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戴着新郎胸花,大家还以为他是来揍人的。他大步向着他的小新娘走来。
小新娘只是年纪小,身材却很女人。
高定婚纱将她腰束的紧紧的,锁骨肩胛像是展翅的蝴蝶,曲线毕露,美的窒息。
再一看她的脸——
“有点普通诶……”
是那种丢在人堆里就完全看不见的五分女孩。
“不过她的眼睛好漂亮啊。”
如同浸泡在寒潭中的黑珍珠,看着你的时候就像是钩子,在一点一点的抓你的心,痒痒酥酥的。
真让人难以置信,这么平凡的一张脸,竟然会有这么漂亮的一双清瞳。
“切,眼睛再好看也架不住脸丑啊,搭这么极品的身材可惜了。”
“我的老婆,轮不到你来可惜。”
司擎尧看向那位多嘴宾客,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多嘴宾客吓出一身冷汗!
!!
大家都很震惊,他不是被迫娶苏染的吗,为什么这么护着她?
其实苏染本人也很惊讶。
司擎尧看起来那么冷漠,婚礼表现的像是个局外人,很显然对她没有任何好感,竟然会帮她说话?
苏染有些不解的看着司擎尧。
他包裹在西装裤底下的腿,从这个角度看长的简直逆天。
别人五六步才能走到的距离,他两步就到了。
然后他伸出手,一把搂住了苏染的腰。
男友力爆棚!
“天!”
众人倒吸一口气:“是背不是抱啊新郎官!”
按照北城的习俗,新郎来迎娶新娘,是要把新娘背出大门的,可司擎尧上来就直接把苏染公主抱!
更过分的是,大家的劝阻他不仅没听进去,甚至还把苏染抱紧了点。
顺便还对苏染说了句:“抱好。”
苏染哦了声,乖乖的抱住他脖子,双手在他颈后紧紧交缠着。
然后光明正大的去盯着他的面具。
银色的纹路蔓延在纯黑的底色上,给他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确实很酷,司娉婷那张狗嘴倒是没说错。
不过司娉婷有句话可说错了,他掩藏在面具底下的那半边脸才不会丑到让人想吐呢。
酒店那晚,虽然房间里没开灯,苏染看的不是很真切,但她很确定,他绝对没毁容。
那么,他为什么要一直戴面具伪装呢?
他在谋划什么?
还有他的那儿……
想到这里,苏染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往下走。
那天晚上在酒店,他拉着她做戏的时候,彼此几乎是无缝贴合着的。
当时她没心思管那么多,现在回想起来,她发现自己能够很清楚的感知到他的体温。
是不同于他冷冽性格的热度。
大概是年轻男人火力壮吧!
就连现在这么随便一回想,苏染甚至都有一种被烫到了的感觉。
她下意识向着司擎尧伸手。
嗯,那个地方。
“??”
警觉如司擎尧,马上就攥住了她的手腕。
“干什么?”
“额……”
苏染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蠢事!
耍流氓她不害臊,但犯蠢她没办法接受。
她非常不好意思的躲开司擎尧的视线:“抱、抱歉……”
司擎尧扫了眼她红红的耳垂,面无表情的松开了她。
他们两个现在是在婚房。
这桩婚姻没人祝福,当然不会有人来闹洞房。
特别的安静。
在这种氛围下,人是特别容易走神的。
至少苏染就没管住自己的脑子,再一次脱缰的野马似的,奔向了那一晚。
他的体温她是不敢回味了,她这次在仔细回想他到底有没有……
“咦。”
好像还真没有!?
虽然当时是在演戏,可他模拟的还挺到位的,以男人天生的尿性,怎么都会有点反应的吧?
可他——
苏染的眼珠子,再次不受控制的看了过去。
“……”
司擎尧有点无语的看着她,冷冷启唇:“那天司娉婷的话,你不是听的很清楚?”
明知道他不可能睡她,却一会摸一会看的,到底想干什么?
“唔,所以你是真的不行?”
“……”
这十年来,什么难听的词司擎尧都听到过,区区一句不行,对他来说算个屁。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字从苏染的嘴里说出来,他竟然觉得很不爽?
眸底倏地腾起一丝火焰,他紧紧盯着苏染。
他这个反应,落在苏染的眼里,就是恼羞成怒。
哇哦,原来他是真的不行!
还以为和毁容一样,只是他对外面放出的烟雾弹呢。
没想到啊……
苏染这眼神奇奇怪怪的,不知道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司擎尧忍耐的扯了扯领带,丢出一句:“再看把你眼珠子挖掉。”
苏染:“嗯?”
这不是她那晚在酒店对他说过的吗?
那他现在是故意这么说的吗?
他认出她了?
苏染觉得不应该。
因为那天晚上她的声音一直比较冲,和平常说话是不太一样的。
酒店房间里又没开灯,就算有月光透进来也还是乌漆嘛黑的,他看不清她的。
而且根据她对他的观察,他并不像是认出来了的样子。
那么他就是在试探她!
可能是觉得有点熟悉吧?
这么一想,苏染马上就摆出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眼睛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你真的要对我这么残忍吗?”
司擎尧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他确实是在试探她。
帝皇包厢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眼熟,但他从来不近女人身,唯一一次就是那天晚上。
当时他虽然没看清她的脸,却也知道大概是个漂亮女人。
苏染这张脸太普通了,不是她。
声音也比她柔一点。
可那双该死的眼睛又有点像!
他拿捏不准,所以才故意这么试探一句。
现在看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来是他想多了。
她不是她。
……
看司擎尧的样子,苏染知道,自己糊弄过去了。
她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她还没有拿回公司和遗产,也没有报仇,漂亮小马甲一定要捂得死死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很能理解司擎尧。
如果不是有血海深仇,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谁愿意整天穿个破马甲呢?ωωω.χΙυΜЬ.Cǒm
“啧。”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和她真不愧是夫妻,
苏染忍不住嘟囔了句:“我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正准备去洗澡的司擎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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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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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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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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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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