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个有风吹过的地方,无数次与她并肩,却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的暗恋。
六月,我们通过同一场考试,决定了完全不一样的未来。哪怕她只字未提,我也知道,她的人生轨迹不会跟我有太多交集。
不过,我愿意相信“事在人为”。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约她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散步。校外的安寻七好像有点不一样,没有了宽松校服的遮掩,修身的连衣裙把她衬得更加灵动可爱了。
对了,她好像特别喜欢扎丸子头,圆圆的,有点像红烧狮子头,每次都想上手捏一捏。(嗯,后来在一起,我确实也这么做了,嘿嘿。)
七月,是蝉鸣不停的盛夏,也是她出生的季节。
我在她的朋友圈看到了她和爸爸妈妈的合影,照片里有着最明媚的笑容,那天的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开心最幸运的女孩儿。
第二天,我们去了海洋馆,我给她拍了很多照片,她说,我很会拍照。
我看着她的侧脸有些入神:“那就…一直给你拍吧。”
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相册,笑盈盈地抬起头:“什么?刚刚太吵了,没听见欸。”
“我说,是因为你漂…因为你比较上镜,所以随便拍出来都好看。”我抬高声音应她。
“安寻七,你…你喜欢大海吗?”
她一边举着手机拍魔鬼鱼一边回答着:“喜欢。可是我好像都没去过真正的海边呢,本来打算这个暑假去来着,可是……干嘛问我这个呀?”
“没事,随便问问。哎,你饿不饿啊?”
她摇摇头:“你饿了么?”
“嗯,待会闭馆,你可以陪我去吃饭么?”
“啊?你不…不回家吃吗?”
我躲开她澄澈的目光:“我爸妈出差,不在家。”
啧,居然又一次骗了这个单纯的女孩,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让我觉得自己好罪恶。
“哦,那你等一下,我打电话跟我爸爸妈妈说一声。”
不知为什么,跟她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所以,选择火锅和烤肉这些耗时较长的料理,往往是最好的选择。
连哄带骗地把她带到餐厅,我才去取订好的蛋糕,是她最爱的巧克力味。
看到她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我没忍住笑出了声:“生日快乐啊!”
她依旧懵懵的:“我生日过完了已经。”
“那就当…庆祝我们都考上了理想大学。”
我还是为她唱了生日歌,第一次。
看得出她很感动,我甚至在想,这会儿跟她表白,会不会就成了。
可理智终归战胜了冲动,因为,我怕友谊经不起试探。
“谢谢你,马嘉祺。”
回过神来,我扯出一个笑脸望向她:“不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啊!”
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是我最珍贵的物件,一个陪了我十七年的平安符。
一直没有告诉她这个平安符的意义,这是出生后老妈去庙里给我求的,从我记事起就一直戴在身上,每天听着我的心跳,给我带来了无尽的好运。
我想让它代我陪着她,给她带来更多幸运与美好。
我一直都知道,南大是她的梦想,不能与她相伴的日子,惟愿她好。
我总是尽量避免与她提及大学的话题,因为她是一个有点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光是拍毕业照就看她哭了好几回,要是总谈及这些,她就算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我只想要她开心,如同她的的名字一样,追寻热爱,自由无畏。
记得她曾跟我说起,自己也并非南大不可,北方也有很多好大学,我告诉她,既然能做到,又何必将就呢?应该选择自己真正想去的地方,让人生无憾。
我想等自己有能力保护她的时候,再底气十足地把心里话说与她听。
在此之前,先让我们成为厉害的大人,在自己热爱的领域绽放光芒叭!
不过,这些设想,在我生日的前一天彻底被动摇瓦解。
北京的冬天寒得刺骨,雪花落在枝头,点缀着早已萧瑟的枯木。
生日前一天,我收到了安寻七同学从南京寄来的包裹。
是一条灰色的围巾,也是她送我的生日礼物。
拿着她写的明信片,端倪着她的字迹,心里逐渐升起一股暖流,嘴角也不受控地扬起。
“马嘉祺,深藏不露啊,小娇妻亲手织的?”
我把礼物盒盖上,拔高语调和室友解释:“瞎说什么,朋友而已。”
另一个室友调侃着:“什么朋友会亲手给你织围巾啊?”
我抑制着内心的喜悦:“哎,你们的意思是,她…她喜欢我?”
“送那么用心的礼物,你觉得呢?”
室友来了兴致,坐到我身边:“哎,马嘉祺,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呗,那么心灵手巧的女孩,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无语凝噎:“什么啊!怎么不喜欢...只是还不到时候,没敢说。”
室友满脸的不理解:“不到时候?哥,你要再等,没准人家就被别人追去了。”
是啊,她那么优秀,进了大学,追她的人一定不少。
心里莫名有些怅然,她不知道我的心思,我无法参与她当前的生活,距离背后,可能是逐渐陌生的音容和越走越远的单行道。
思虑过后,我决定假期就去南京找她。
或许在她眼中,我的专业是不务正业,我的前途渺茫无知,可至少,我得提前告诉她,就是这样一个一无所成的我,早就把她装进了我的未来里。
她笔下一篇篇有力量的文章,她自信站在舞台上主持艺术节的样子,她耐心给我讲题的神情,她吃东西时两腮鼓鼓的形象,她望向我的眼神,她和我在夏天制造的一幕幕回忆,就是喜欢的证明。
前路尚未可知,何不勇敢迈出那一步呢!
零点,果然收到了她的生日祝福,好像是一不小心把聊天界面停在了她的页面,又好像是潜意识里在刻意等待着什么。
“今年的雪很大。”不知怎的,就把这句话发给了她。
她回复了两个感叹号,还加了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羡慕你,好想看啊!”
在这方面她总是笨笨的。
其实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喜欢的雪很大,我对你的喜欢很深。
wWW.ΧìǔΜЬ.Cǒ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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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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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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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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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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