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看，外面还是漆黑一片，转过来搂着二丫进怀里，就想要翻身，笑着说：“是不是又想了？”
“想你个大头鬼。”
二丫连忙阻止了王宾，说：“昨天喝了酒回来折腾我半宿，现在身上还酸着呢。”
王宾还有些迷糊，问：“那你叫我起干嘛？”
“你不是说要早起去澡堂子的吗？”
“对哦，我都忘记了还有这个事情。”
王宾连忙从被窝里爬起来，穿着衣服别说：“那以后是不是天天都要这么早？这谁受得了？”
二丫笑道：“别不知足了，这一天还有十个过分，已经不少了。”
王宾已经正式接任了出纳，明年就可以拿平均工分了，现在兼任澡堂子的负责人每天上班就有10个工分，这个是额外的，要单独计算。
整个澡堂子除了王宾能拿到满的公分，其余的一些帮忙的只有六个工分，这都争着抢着要干。
冬天属于闲暇时间，地里面几乎都没有什么活，只有很少的一点事情，不过社员在家也并不能闲着，妇女可以纺线织布，做鞋子衣服。
男劳力在家都会用荆条编制一些筐、篓，用芦苇编织凉席，做扫帚，还有做简单的小家具，各种各样的副业也是很红火的。
即使这样澡堂子的帮工也是很多人在争。
眼下王宾能干这个澡堂子负责人拿十个工分，二丫就很意外了，听王宾在抱怨起早了，忍不住说了几句。
王宾有了空间吃喝不愁，只要苟住这一年的时间，等78年就能摆摊赶集了，不过眼下还是要干好澡堂子的事情，争取更大的话语权。
穿上衣服，王宾拧了一把，说：“一会你也去洗澡。”
“嗯，听你的。”
田二丫以为王宾嫌弃自己身上有味，直接就答应下来。
之前一个月一个人只发一张洗澡票，想要多洗一回也不可能，即使这样，公社上的澡堂子也是人满为患。
王宾把自己收拾后，顶着西北风出了门，夜里下了一阵雪，现在已经停了，踩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朝澡堂子走去。
澡堂子只用了整个院子的前院，东西两个厢房分别是男女的浴池，一间是澡堂子，外面的两间是换衣室。
眼下时间还早，来到之后，王宾先进去查看一番，现在也没有淋浴，都是在一间屋子里面砌上水池，也不贴瓷砖，直接用水泥抹上就行。
换衣服的地方就更简单了，连那种床头带柜的床都没有，直接找了几个旧床放在里面，还有几个联邦木椅，散乱里摆放一些，可以把衣服脱下来之后放在上面。
更衣室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大的铁皮炉子，直接烧煤炭活的泥，当然烟都被烟筒排出墙外。
旁边还有一个桌子，上面放着暖壶和茶杯，这是免费提供的。
王宾把两边都检查一遍，规格制式就和公式上的澡堂子一样，也没有单间，都是这样的大池子。
看过后才来到位于耳房的锅炉房，几个提前来到的帮工，正围在炉子边聊天呢。
“铁柱来了。”二牛招呼道。
旁边的招娣伸手打了二牛的胳膊一下说：“还叫铁柱呢，这是咱们的领导。”琇書網
王宾连忙说：“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叫我铁柱就是了。”
王宾虽然不喜欢这个名字，不过农村都是喊小名，大队里叫狗蛋，狗剩，二狗子的多了去了，就像二牛也是小名，王宾都不知道他的大名，到底叫什么。
招娣笑道：“哪能呢，我都听人说了，以后你就是生产队的干部，不能再叫小名了。”
“随便叫，怎么都行。”王宾笑着说。
王宾转头问烧锅炉的老宋：“您老之前烧过这个？”
老宋道：“这个很简单的，只要会看这些压力表就行了。”
老宋之前是京城里面的人过来之后就安排在院子里面养牲口，他听说要办澡堂子的时候，就找队长说会烧锅炉，这个村干部顿时大喜，这澡堂那里面的技术工就是烧锅炉，有了这个人才，其他的事情都好办了。
王宾搬个小板凳和他们几个人围在一起聊了一会，老宋表示水烧好了，然后打开水龙头，滚烫的开水放在铁皮桶里面，再给运走倒进池子里。
之前已经放了一些凉水，这加了适量的开水后，一池子洗澡水就添加好了。
从里面出来，再把热水添进女池里，检查一番，等了片刻看水泥各处没有渗漏的，王宾也安心下来。
出来没有多久，陆陆续续就有村民过来买票洗澡，王宾在倒座房里专职卖票，两毛钱一位，概不赊欠。
“铁柱，用鸡蛋换行不？”一位村民问道。
社员手中钱都不多，那鸡蛋都不舍得吃，也都是用来换钱的，所以就想问一问能不能直接拿鸡蛋换洗澡票。
王宾想一想说：“行，按公社上的收购价收一个4分钱。”
“那好，我回去拿鸡蛋去。”
旁边有人问：“拿别的换行不行？”
王宾道：“行啊，只要收货站收到我都要，你要拿出肉来也行。”
“有猪肉也不给你吃，我自己都馋呢。”
每家每户差不多都有半亩的自留地，也是有一些产出的，拿到公式上去换还耽误时间，王宾这愿意要，还省了跑路的功夫。
之前也有人下乡收东西，不过他们多数都是一些采购员，要的东西有一定的挑选，很多东西都不要。
王宾心中一动，要是在这里按照收购价来收，然后到公社上卖给一些工厂，这还有一定的差价。
看来这个事情也能做，不过这个事情赚的不多，随手做一下也行。
过了没有多久，田二丫也过来，递上两毛钱要买了一张洗澡票，问：“徒弟，洗澡的人多不多？”
屋子里还有不少的人看着呢，王宾也不能多说什么，接了钱给了一张，说：“女池子那边进去了不到20人，男池子这边多一些。”
“这么多啊，看来这澡堂子应该是成了。”
今天只是测试，没有想到这就有接近40个人了，一天下来怎么也要有一二百人来洗澡。
这还都是王家沟大队的，那几个大队都是通知明天才开始营业，到时候人应该还要多。
“应该是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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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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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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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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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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