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故意挑起眉头,歪头看他,“你只是什么?李方海,你是不是想说你只是没有地方可去。”
“对、对。”
哈哈哈,顾灵笑出眼泪,颤抖的手指指着李方海,“李方海,我只是不认识字,我不是蠢,两家离得这么近,你告诉我你没有地方可去,非得住在郝新柔这个寡妇家里,你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我……”
顾灵抬起手止住了李方海正要说的话,“好了,李方海事实摆在面前,你不要再狡辩了,难怪你之前跟我提要离婚,我还觉得奇怪,我这还没有签好离婚协议书,你就迫不及待已经搬到她们家来住来了,真的是好的很啊!”
郝新柔等人在看到顾灵带着街坊四邻打上门来时,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躲在门后,平时耀武扬威的吴桂花吓得像个鹌鹑一样,再也不见往日嚣张跋扈的气焰。
李方海被顾灵逼得节节后退,被逼的气血上涌,脱口而出,“顾灵,你这个泼妇,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过啊,要不是你拖累我,我早就能做更多的善事,哪像你如此斤斤计较,把钱看得如此之重,没有你,我能过的更好,名声能更好。”
顾灵眼泪止不住的流,“李方海,我跟你过了那么多年,得到的就是这个,你这个没良心的天杀的,你要离婚对不对?是不是想要娶那个狐狸精,我告诉你,你这种人找谁谁都跟你过不好,你要离婚好,我同意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拿证件去。”
顾灵和李方海离婚的事情在当时劝和不劝分的年代,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劝解,他们都听到了李方海说,就是因为顾灵阻挡,李方海才没有做到更多的善事,如果李方海和顾灵离婚,那是不是,自家也可以找李方海“借”钱。
李方海看看四周,发现没有一个人劝诫自己,顿时,面子有一些拉不下来,立刻硬气的说,“好,离就离,顾灵,你别后悔。”
正在办理离婚手续的顾灵拿出一份协议。
“顾灵,小星是我儿子,你凭什么给他改姓。”看到这份协议的李方海顿时激动不已。
“凭什么?李方海,就凭小星是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独自拉扯大的,就凭这,我就有资格给他改姓。”
顾灵说完这个小声凑到李方海耳边,“李方海我记得你还有张小亮那个宝贝儿,如果你不同意签这份协议,那我就不同意离婚,我会三天两头的闹一次,闹得你的亲爱的郝新柔受不了。”
听到这里的李方海立马拿起笔飞快地签好协议。
顾灵白了李方海一眼,呵,男人,养其他人的儿子养的倒是挺过瘾的。
现在的民政局不像后世那样,需要一个月离婚冷静期,很快顾灵和李方海就办理了离婚登记手续,两人正式成为陌生人。
离开民政局的两人,相顾无言,李方海正想向顾灵放放狠话时,就见顾灵一溜烟儿的跑开了。
拿到离婚证的李方海被扫地出门,除了手中的证件,没有其他的,加上他这个月的工资还没有发下来,一时不知道去哪里住为好。
不知道是不是李方海和郝新柔两人比较心有灵犀,正在李方海不知所措时,郝新柔上前递给李方海100块钱。
“李大哥,我终于不用再叫你李老师,可以叫你一声李大哥了,这是100块钱,虽然不多,但是可以让你暂时租个房子住,免得露宿街头。”郝新柔说完这话,羞怯的低着头。
李方海看着手里面被捏的皱巴巴的100块钱散钱,心里有一股热浪涌出,感动的要命,从顾灵对自己做出如此绝情之事,再到郝新柔如此雪中送炭,明白人都知道谁对自己好。
大男人主义的李方海如果是在平时是不会接受郝新柔这100块钱的,但是囊中羞涩的他现在也顾不得面子,接过钱的李方海,眼眶泛红的对郝新柔说道:“新柔,谢谢你!你真是个单纯善良,有爱心纯洁的女人,还好我和顾灵那个女人离婚了,不然她得把你欺负成什么样。”
郝新柔听到李方海这话害羞的直接转身跑开,跑开始心里面咯咚响,李方海这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是在打自己的主意吧。
被他打上主意,自己会被婆婆吴桂花给骂死的。
拿到钱的李方海迅速在郝新柔隔壁租了一间房子。
没有了顾灵在中间阻挡,两人更是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郝新柔从李方海手里面“借钱”更是借的理所当然。
很快,两人就成大家茶余饭后的议论人物。
离婚后的顾灵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在学校门口支起小摊子,卖炸鸡,生意火爆的不行,很快,小摊子供不应求,加上手上有一些余钱,便租了店面,慢慢发展成招店员开连锁店。
没有了李方海的阻挡,顾灵的事业干的风生水起。
另一边李方海郝新柔两人走在一起,随着李方海“借”给郝新柔的钱越来越多,她的胃口越来越大。
再加上李方海的那颗慈善心需要加注在更多人的身上,钱一但分发出去,郝新柔能得到的就少了,吃饱了的人,如何能愿意再饿肚子。
郝新柔和吴桂花婆媳俩一合计,干脆设计李方海和郝新柔两人滚在一起,被抓奸在床,就这样,两人顺利领证结婚。
郝新柔以为和李方海结婚后自己的日子会好过,能更加顺理成章的管住李方海的钱,没想到天生自带“慈悲心”的李方海,对于这个自己养着的妻子更加不受约束。
郝新柔和李方海两人整天为钱大打出手,闹得家无宁日。
郝新柔到此时才在心中理解顾灵当初的感受,心里悔之晚矣。
某一天,相同的景象再次显现,李方海偷偷回家把郝新柔偷藏起的工资拿出去准备做慈善,被有事回家的郝新柔给抓了正着。
两人正大打出手之时,郝新柔一介女流不及李方海大男人的力气,被李方海抓住郝新柔的脖子,就在郝新柔喘不过气时,抄起旁边的台灯,一台灯砸在李方海太阳穴上。
郝新柔惊慌失措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李方海,尖叫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警察包围了郝新柔家的院子,送往医院时不救身亡,郝新柔因为正当防卫过当,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www.xiumb.com
监狱里的郝新柔哭得泣不成声,后悔自己招惹上李方海这个人渣,毁掉了自己儿子铁饭碗的梦,不知道儿子现在在外面过得如何,婆婆桂花年老体弱,能否顺利把她抚养成人。
李南星,现在改名顾良,因为没有独立的民事能力,在母亲顾灵的帮助下给父亲李方海置办了一场简简单单的葬礼。
顾灵的餐饮事业干的风生水起,把儿子顾良培养成一名公务员后,继续做着慈善。
顾灵年老病垂危的床前,顾良紧紧握住母亲顾灵的手,“妈,我以前小时候不明白,爸爸为什么那么喜欢做慈善,做的我连饭都没得吃,自家人都顾不了,还要去顾别人,就是为了满足他那虚荣心,曾经我一度认为,做慈善都是虚伪的人。”
说到这里的顾良顿了顿,“后面看到妈做这些事情,我才明白了慈善的意义,是做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不是逼迫自己的家人满足他虚荣的心。”说到这里的顾良终于释怀了。
顾灵没再回答顾良的话,只是抬头摸摸长的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儿子的头。
顾灵的神识消失之时,隐约听到顾良凄惨的哭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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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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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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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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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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