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来的居然是郭良骏,他身边跟随着一小群看起来像混混的青皮。
也不多打量他们,倒是看到他们身后那群。
大概四十来个头戴M35钢盔全都空着手的军人,甚至还有几个缠着绷带的伤兵。
“他们……”
“都是我们救出来的,野战医院鬼子没当回事只有分队,没费什么事就救了他们。他们想回来参战。”
说着话向他身后的人示意,
“这位……这位……”
不等他介绍,突然群戴着M35钢盔的士兵都行了军礼。
转眼一看汉森.劳尔正漫不经心的把烟拢在手心里吸着,来到他跟前用德语报告,
“长官,我们已经套上马车,也套上了大炮……”
扫了眼正向他行礼的士兵,随意点点头继续报告,
“我们人手不足,打扫战场恐怕……”
朝那些新来的士兵抬抬下颌,就着汉森.劳尔的烟头点着香烟,
“他们是你的了,让他们全换上日本人的军装。挑些人出来装俘虏,你一个太孤单。”
“是”
“啪”的磕响靴跟,转过脸来面对那群新来的士兵,就是另外一付嘴脸。
生硬的德式中文里随意摆手,
“跟我来,动作快。”
士兵们慑于德国教官的银威不敢多说,甚至都不敢向张四行敬礼,
“兄弟谢谢你提供的消息。”
尽管跟前没了其他人,郭良骏还是谨慎的用了日语。
“不算什么,军医生护士保护好,送山里了吧。”
“他们去留自便,我们不勉强任何人。”
尽管如此说,可他还是好奇的打量着张四行,精明的眼睛像是要把他身上的装备印脑海里。
心里清楚他什么想法,不过那不是张四行的计划。
“郭兄,战场凶险带着你的兄弟快走吧,战后有时间聊。”
看着眼前这个奇奇怪怪,肯定有大本事的人,郭良骏实在有许多话想说、想问。
但他也意识到这时不是机会,向张四行一抱拳,看着打算就走。
“郭兄,稍等,有件事或许您帮得上忙。”
一听张四行要他帮忙,郭良骏连个磕都没打就应了,
“兄弟尽管讲,在租界里……”
不等他吹牛逼,张四行靠近他低声用日语说,
“郭兄,还得麻烦您准备些普通人的衣服。”
“兄弟,凭你的身手……”
知道他想歪了,张四行道,
“拜托郭兄,到时在叶莲娜那儿一切都会解释明白。”
想想倒也是,郭良骏什么也不说向张四行抱了下拳,带着手下一伙“贼众”般的家伙,又暗绰绰的离开。
到底人多力量大,不久之后92-步兵炮被套上马匹,几辆辎重上也装满了武器弹药。
甚至还有一队三十几个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士兵。
只可惜那些军装上或者有破洞,或者有血迹,只希望黑夜那些堵路口的日本兵看不出来。
甚至连张四行自己都换了身日本兵的行头,其他装备都塞进背囊里扔在马车上。
汉森.劳尔这货实在无法装日本兵,只好让他穿着一身德国军装,大模大样坐在马车上充当战俘。
看着装成日本海军陆战队中尉的张四行,汉森.劳尔用手捂了眼睛,表示惨不忍睹。
毕竟张四行个头一米八五,那件有些短的军装,如果不是挽起袖子,裤子塞进马靴只怕被人看一眼就得露馅。
骑在马上的张四行,在队伍最前面,他沉默的摆了摆手。
整个炮小队,以及伪装成步兵的士兵们,一起向四行仓库开拔。
短短十几分钟时间,杂兵营那边已经没了大的声息。
只有偶然传来的爆炸声,张四行猜老烟袋李有田,肯定按自己的想法设了雷。
作为一个老兵油子,这种战场上的“损”主意不必教第二次。
只用了一次老烟袋李有田就明白,这特么就是专门治追兵的办法。
按张四行教的,埋雷的地方掏成横洞,洞口是预判追兵可能来到的方向。
里面先塞一枚打底的手榴弹,倘若有炸药那也填上一块。
外面是几枚拉弦绑着石头的手榴弹,再外面盖着厚厚的破砖烂瓦。
还认真的要人找到厕所,弄来几桶大粪浇在外面的破砖烂瓦上,不过外面盖了土省的味被鬼子闻见。
至于布弦真的是有讲究的,雷弦连着结实的线绳远远布出去,大概是人跑六秒的时间。
赛场上能跑五十来米,战场上不会超过二十米,甚至十米都有可能。
毕竟战场上要防备的是地雷以及冷枪。
这些雷弦用结实的丝线连接,到了要下绊弦的地方转向、拦路。
倘若有人䠀响地雷,那他和同伴就会在极近的距离,受到一枚大口径土炮的攻击。
被炸药激励的破砖烂瓦,会形成一个完整的杀伤面,其作用原理与“阔剑”相似。
据传鹰酱研究出“阔剑”,还是受了在抗鹰援棒时,受了我军那种“天女散花”雷的启发。
一个簸箕形的坑里,炸药外面是木板外面盖石子,专炸行军大队——《地雷战》
因为张四行他们这边先发动攻击,因此杂兵营的突围行动相当顺利。
大队顺着张四行他们开辟的通道迅速通过。
使坏不必人教,辎重营带的手榴弹、炸药又充足的情况下,老烟袋李有田就安排了三十几个布雷组,循环往复的布。
有绊雷,有拉雷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什么雷。
日本海军陆战队当然不想让那群杂兵跑了,回过味的船城大佐立即就让手下步兵去追。
可跑在前面的日本兵,只感觉自己似乎会什么东西挂住了。
可不等他明白过来,对面斜刺里突然喷出一股带着腥臭味的浓烟。
大片的破砖烂瓦横飞,如此倒也罢了。
埋在里面的,几枚拉弦绑在石头上的手榴弹也一起被炸了出来。
四处乱飞的它们,过了几秒才爆炸。xiumb.com
一时伏在地下躲避的日本兵,根本分不清那玩意是地雷还是炮击。
这也还罢了。
可特么被炸药加热的滚烫大便糊一脸是几个意思,是想恶心死人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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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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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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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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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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