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她周身都戴着很精致华贵的首饰,唯有两边的耳朵是空荡荡的,像是缺了点什么。
只不过,我刚才的注意力都在柯亮这边,没有关注到这些细节。
如果说,这对红玉耳坠是那女尸的,那事情就变得有点复杂了。
之前听村里那个大妈说,柯守业前段时间发了一笔横财,可能就跟女尸身上的首饰有关。
但事实证明,这些首饰虽然精美贵重,却不是什么人都消受得起的。
柯守业的病十有八九跟他贪图了不属于他的东西有关。
按照这样推理的话,那之前因为这种病暴毙的几个村民,恐怕或多或少都接触过女尸的东西。xǐυmь.℃òm
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刚才我看到女尸的手指是完好无损的,也就是说村长家里的那一截女人的指骨并不是她的。
那村长想镇住的到底是谁的鬼魂?
不过,不管怎样,这里阴气太重,不是久留之地。
林业深带着我和柯亮先离开了山洞,然后用东西重新把洞口遮挡起来。
我在心里暗暗问苏清渊:“那具女尸怎么办?村里这么多人因她而死,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苏清渊语气平淡,轻飘飘道:“姓林的还没开口说话,你着什么急?”
“怎么?你们这些不速之客打扰了人家的百年安宁,为了不留后患,还想给人家来个焚尸灭迹?”
我:……
虽然苏清渊这话说得不太中听,但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从女尸的装扮来看,她在这里至少长眠了几百年,若不是有人误闯这里,打搅了她的清静,自然就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
说到底,还是因为人性的贪婪酿成的恶果。
苏清渊见我不说话,又凉巴巴道:“就算真要想办法镇住那具女尸,凭你的道行还差得远,你就别费那脑子了,看姓林的怎么处理吧。”
我一想,也对,反正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林业深是我上司,他都没发愁呢,我操那心干什么?
林业深从洞里出来之后,立马把蛮子叫过来,交代他即刻起就在洞口守着,不管有什么人想进去,都要拦下来。
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直接打晕抗走。
看样子,林业深也知道里面那具女尸的危险性。
我站在柯亮的身边,发现他出来之后,表情有些奇怪,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了?是不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柯亮摇摇头:“没,没事,就是有点被吓到了。”
看他脸色微微发白,不像是在撒谎,但眼神总是飘忽不定,好像想说什么,又有什么顾忌一样。
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忘记问他,趁他注意力分散的时候,突然开口:“对了柯亮,你认识傻姑吗?”
“啊?傻姑?”柯亮听到这个名字,反应有些激烈,脸色更白了。
下意识的脱口:“你怎么知道傻姑的?”
我心里暗暗觉得奇怪,傻姑这个名字为什么让他这么惊骇?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要告诉我,你认不认识傻姑。”
柯亮咬咬嘴唇,迟疑了一下,微微点头:“认,认识,她是前两年投奔亲戚来我们村的,我见过几次,不过不熟的。”
这和隔壁村的大姐跟我说的情况挺吻合,看来是同一个人没错了。
“那傻姑现在人呢?你能带我去找她吗?”我顺着他的话又问。
柯亮急急的摇头:“我不知道!我在村里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了,听村里人说是去城里看病了。”
“看病?谁带她去的?她那个状况总不可能是一个人去的吧?”我继续追问。
柯亮明显有些慌乱的样子:“这,这些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听村里人说的。”
“反正,我跟她也不熟,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顿了顿,略有些紧张的看了我一眼,问:“白姐姐,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傻姑了?”
“你们找她是有什么事吗?”
我看得出来,柯亮撒谎了,他似乎在极力掩饰什么,但如果他自己不肯开口,我也没办法把他的嘴撬开。
“没什么事,就是帮一个朋友打听一下。”
“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我回头去村里找别人打听打听。”
“不行!别去!”柯亮立马开口阻止,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眼神闪烁不停。
“为什么不让我问?”我揪住这个细节,双眼盯着他,认真的问。
“柯亮,你真的跟傻姑不熟吗?既然不熟,为什么不让我们打听?”
“傻姑这个名字,难道在你们村里有什么忌讳吗?”
“没有!不是!”柯亮矢口否认,神色慌张,像是被逼到了绝境。
“别问了白姐姐,算我求你,你们别找傻姑了!”
“我也是为了你们好,我看得出来,你们和村里那些人不一样,你们是好人,如果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的话,就别多问了。”
“千万千万,别在村里提起傻姑的名字!”
柯亮一番警告特别的严肃认真,但我心里的疑惑又加重了几分。
这时,一直抱着胳膊在旁边冷眼看戏的林业深突然开口:“傻姑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开口虽然是个疑问句,但语气却十分的笃定。
我注意到柯亮的脸色一变,眼神中透着几分恐惧。
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装作镇定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不等他说完,林业深面沉如水,进一步逼问:“你什么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傻姑已经死了?还是不知道傻姑的尸体被埋在了什么地方?”
“你这么急切的想要撇清跟傻姑的关系,是不是怕她的死如果被查出来会牵连到你?”
“不不,不是!跟我没关系!我没有……”柯亮脸白如纸,下意识的踉跄往后退,显然不想再面对这个问题。
但林业深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趁着他精神快要崩溃的时候咄咄相逼:“怎么跟你没关系?傻姑是不是你杀的?你在掩盖什么?”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杀她!她的死跟我真的没关系!”
柯亮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太脆弱,不知不觉就被林业深带到了坑里,露出了破绽。
林业深语气瞬间缓和下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狐狸般狡黠的笑:“哦?这么说,你承认自己知道傻姑已经死了?”
柯亮原本还想反驳,但额角冷汗涔涔,浑身抖得厉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林业深看他的眼神冷漠,没有半点的同情,凉薄开口:“实话告诉你吧,你哥就是因为你手里的红玉耳坠而死,村里的那些人也是死于他们的贪念。”
“现在这个东西到了你手里,你也离死不远了,除了我们,没人能救得了你。”
“你要是不想跟你哥落得一样的下场,就乖乖的配合我们,把知道的全都和盘托出。”
“不然,等你发病再来求我,就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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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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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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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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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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