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辆挂着陆军旗的三轮摩托来到他们面前,接着跳下个穿斗篷的少佐。
他阴沉着脸,脚下皮靴碾的地下的沙粒“嘎吱、嘎吱”直响。
作为陆军宪兵,当然不会喜欢海军陆战队这些“渣渣”。
冷冷的目光扫过张四行的脸,活动着手指似乎手心痒的厉害。
严厉的目光看着张四行的同时,稍稍偏偏头问陆军少尉,
“怎么回事,为什么和友军发生冲突?”
张四行知道眼下没理也要搅三分,不然能不能溜过去不知道,耳光先要吃定了。
所以不等陆军少尉回答,赶紧向陆军宪兵少佐恭敬行礼,
“长官,这位少尉阁下非常不通情理。我们奉紧急命令支援对敌方残兵的追击任务,可是他说这里是是陆军防区,拒绝我们通过。”
嘴里如此说,张四行脸上面皮紧绷,心里做好挨巴掌的准备。
“纳尼?”
陆军宪兵少佐嘴上奇怪,心中明白。
陆军与海军不对付人所共知,陆军少尉以防区为借口为难陆战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眼见陆军宪兵少佐阁下,要被这个无赖的陆战队中尉忽悠,陆军少尉不干了。
几步来到陆军少佐面前,先行军礼又低下头才说,
“长官,陆战队的中尉阁下根本是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说过这里是陆军防区的话。”
他的意思是说,他从没说过那里是陆军防区不许海军陆战队通过的话。
大概是着急,因此只说了一半,被张四行立即抓住话把,
“那就奇怪了,不是陆军防区你为何要在这里设卡,难道你连自己的防区都分不清楚?”
看看陆军少佐脸上狐疑的气色,他又给加了句,
“哦,我知道了,你们肯定发现了好东西,让我猜猜是银行还是珠宝店,你们这些人……”
说到这儿,张四行虽一脸不具,但却不往下说了,话头反而递给了陆军少佐。
财帛动人心,这话再正确也没有。
果然那位陆军宪兵少佐眼里有光掠过,皱着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的不要阻碍这位友军中尉执行任务,有什么发现向我汇报。”
这时陆军少尉脸色发白,心里十分委曲的想:
特么银行、珠宝店什么的,都是这个陆战队中尉胡说八道,眼看少佐想相信他只好大叫,
“少佐,这个海军中尉胡说八道,我们没有发现什么珠宝店,他……他可能是奸细。”
看着陆军少尉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张四行心中好笑:
还是太年轻啊,这会老子无论如何也要咬死银行、珠宝店的事。
他脸上洋溢起冷笑,轻轻的问,
“少尉阁下,那您能向少佐解释下,刚刚我要求找你们长官,你说你们长官很忙的事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长官很忙,少佐阁下您千万不要相信他。”
“哼”
张四行冷哼,
“你现在面对少佐阁下当然不肯承认,你们想独吞发现的黄金、珠宝不是吗?”
说罢张四行转向那位宪兵少佐,
“少佐阁下,这是陆军内部问题,我作为陆战队不方便多听、多说,可以的话我请求……”Χiυmъ.cοΜ
可这时那宪兵活少佐的脸色突然有了变化,他注意到马车上坐着的汉森.劳尔。
“德国人,你们马车上怎么会坐着一个德国人?”
面对这突然发问,张四行只好胡乱搪塞,
“长官,他是俘虏答应协助我们劝降支那残兵。当面敌人许多都是这些德国人训练的。”
这话倒也算说得通,然而当宪兵少佐注意到张四行手下时,心头不禁又冒出疑问。
转眼一看张四行知道坏了。
他手下挑选出来的兵,都是精明强悍的青年,他们的个头比起日本人普遍头要高些。
尤其在换日本人军装的时候,黑灯瞎火的难道穿的不那么整齐。
好在这是战场,又是半夜原本不引人注意。
可惜摩托车的大灯和探照灯,这时恰恰照亮了汉森.劳尔所在的马车,也照亮了附近的士兵。
手中熊爪刃绕着指头旋转,张四行暗忖以为今天恐怕只好打出去了。
然而这时队伍后面再度车灯闪烁,又是一队车辆出现。
我特么法克,今晚这鬼地方怎么这么热闹。
“长官,是你们的人。”
这时坐在马车上的汉森.劳尔按商量好的,报告后面来的人。
反正他说的德语,日本人也不知道他在咋呼什么。
我们的人,中国军队的装甲车、汽车,不可能啊,这会能闪人的全都闪了啊。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看到一群人簇拥着个一个高级军官过来。
没看清高级军官,倒是看清了那些戴着水兵圆顶帽的士兵。
心里一下放松下来,感觉今个这路卡过的,简直比唱了台大戏还精彩。
可陆军宪兵少佐根本不以为意,他可是见官大三级的宪兵,就算来个中佐……佐……
在背后灯光映照下,一个身着陆军服饰但却是海军陆战队标识的大佐出现在几人面前。
他脸色严峻,不管眼前是什么人,张口便骂,
“八嘎、八嘎牙鲁,为什么挡住将军的车队……”
看到是个海军陆战队的大佐,张四行立即来了精神,立即抢先报告,
“大佐阁下,我奉命保护炮小队追击支那军队残部。可这位少佐和少尉阁下说,这里是他们的防区,禁止我们陆战队的人通过。”
一听张四行这货是老招数、死套路,宪兵少佐与少尉立刻就知道这货肯定哪里不对。
可面对海军陆战队的大佐,两人却又不敢直接开口抢白。
“纳尼,禁止海军陆战队通过,这是谁下的命令你们把他给我找过来?”
宪兵队少佐小跑两步,来到大佐面前,行了军礼就打算把这儿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可张四行哪给他们这个机会,仿佛见了爹妈的孩子般,已经一脸委曲的开口了。
“长官,我也说军情紧急,请他们告诉他们长官,可惜他们说……”
原本还打算听少佐解释的大佐,向宪兵少佐立起手掌拦隹他的话,转脸来对着张四行命令,
“你说,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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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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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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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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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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