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
“相公,你来了。”
陈生急忙地撞入房间,美丽少妇白霜,温柔一笑,半点没有责怪陈生违背约定、迟到的意思。
刚才,小芸跟接生婆都说母子平安,但直到真正看见白霜平安无事的时候,他紧张的心才放松下来。
他走过去,白楚儿让到一侧,他来到床头,从白霜的手中接过婴儿,看着婴儿,他道,“这是我的儿子。”
语气中有着激动。
“相公,你给他起个名字吧。”
“名字吗?那就叫陈凡吧,不求功名利禄,富甲天下,平平凡凡地度过一生也挺好的。”
陈生想了想说道。
“娘子觉得不好吗?”
白霜的样子,看起来欲言又止的。
“不是说这个名字起得不好了,只不过总感觉有点随便。”
“随便?没有吧,我觉得这名字挺好的。”
这名字的确就是白霜问的时候,陈生现想到的,但也不是随便起的。
他曾问过父亲,他为什么叫做陈生,父亲只回了他四个字,活着就好。
陈生觉得陈凡这个名字,挺有陈家一贯风格的,嗯,是个好名字。
“那,那就这样好了。”
......
白霜纤细柔弱,看上去好像生一场病就会卧床不起的样子,实则她体质极好。
去年那场大风雪,家里的家丁、丫鬟大半都染了风寒病倒了,就来陈生也病倒了,白霜却没有,还是白霜无微不至的照顾,才让陈生成为在那一场大风雪中病倒的人中,最快痊愈的人。
白霜诞下男婴,陈家后继有人,香火得以延续,这是一件大好事,但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急病,却陈家所有人都慌乱了手脚。
出生一个月的婴儿,生了一场大病,接连三日,高烧不退。
方圆百里的大夫都请过来了,一个个诊脉了,说出的病症大同小异,都开了药。
按照医嘱吃下药,但婴儿的状况还是半点不见好转。
“孩子的烧还没退吗?”
陈生问道。
白霜摇了摇头,眼中泛着泪光,看起来虚弱得连话都不出来了。
白霜的体质固然是好,生产没几日后,便能下地行走,但连日来,彻夜不眠地照顾生病的婴儿,让她本来就还没完全康复的身体,如何能吃得消。
再加上——
大夫还在请,但昨日来的大夫不再说病情如何、不再开药方,而是摇着头,让他们准备准备孩子的身后事。
听了这个消息,昨夜白霜暗自哭泣了一夜,身体就更差了,看着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的白霜,陈生满是心疼。
他劝说是白霜去休息,白霜不愿——陈生前两日就劝过白霜了,只是白霜不愿。
今日,无论如何他都得让白霜去好好休息,一开始白霜极为倔强,怎么都不愿意离开孩子的身边,不过由于悲伤过度加上连日的劳累,身体终究还是撑不住了,晕厥了过去。
陈生让白霜的贴身丫鬟,小芸和白楚儿将白霜送回房里休息,不一会儿,白楚儿去而复返。
“我不是让你送夫人回房休息吗?”
“我已经将小姐送回房间里,小芸守在小姐身边,我要代小姐照顾好小少爷。”
白楚儿道。
白楚儿是跟着白霜陪嫁过来的,听说跟白霜一起长大,亲如姐妹,称呼一直如以前一样叫白霜,小姐,而不是如别人那样叫白霜,夫人。
白楚儿总是对他非常不满的样子——在陈生的面前,白楚儿还是会极力掩饰自己的不满,不过并没有能逃过陈生的眼睛——觉得他配不上自家小姐。
陈生并没有因此厌恶白楚儿,反而觉得有这么一个如此忠诚,为白霜生气的丫鬟,很是高兴。
白楚儿有这一份心,陈生心里是开心的。
事实上,这几日白楚儿一直跟着白霜照顾婴儿,除了白霜外,白楚儿是照顾婴儿最多的人,白霜休息期间,让白楚儿来照顾婴儿再适合不过了。
“小少爷真的会死吗?”
沉默一会后,白楚儿问道。
那颤抖的声音,让陈生的眼前浮现出白楚儿强忍哭泣的表情,他看着婴儿,道,“不一定。”
灵目开。
陈生心中默念学来不久的法术,他的眉心仿佛生出了第三只眼。
“楚儿,你先出去?”
白楚儿疑惑地看向陈生,“我要亲自为凡儿把脉。”
白楚儿满怀希冀地看了陈生一眼,默默退出了房间。
在她,在很多人眼中,陈生是一个着了魔的人,终日钻研那无用的修仙古籍,不过从没有人质疑过陈生的学识。
陈生是有名大才子,天文地理无所不知,连医学也有所涉猎,他们都觉得,如果陈生没有沉迷于钻研修仙古籍,而去考取的功名的话,早已金榜题名,摘得状元归来。
再怎么说,陈凡是陈生的儿子,这些日子,陈生看着淡定无比,想必心中极为焦急吧。
说不定这几日连夜将自己锁在书房,是在钻研医书呢。
白楚儿守在门外,祈祷着陈生妙手回春,将小少爷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这些天,陈生除了探看生病的儿子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当然他不是临时抱佛脚钻研医书,而是在修炼法术。
灵目,正是陈生这几日学会的法术之一。
灵目的视野下,陈生能看见凡人所看不到东西,在他眼中,床上有着两个婴儿,一个是高烧不退的陈凡,而另外一个,则是紧紧抱住他的儿子,脸色发青的鬼魂模样的婴儿。
这个婴儿鬼魂正是陈凡高烧不退的罪魁祸首。
第一天抱过陈凡的时候,陈生就隐隐有察觉到什么,可是才刚踏入仙道的他,什么法术都不会,只凭借直觉、预感,什么用处都没有。wWW.ΧìǔΜЬ.CǒΜ
他急急忙忙的从《空玄五行》中,学会灵目之法,就看到令人胆寒的一幕,一个婴儿模样的鬼魂死死抱住他的儿子,不停地从他的儿子的身上吸取阳气。
他敢肯定,婴儿鬼魂一定是在他儿子出生的那一刻就附在了他儿子的身上,出生那日,陈凡之所以那么快就止住了哭泣,熟睡过去,并非因为陈凡天生乖巧,而是被鬼魂所附,虚弱得陷入沉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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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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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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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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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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