆道:“用剪刀剪掉吧。”
我摸着触感很好的面料,犹豫了一下:“这裤子看起来挺贵的吧?”
秦明朗眉头跳了跳,压着声音道:“放心,不用你赔。”
“好嘞!”我当即转身去找了把剪刀,小心翼翼的把裤腿剪开,乍一看就像是开了叉的喇叭裤。
秦明朗的腿是真的白,肌肉紧实,看得出以前是个很注重身材管理的人。
但这种白透着一种病态,像是长时间血脉不流通一样。
没了面料的阻碍,秦明朗膝盖上的黑气越发明显,缠绕在一起,像是一团乱麻。
小狐狸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吸多了邪气,这会儿精神不济,在秦明朗的撸毛服务下竟然睡着了。
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了按他的膝盖骨,一阵刺骨的寒意立马从指尖传来。
好强的阴气。
阴气本就容易滞塞气血流通,加之邪气缠绕,也难怪秦明朗的这双腿站不起来。
但这些,常规的医学手段是检查不出来的,自然也无法对症下药。
我问秦明朗:“秦总,你的双腿并不是真的无感无觉对吗?”
“是不是每逢子夜时分,膝盖骨的位置会有冰寒刺骨的感觉?”
秦明朗本来对我并没有抱什么期待,任我看诊也不过是因为他想撸狐狸,跟我做了个交易罢了。
可听我这话,面色不由得沉了沉:“你怎么知道?”
阴邪之气入骨,午夜又是阴气下沉的时候,不痛才怪。
我看他的反应已经知道了答案,笑了笑道:“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根治起来需要多花点时间。”
“秦总,你这腿,我能治。”
秦明朗立即冷声道:“白小姐,你说这话,不是在开玩笑?”
我有点好笑的看着他:“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秦明朗喉结滚动,一只手捏着拳头,手指来回摩挲,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
“那你倒是说说,我这腿到底是什么毛病?”
也不怪秦明朗有所怀疑。
毕竟这几个月,看了那么多国内外知名的专家,都看不出个明堂,我却信心满满的说我能治。
我也明白,他此刻的心情有多复杂。
他不是怕我治不好,而是怕又空欢喜一场。
从他双腿突然站不起来到现在,他的心理上已经受过了从未有过的打击和磋磨。
好不容易花了这么长时间才调整过来,接受了自己再也站不起来的事实。
如果有个人这个时候给了他一线希望,最后这希望又一次破灭。
那他恐怕会陷入更深的绝望之中。
我也不瞒着他,尽量用他能听得懂的方式解释:“你的腿不是病,只是邪气入骨,堵塞了经脉。”
“一般的医疗手段没什么用,只能先把阴邪之气拔出来,才能慢慢恢复。”
“不过,你被邪气缠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太猛的手段我怕你吃不消。”
“你不要太着急,这段时间公司的事能交给别人的尽量推掉,好好找个清静的地方多晒晒太阳,好好吃饭。”
“养好了底子,身体才能恢复得快。”
“阴邪之气?”秦明朗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那你要用什么办法帮我拔除?”
我拿出几根安魂香,又掏出一叠驱邪符,然后道:“你受这股邪气影响太深,最近肯定情绪不稳,很容易失控。”
“一旦发现有心浮气躁的迹象,就立马点燃一支香。”
“这香是特别定制的,有安神抚魂的作用。”
“还有这些驱邪符,晚上你感觉到双腿刺痛难忍的时候,可以使用两张。”
“一张烧成符灰,兑水喝下,一张贴在膝盖的位置,这样可以很大程度上缓解你的痛苦。”
“不过,这些都是消耗品,符上的朱砂符文褪去,符就没用了,我这次出来带的不多。”
“等我回去之后会再准备一些,给你送过来。”
秦明朗看着我摆在茶几上的东西,眉宇并没有舒展的迹象。
他又道:“光这两样东西,就能治好我的腿?”
我回道:“也不全是,我这符主要是帮你拔出邪气的,你平时还要用干姜艾叶多泡泡脚。”
“一定要泡到膝盖的位置,最好让人多帮你按捏一下,活络活络筋骨。”
“只要照我说的做,大概过个两三天,你的下肢就会慢慢有知觉。”
“但你不要着急下地,至少要等七天后,再让人搀扶着你,尝试着行走。”
“你的双腿已经被邪气侵蚀了几个月,想一下子站起来是不可能的。”
“想根除,起码要个把月的时间。”xǐυmь.℃òm
听我仔细交代完,秦明朗的眼神复杂而幽深。
看他拧在一起的眉头,我有点无奈。
只好捏了一张驱邪符,“啪”一下贴在他的右膝盖上。
一股黑气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了一样,立马四散而去。
但秦明朗看不到这一幕,他只能看见黄符上面的朱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褪去。
不到五分钟的功夫,一张画满符文的符纸就在我俩的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一张空无一物的黄纸。
秦明朗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我问:“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这条腿有股暖意流过?”
秦明朗虽有疑惑,但还是缓缓点头:“有,像一股暖流,我的腿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知觉了。”
“有就对了!”我道。
“现在相信我的符有作用了吧?”
秦明朗眼神里渐渐露出了几分亮光,就像是在茫茫黑暗中,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你真的能治好我的腿?”
此时,他的语气已经没有了质疑,更多的是不敢相信的喜悦。
我道:“你只要按我说的做,肯定能。”
“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一下,你的腿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沾染邪气。”
“你最好查一下你身边的人有没有动手脚。”
“如果那个人不揪出来,就算我这次治好了你的腿,他肯定还有后招在等你。”
秦明朗点点头:“多谢白小姐提醒,这事我会弄清楚的。”
见他听了我的劝,我就放心了。
以他的手段,真要查起来,那人肯定没跑。
至于他想怎么处置,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我从秦明朗手里接过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狐狸,打了声招呼准备先回去了。
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高晴晴跟一个保姆从厨房走来,手里端着些吃的。
高晴晴见我要走,忙迎上来问:“白湘,明朗哥的腿能治好吗?”
我看见她身后还有个保姆,笑了笑,也没明说。
冲她眨了眨眼:“你自己上去问秦总吧。”
那保姆也道:“晴晴,你上去看看明朗吧,我会帮你招待白小姐的。”
她这话一出口,我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秦明朗不像那么随和的人,一个保姆怎么可能直呼他的名字?
感觉不像是保姆,更是秦明朗的长辈。
仔细看,这保姆的眉眼和高晴晴有三四分的相似,我心里大概有数了。
婉拒了保姆让我留下来吃宵夜的好意,我抱着小狐狸回了住处。
小狐狸好像是真的累了,睡了一路,时不时的还在我怀里砸吧嘴。
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好吃的。
我记着答应它的事,回去的路上专门买了一个八寸的水果蛋糕。
心里想着,也不知道狐狸长不长蛀牙……
推开屋门,一只雪白狐狸赫然盘踞在沙发上,一双金灿灿的狐狸眼朝我这边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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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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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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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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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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