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家甚至直接在田间地头解决,王老太太将大家喊到家里去吃。
孩子们自然高兴,大人也趁着这时间休息休息。
“这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落下来了,可别磨蹭,让你们回来吃饭,不是让你们回来当老爷。”王老太太率先放下饭碗,又把之前剩下的那口茶喝完,在门口拿了一把镰刀就出去了。
王家可有20亩地。
老王头看着面色不太好的刘老汉,讪讪地笑:“那个,亲家啊,我家老婆子不是说你,就只是说家里的孩子们。”
刘老汉闷不作声,匆匆扒拉了两口饭,放下碗筷就要走。
“吃完赶紧做事。”刘老汉对两个儿子说。
老王头忙招呼:“不急不急,把饭吃饱,吃肉啊,别光去夹菜!”
牛大石和刘二石还真想夹肉,但看着老爹全程都没吃过肉,他们哪好意思去夹。
最后也是两口把饭刨完了,就跟着出门。
老王头也弄不懂,这亲家到底是在甩脸色,还是怎么了,毕竟他们这才是第一次正式接触。
“爹,你别多想。”刘氏看老王头一脸纠结,就道,“我爹他没什么坏心思,他就是——”
“我知道的,我倒觉得你爹,跟你阿奶脾性挺像。”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嘴上说的话虽没那么好听,但也并不是随意说的,大多是有道理。
都是实干派。
也正因此,老王头其实对这个初次见面的亲家印象还挺好的。
“你们也别耽误太久,等下雨就不好了。”老王头又看着家里几个孩子,“下午你们别出门,在家里守着粮食,听到打雷了就赶紧把粮食都收起来,知道吗?”
王大郎:“我晓得的,阿爷,家里就交给我们。”
粮食抢收,不仅要抢地里的,还要抢家里坝子上的。
否则一场雷阵雨下来,晾晒在坝子上的粮食,要是没及时收,被雨水一浸泡,不到两天就能发芽。
影响了口感不说,还没办法再拿去卖。
一年到头,就收那么两次粮食,全家人都指着卖粮食过活。
大家这一头忙碌下来,一直想要开口的王五郎,愣是没找到说话的机会。
反倒是狗剩他们,也帮忙负责守着坝子上的粮食,除了自家门口的院子,在那片公家的坝子上,各家的粮食也都晒了不少。
家里的院子晒了五六石粮食,更多都在坝子上。
家里院子交给媳妇们和王爱宝,坝子上的就交给孩子们守着。琇書網
孩子们也不是干守着,还会帮忙把稻谷里的稻草给捡出来。
到这农忙时,哪怕最懒惰的孩子,现在也勤奋起来。
而狗剩他们本身就是爱玩爱闹的,没多久就跟村里同样守粮食的孩子,打成一片,然后巴拉巴拉就将他们在后山的事说了。
只不过在狗剩他们眼中,这事情又有另外一个版本。
“……应当是几个土匪吧,我那石头砸得可准,一下子就砸中了那个土匪的眼睛!那可别说,他摔下去呀,还把我吓了一跳,生怕他来找我麻烦。”
孩子们都连忙问:“那后来呢?”
这些孩子都是能够做事的大孩子,之前那些小孩,有的回到家后就哇哇大哭一场,哭累了就睡着了。
还有的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喊着走了路好累。
“后来,就来了一个大人,那个大人和土匪打起来。”狗头咂摸了下嘴巴,纠结着要怎样把这事说清楚,“嗯,反正我觉得大人打架和我们也没什么区别,都是扯扯头发呀,扯扯衣服呀,或者猴子偷桃啊,都是老招式了。”
王五郎听不下去了。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呀!明明就不是这么回事!”王五郎瞪着狗头,“他们那用的是武功,你不知道就别乱说嘛。”
其实孩子们并没有见到死人,最开始是没注意看,到后来就是赤兔不让他们看了。
王五郎也并不知道有人死掉,但这不妨碍他看见赤兔等人的招式。
狗剩不服气:“什么武功呀,我看跟他们那些混混打架,没什么区别。”
“武功就是武功,哼哼哈嘿,听过吗?”王五郎说着,手里还比划了几下。
他跟着赤甲学了几个月,后面又跟着赤丁学了一阵子,不说别的,至少比划起来,还有点像模像样。
看见他比划,老王家其他几个孩子也忍不住比划起来,因为都接受过赤甲的教导,动作很一致,几个人一起做的时候,那效果自然是格外唬人。
一时间把周围的孩子都给镇住了。
狗剩三兄弟张大了嘴巴,这还真是有些不一样。
他们也想学。
“哇,这就是武功呀!”其他孩子的眼睛都亮了。
王五郎抬抬下巴:“看吧,这就是武功,哪里是什么混混打架?你看到的是他们张牙舞爪,我们看到的就是他比划的招式,还有你没看到他们飞来飞去的吗?那就是轻功,我们要不了多久也要学轻功了!”
孩子们不知道什么是轻功,但在王五郎的描述中,他们知道,哦,那就是和鸟儿一样能飞起来。
于是大家都缠着王五郎他们,想让他们教个一招半式。
王大郎眼睁睁看着弟弟们,一下子化身小先生,开始教大家蹲马步。
“蹲马步是基本功,我们可是蹲了两三个月!最开始就能蹲个一时半会,现在就算蹲个半天也不会觉得累了,这就是基础打好了。”王五郎说的话自然夸张,不过自家兄弟也没去拆穿他。
一时间坝子上全是蹲马步的孩子。
看着那些一脸崇拜望着他们的人,王五郎心里别提多自豪了,但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算了,能忘记的事,那就说明应该不重要。
只有小阿玉望着哥哥们,小眼睛眨呀眨呀。
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兔叔叔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都没回来吃饭,会饿肚肚的呀。
而此时的赤兔等人,面色都有些复杂。
“上千斤的圣龙?”世上有这玩意儿吗?
他们倒是见过巨蟒,上百斤就顶天了,那都能缠死人。
上千斤是什么模样?
赤丁道:“这群人怕是来者不善,游龙族绝不能放。赤马,你快马加鞭,将这事禀告小公子与夫人!”
一人领命道:“是!”
当天下午,胡村长的二儿子胡小流,准备像往常那样,去牲畜栏那边喂食牲畜。
那里不仅有牛羊,还有驴,和老王家的马车上的马。
那是老王家拜托他们先看管的,因为只有村长家的牲畜栏够宽敞。
“啪嗒!”胡小牛手中的干草落在地上。
“不好啦!老王叔家的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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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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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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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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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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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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