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钟学民向顾灵的方向爬动两下，小心的问。
“妈，刚才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顾灵黑脸，“没有。”
钟学民不相信，如果没遇到不开心的事情，脸色会这么难看，打死他都不信。
已经被顾灵打怕了的钟学民完全忘记了，他妈，也就是顾灵这具身体，每天都是脸黑的，不排除天生皮肤黑。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从小把儿子拉扯大，孤儿寡母难免会受欺负，原主就养成凡事扳着一张脸，慢慢的就形成哪里了。
钟学民张张嘴，本来是想问问刚才顾灵刚才装的一大袋吃的哪里去了。
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这话可不能问，万一又被他妈找到借口打他怎么办。
虽然钟学民觉得他妈现在打他好像也不需要什么正当理由，反正就是看他不爽就揍一顿，看这情形，这些东西多半也落不到他的嘴里，还是不要多嘴问这些了，免得又是一顿毒打。
“看什么看？我脸上长花了吗？干活。”
钟学民马上扭回身子。
顾灵坐在一边闭目养神，这操蛋的任务，要是年轻点就好了还能说年轻有冲劲，搞搞事业，现在一身的老骨头，还得找个年轻的一起干。
中午顾灵拍拍身上的灰起身回家，在回家前叮嘱钟学民不许闹幺蛾子。
钟学民连忙保证就差伸出手指发誓。
顾灵回去，陈雅素正在勤快的做午饭，爆热的厨房里，她正热火朝天的干着。
顾灵依靠在门框处看着。
“妈，您回来了。”陈雅素说完往顾灵身后望望，那期待的模样，任谁都能看出来陈雅素在盼望谁。
“就我一个人。”
“学民呢？妈。”
陈雅素是想问钟学民为什么没跟着回来，昨天是被顾灵用拖板拖出去的，但是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钟学民都是自己杵着拐杖走，那为什么没回来。
“好了。”顾灵不耐烦的训着，“人没回来，陈雅素你少在那里想东想西，老娘说过了，他以后的生活都由他自己负责，你少操心，不然就给我滚蛋。”
陈雅素被吓的变了脸色，她脸色惨白扯着衣角。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少跟老娘在这里期期艾艾的，小心老娘一巴掌打爆你的头。”顾灵凶神恶煞的说着。
“饭好了吗？我饿了。”顾灵是真的饿了，一大把年龄，本来平时就吃不了多少，一天天的需要盯着这两个糟心包，自然已经饿了。
“哦，啊，好了。”陈雅素飞快的跑进厨房。
顾灵不禁揉揉额头，七十多岁的人了，被这么一气，好像忘记点什么事情。
饭菜上桌后，陈雅素难得在顾灵刚才一顿骂下还鼓起勇气，想问又不敢问的小媳妇儿模样。
顾灵最见不得的就是这样的人，直接放下筷子。
陈雅素误以为顾灵要打她，她马上下意识的骨头软的又想下跪求饶，顾灵一看到这样的软骨头就来气，搞得好像她是个奴隶制社会的奴隶主一样。
当然这其中也有当初原主的所作所为，但是据顾灵所知，原主最多的就是开口阴阳怪气，从来不会动手，最多就是吓唬陈雅素不听说就让钟学民和她离婚不让她带走钟菲菲。
那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归根结底还是陈雅素本身人的性格就有问题。
钟学民能这么残暴的打人，这夫妻俩还真是各占一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天生一对，一个被窝里睡不下两种人。
“有话就说，”顾灵没好气的说。
“妈，菲菲呢？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顾灵一拍额头，就说什么事情忘记了，原来是这件事情，果然年龄大了记忆力会被影响。
“妈，你怎么了，别吓我。”陈雅素很关切的问。
“我给她一笔钱，以后让她都不用中午赶回家吃午饭。”
陈雅素动动嘴，没再说话。
顾灵这才满意一些，还好陈雅素没有没眼力见的逼逼赖赖，不然非得对她动手不哥，看来陈雅素对钟菲菲也是有母爱的嘛，只是不多。
顾灵觉得陈雅素这个人很矛盾，人很单纯，很善良，还很忠贞不二。
没错就是忠贞不二，誓死守着钟学民这么个烂人，在顾灵的思想里完全想不通。
爱女儿也是真，不然不会在原主和钟学民母子俩这么重男轻女下还能坚守着送钟菲菲去读书。
可要是说很疼爱女儿，也说不上，原主和钟学民一致商讨等够年龄就把钟菲菲弄去打工补贴家用。
到领证的年龄就找户高彩礼的嫁出去，把钱留下来给陈雅素调理身体再生个儿子，陈雅素却又没有反对，这是顾灵所不能理解的。
……
顾灵再次来到钟学民乞讨的地方，只见他此时面前已经有好几样东西，而他正在啃着水果完全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好吃吗？”顾灵问。
钟学民吓得一激灵，他差点把手上拿着啃了一半的梨甩飞出去。
钟学民惊恐的看着顾灵，结巴道：“妈，我太……渴了，不是……嘴馋。”
“没事，现在表现可以。”顾灵难得开口夸奖钟学民。
确实是表现可以，她竖起的牌子还在原位没任何损坏，钟学民面前的东西不是堆积如山，也算是小有成就，应该是没偷懒，但也不排除是钟学民这两天饿肚子难受这才使劲乞讨。m.χＩùmЬ.ＣǒＭ
钟学民马上露出一口黄牙冲着顾灵笑。
顾灵此刻只想收回刚才夸奖钟学民的话，他嘴太臭了。
“收拾东西起来，我们走。”
钟学民欣喜若狂的说，“妈，我是不是表现好可以回家了？”
顾灵上下打量他，毫不客气的讽刺道：“想什么呢，你还想在这里安营扎寨吗？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钟学民听到这话，如同是霜打了的茄子，萎靡不振，但又不敢反驳顾灵，只得乖乖听话照做。
再次选的地方，钟学民马上有想跑的冲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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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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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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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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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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