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锦为了救江安青,只好去求李淑慧。

  “放她?不可能!除非你把伦比亚大学的录取名额让给阿绮,我可以考虑让她住得舒服点。”

  看着正被虐打的江安青,相锦咬了咬牙,只能同意。

  想到自己的生母,相锦的心又开始煎熬起来。

  自从她去了精神病院,她只见过她两次,现在三年已经过去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李淑慧要她做的她都做到了,所以明天她要见母亲,必须见!

  不过按道理来讲,明天她应该和风嘉年一起回去的,但李淑慧不喜欢他,他好像又很忙,她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相锦低头看着风嘉年。

  “你明天……还上班吗?”她写着。

  看着她的眼神,他目光一闪:“明天要忙,所以你得自己回娘家了。”

  “嗯,好。”相锦暗暗松了一口气。

  有他在,她不方便道破自己的身份,他不去,她正好可以大展拳脚。

  “这个东西你戴上。”晚上睡觉前,他将一个手镯戴在了她的右手腕上,“这是风家的传家宝。”

  相锦愣了,立刻就要摘下它。

  “不许。”命令的口吻。

  可是,太贵重了,这翡翠手镯一看就价值不菲,她不配戴这么好的东西的。

  “这不是真品,不值几个钱,弄坏就弄坏吧。”他的话让她安心不少,她拨弄了一下手镯,别说,这清脆的声音听着跟真品一样,仿得也太好了。

  相锦收回了手。

  在收回的时她不小心碰到了他手,冰凉的触感让她激灵了一下。

  好凉,他的手怎么这么凉,像冰一样。

  几乎毫不犹豫的,相锦伸出了自己的手,将他的手包围在其中。

  “你在做什么。”男人下意识的要抽回手。

  “你的手好凉,我帮你暖一暖。”她写完字,又认真的包裹着他的手,对着哈了几口气,又搓了搓。

  男人眸光微深。

  他素来抗拒陌生人的接触,尤其是手,但是好像对她的触碰,他并没有太过排斥,反而感到有些舒服。这是因为什么?

  正想着,手上突然一凉。

  她收回了手,有些尴尬的写着字:“对……不起。”

  她越界了。

  手上骤然失温,那种微凉和不适让他蹙起了眉:“我并没觉得你做错了什么,手还有点冷,要不再搓会儿?”

  说着,她把手递了过去。

  相锦微微一怔,又重新拢住他的手,像对待珍宝一样,细心的呵护起来。

  看着她低头认真的模样,那微微上挑的睫毛,藏着柔光的眼睛和微微大红的脸,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可爱了起来,眼前这个女人……似乎也染上了一抹可爱。

  慕容枭看着自己越来越红的双手,好像……还真有些暖了。

  ……………………

  相锦吃过早饭后,就出发去了相家。

  今天周末,难得李淑慧和相德明都在,只是没看到相绮。

  “哟,这是哪来的丧家之犬,居然出现在相家门口,真是晦气。”相以凌站在李淑慧身后,开始冷嘲热讽。琇書網

  相以凌是相锦的堂姐,对李淑慧最是巴结,知道李淑慧讨厌相锦,便一个劲的挖苦为难相锦。在相家时,相锦吃了她不少的亏。

  李淑慧轻蔑一笑,没说话。

  相锦淡然的坐下,掏出纸笔写:“丧家之犬?以凌姐姐慎言,爸爸会不高兴的。”

  “你——”相以凌一噎。

  “阿锦好歹是相家的养女,是你的妹妹,以凌还是注意下分寸。”丧家之犬这几个字让相德明有些不悦,他批评了相以凌,一直温和的和相锦说话,问她在相家过得如何,风嘉年有没有欺负她等等。

  对于这位养父,相锦的心情有些复杂。

  在相家时,他对自己还算关心,也很用心的在教育引导,但她被相绮欺负的时候,他也没有制止。

  “还行。”她言简意赅的回了话。

  “风嘉年怎么没和你一起来?”相德明问。

  相锦正要解释,相以凌在旁边抢话:“二叔,这还用问吗,风嘉年好歹算个知识分子,能看上她这个劳改犯?”

  风嘉年虽然穷又短命,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相锦只念了大二就坐牢去了,勉强只能算个高中学历。

  相锦写着:“他只是有事在忙。”

  看到她写的话,李淑慧暗暗松了口气,她浅笑着说:“相锦,既然你已经结婚了,有些话我得说在前头。”

  “你是依着阿绮的身份才能嫁得这么好的,如果婆家嫌弃你、打你,你都要以德报怨,好好服侍他们知道吗?要是被扫地出门了,丢的可就是我相家的脸面,到时候别说我,就是你爸也不会原谅你。”

  李淑慧一言一语温和至极,但却刀刀见血。

  说白了,她就是让想相锦困死在风家,这样相绮才能另有天地。

  相锦握紧了笔。

  片刻之后,她利落地写下了一行字:“姐姐没坐牢,姐姐没丢脸,要不换姐姐嫁过去?”

  “你姐姐金尊玉贵,那怎么行——”

  “你个贱人不要脸——”

  李淑慧和相德明顿时被踩到了尾巴,纷纷激动起来,开始数落相锦的不是。

  “所以,不要逼我。”狗急了都能跳墙,更何况人。她的人生已经被毁了,现在只想平静的过日子,难道也不行?

  “我要见母亲。”她又快速写起来。

  “怎么,你还想翻脸?好啊,这么多年,相家竟然养了一条白眼狼!”李淑慧冷笑。

  “就是,狗还知道吠两声呢,你看她,都哑巴了,连叫都不会叫!”

  “啪——”

  相锦摔掉桌上的糕点和水果盘,脸色正极力忍耐着。

  “你这是干什么,动不动就摔盘砸碗,说你几句还不行了?”李淑慧冷嘲热讽着,“相德明,你还管不管了!”

  相德明皱着眉:“都少说两句吧!阿锦,你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别这么没礼貌。”

  相锦没动。

  还当她是相家的佣人呢?

  从小,无论是捡东西还是干粗活,这些都是她做,甚至她做的比保姆佣人还多。小时候天真,以为自己勤劳会获得父母的肯定,现在才知道,相家就是把她当免费的佣人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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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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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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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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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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