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从怀里掏出张叠好的信纸。
示意素娆打开。
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名字,一个是素娆,另一个……是钟离沐。
“先生说我初学写成这样还可以,以后我会写的更好的。”
素娆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那这个,可以送给姐姐吗?”
“很丑。”
小南嘴角黏着糖渍,害羞的垂着眼帘,嘟囔道:“等我再学些日子,写副好看的送给你。”
“没关系,就要这张。”
素娆将纸重新叠好,装回自己的袖子里,“这可是小南读书后写的第一张墨宝,定要仔细珍藏。”
小南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埋头继续吃糖,过了会,小声问道:“那边,没事吧?”
“没事。”
素娆说完后小南明显高兴了些,陪着他吃完糖,小南去温书练拳。
素娆继续处理公文。
晚些时候去止墨院陪言韫用了晚饭,那只兔子糖他已经吃完了,看上去心情尚可,直到离去素娆也没过问他关于北苑的想法。
或许言韫自己都没想明白该怎么面对他们。
回府的路上,素娆接到宫里的口谕面圣,马不停蹄的赶去,乾定帝故弄玄虚的摆了会架势,东拉西扯之后,问起了深夜出城一事。
素娆不好隐瞒,选择性禀告了言韫病重,短缺一味重要药材,她出城购置。
“什么病?”
乾定帝追问,“人现在如何?”
素娆说了崔翊的诊断,对于他的病却是含糊其词,乾定帝眼见问不出什么,径直打发她出宫了。
当晚,帝王微服出巡。
驾临渊政王府。
当然,除却随行的洗砚台之人,无人知晓此事,当夜发生了什么更难追究。
后世史官攥写这段时仅得出了一个结论。
只此一夜,更一朝之势。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素娆再得知关于渊政王夫妇的消息时,他们已经再度离去,竹宴送来了那块令牌,转告王爷的话,说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言韫就托付给她了。
素娆捏着那块令牌沉默许久,“他们离开是你家公子的决定?”
“不是。”
竹宴摇头,“公子苏醒后,还未踏足北苑,是王爷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称无颜面对于他,故此离去。”
“他怎么样?”
素娆嗤之以鼻,这两人竟再次当了逃兵。
竹宴猜到她问的是谁,轻声道:“不知道,公子得知消息时,什么话都没说,直到他们离开,也没出过止墨院。”
“看上去一切如常,和金公子依旧有说有笑,还会处理公务。”
但这反而更让人担心。
素娆听懂他的弦外之音,去了趟止墨院,言韫刚与镜臣谈完事,看到她浅笑着招了下手。
极淡的视线从她身后的竹宴身上扫过。
竹宴打了个冷战,连忙倒退出去。
“他又与你胡说了?”
言韫问道,素娆凝视着他,须臾,轻声道:“要是难过的话就与我说,我又不会笑话你。”
他闻言垂眸,轻扯了下嘴角。
“我真的……不难过。”
“走了也好。”
言韫望着地面某处,笑意冷淡:“这样我也不用琢磨要怎么面对他们,只是……要委屈你了。”
大婚前夕,回京的公婆再度离开。
外界还不知要如何议论。
“我不觉得就不算委屈。”
整件事里,唯一委屈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言鹤卿。
素娆确认过他的态度后逐渐放下心来,与他讨论近来审核时遇到的几桩案子。
而言崔两家却因此事掀了天。
老国公气的摔了他最喜欢的越窑茶盏,犯了头疾,老夫人连求情的话都不敢说,暗自抹泪。
言韫过去侍疾,还被几位舅舅和兄长拉着宽慰许久,闹得他哭笑不得。
崔翊将崔姝所作所为告知了自己父亲和祖父。
两人震怒之余,责怪崔翊隐瞒之罪,罚他在祠堂里跪了十二个时辰,还带着礼登门与言氏赔罪。
自责未能教好女儿。
言家人不知还有这一出,阴差阳错抖搂出来,面面相觑,简直骇然不知所措。
老国公气的昏厥。
原本混了几分气性的病直接成了真病,搞得言家上下鸡飞狗跳,言韫放心不过,告假在府陪他。
他中途醒过几次,看到守在床边的人,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直言对不起言韫。
让他权当没有那双爹娘,以后自有叔伯舅舅疼爱扶持也是一样。
素娆去探病时,他抓着两人说了许多话。
多是回忆往事。
古语云,兵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老爷子身子硬朗,一时气急攻心,有两人作陪,再加上几位孙子和孙媳常带着曾孙过来。www.xiumb.com
欢声笑语不断。
养了些时日,人很快就精神起来,兴致勃勃的开始接手准备素娆和言韫的大婚。
青灯大师也参与进来。
双方打的火热。
婚期最终定在七月二十三,距今不到半月,洗砚台也在这段时间里,仔细排查了所有嫌疑人,始终没有找到永昌长公主的下落。
恰逢此时燕无极遇刺身的消息传回京都。
早朝时商议此事,有人忧心大燕会借机兴兵,不可不防,毕竟燕无极死的地方离他们边关并不远。
有心追究免不得矛盾。
文官武将磨了大半天的嘴皮子,决意派人前往边关镇守,以备不测。
之后各方又因举荐的人选发生了分歧。
挤破脑袋不肯让对方的人去。
最后乾定帝直接拍板定了人选,“谢爱卿在瓦凉关与燕军交手多年,更熟悉他们的部署和情况,你去如何?”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谢殷只能接旨,言称准备几日就动身。
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压根没给旁人反驳的机会,群臣看着一脸平静的谢殷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这次和放逐可不一样。
正经的军衔和圣命,领兵之后,他就是手握重权的一方大将。
前途无量啊。
散朝时看好谢殷的几个将军接连与他叙话,拍着肩膀让他好好干。
谢殷逐一谢过。
素娆却在他转身离开时,看到了他眼底一抹毫不掩饰的冷光……
终于赶上了第二更的时间,我真是个小天才,敲锣打鼓的闹起来,要开始新一轮儿的好戏啦。
还有个更重要的。
因为这本书连载也一年多了,我大概的情节是记得的,但是有些小细节可能会遗漏或者重复,宝子们看到了可以提醒我一下
(本章完)
www.yetianlian.info。m.yetianlian.info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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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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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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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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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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