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娶那个母老虎之前,自己得禁欲三个月之外,其他都挺好的。
不过嘛,忍一时风平浪静。
再说,原主就是个不思进取的草包,身后半个靠山都没有。
白得丞相这么个权臣来撑腰,倒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宋桓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没想到迎面差点撞上两个人。
“老四,你小子可以啊!挺会闷声干大事的嘛!”
“干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和二哥说一声?”
左边那人一身月白色长衫,生得一副白面书生模样。
手中装腔作势地拿了把折扇,冲着宋桓阴阳怪气道。
不知为何,看见这人,宋桓下意识地感到一阵生理不适。
不夸张的说,这白面书生打眼一看,竟然比那个太子宋玉还要让人讨厌!
见宋桓只是皱眉打量着自己,并不说话,白面书生当即面露嫌恶。
“二哥,你看老四那样子,该不会是又要犯病了吧!”
“也不知道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能这么草率地同意了这门婚事呢?”
“可惜了程家那个小妞,虽然脾气大是大了点儿,但长得可真是够水灵的……”
白面书生一副轻佻刻薄的模样,说话的神态让人极其不舒服。
旁边站着那男子看上去稍稍年长几岁,此人脸色黝黑,身形要更加魁梧,脸上同样带着些许嘲弄与戏谑。
“三弟这话说的,老四还有不犯病的时候么?”
“估计程家那小妞口味独特,就喜欢犯病的,要不怎么看得上老四呢?”
说完,二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宋桓全程对二人的嘲讽熟视无睹,反而眨巴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你们两个是谁啊?”
“皇宫禁地胆敢调侃当今圣上和皇子,你们不要命了是吧!”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老四这小子绝对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白面书生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怎么?老四连我跟二哥都不认识了?”
“旁边这位是当朝二皇子,你的二哥,宋德!”
“至于我嘛……”
说着,白面书生“呼啦”一声展开了手中折扇,装腔作势地摇了几下。
“我乃当朝三皇子,天下第一文豪,宋良是也!”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良话音还未落,宋桓就已经捧着自己的肚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边擦着自己眼角渗出的泪花,一边还不忘伸手指着对面的两个人。
“你们哥俩,一个送德……一个送良……”
“这不是缺德又无良嘛!”
“哈哈哈哈哈……这什么牛马名字啊……笑死我了……”
宋良摇着折扇的手尴尬顿在了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煞是难看。
而一旁的宋德就没这么好脾气了,黝黑的皮面上透出红晕,似是已经恼怒到了极点。
“有了丞相做靠山,四弟现在说话也硬气了不少啊!”
“说!”
“当众向丞相送聘礼,这是哪个高人指点你的?”
眼见宋德发飙,一旁的宋良已经忍不住捂嘴偷笑了起来。
老四啊老四,你说你好端端的,招惹二哥干嘛啊!
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二皇子宋德自小拜在大将军门下习武。
发起火来,几个壮汉都拦不住!
不过说来奇怪,老四这小子平日里见了二哥,那都是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的。
怎么今天竟然敢主动挑衅了?
难道真如二哥先前所预料的那般,这小子有了丞相一族撑腰之后,整个人都膨胀了?
面对宋德那极具压迫感的震怒,宋桓既无恐惧,也不慌乱。
一双眸子直直盯着宋德,倒是将宋德看得有些发毛。
“二哥,不是你那天说,看不惯太子小人得志的做派,要我把程家小妞给绑走的吗?”
“难道你都忘了不成?”
“放你娘的屁!”宋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暴起,抄起拳头就要向宋桓的脸上招呼。
“二哥二哥!不可啊!”
一旁的宋良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阻拦道:“这还是在御书房外,二哥切莫动怒!”
在宋良的拼命阻拦下,宋德很快冷静了下来。
虽然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宋桓敏锐地捕捉到了。
“三弟,咱们那天说的……难道被老四全都听到了?”
“以他的智力水平,不应该啊!”
宋良却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示意宋德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老四,我跟二哥都还没来得及贺你新婚之喜呢。”
“等你办婚宴那天,我跟二哥一定去给你捧场哈!”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宋良便像是躲瘟疫似的,连忙拉着宋德走远了。
宋德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古怪:“三弟,你这是作甚?”
“老四那个草包有什么好怕的?他要是敢乱说,就像以前一样,揍他一顿便是!”
“不!”宋良神色严肃,摇了摇头,“二哥,你没发现,老四变得跟从前完全不一样了吗?”
“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以后咱们在他面前还是要注意一些,千万不能再被他听去了什么东西,让他到处乱说!”
见宋良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宋德却是不以为意,甚至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三弟啊三弟,你也太多虑了!”
“正因为老四是个傻子,所以才会难以捉摸!”
“哼,一个弱智罢了,本王还岂有怕他的道理?”
听了宋德的话,宋良心中那根紧绷着的弦才总算松动了些许。
“二哥说的没错,的确是臣弟我多虑了。”
“况且那草包动了太子的人,怕是轮不到咱们做什么,也自然会遭遇!”
“走走走,咱们接着去畅春坊吃酒去……”
宋桓见二人刚刚那极其不自然的反应,心底不觉冷笑了一声。Χiυmъ.cοΜ
仔细一想就能明白,昨晚之事,谁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原主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草包,自然不值得太子顶着被绿的名声,大费周章来陷害。
而阻止了太子与丞相搭上这门亲事,最大的受益人,当然是对储君之位有着觊觎之心的二皇子宋德!
太子身后本就有太师作为支持,若是再与身为中立派的丞相攀上关系,那宋德的夺嫡梦,怕是要彻底破碎了。
从刚刚二人的表现,宋桓也看出来了个大概。
二皇子宋德虽然有个深受宠爱的母妃,舅舅又是虎符大将军徐容,但这货实在有勇无谋,没什么脑子。
真正在背后出谋划策的,恐怕是那个尖牙利齿、尖酸刻薄的三皇子宋良!
只可惜,即便心里已经明白了这一切,宋桓却也不能再说什么。
皇帝老爹已经发话,这次的事情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提!
再翻旧账,那就是自己不懂事了。
不过,看太子与宋德二人整个头破血流,自己再来坐享其成,岂不是更有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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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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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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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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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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