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想用什么委婉的措辞,既不伤晚晚的面子,又能让她知道猪大肠这事,他刚才想了一路,也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确定自己真接受不了。
只是他还没想出来,沈晚瓷就先咂摸出味儿来了,主要是薄荆舟表现得实在太过明显了,他飘忽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滑过她的额头、眉眼、鼻梁、侧脸……就是不看她的嘴唇。wWW.ΧìǔΜЬ.CǒΜ
沈晚瓷:“你嫌弃我?”
薄荆舟想也没想:“不是。”
他这也不叫嫌弃吧,就是觉得……
“真的?”她狐疑的看着他,见他一脸严肃,突然就起了坏心,伸手捧住他的脸,垫起脚就要去吻他的唇。
她靠近时带起的风伴随着女人身上甜甜的馨香,一起朝着他扑了过来。
薄荆舟下意识的伸手揽住她。
他还没反应过来沈晚瓷想做什么,只是怕她摔倒,等他反应过来,女人柔软的唇就已经近在咫尺了。
他条件反射的往后仰,躲开了沈晚瓷的亲近。
薄荆舟个字高,哪怕站着不动,沈晚瓷也要踮着脚才能吻到他的唇,他这一仰头,她整个人就直接趴他怀里了,别说唇,就是够他下巴都玄。
她朝他吹了口气,神态又嚣张又恶劣:“你不是说不嫌弃吗?”
“……嗯。”
“那你站直。”
薄荆舟:“……”
看着女人近在咫尺的嫣红唇瓣,他有些意动,但这股意动在他想起那一碟猪大肠的时候,就被浇灭了,他脸上显现出几分挣扎和为难:“要不,先回去刷个牙?”
沈晚瓷耷拉着眉眼,装出一副难过的模样:“你就是嫌弃我了,你以前不是那样的。”
薄荆舟很喜欢亲她,他什么都忘了,就连生活上的事都是她一点点教的,可这事他是无师自通。
那天阳光正好,她早上起的太早,中午在阳台的贵妃榻上小憩了一会儿,一睁开眼睛就对上薄荆舟放大的脸,男人也不知道蹲在那儿看了她多久了,满眼的认真,好像她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值得他仔细研究。
她那时刚醒,思绪还是迷迷糊糊的,身体也软得一点儿劲都提不起来,睁开眼看到他,下意识的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问了声:「怎么了?」
薄荆舟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低头吻了上来。
阳台被金色的阳光铺满,楼下是嘈杂的车流声,电视里播放着最近大火的古偶剧,女人正在扇男主耳光,‘啪’的一声。
薄荆舟刚开始的动作还很生疏,但很快就熟练了。
他半跪着,一只手穿过她的发丝,禁锢住她的后脑勺,用舌尖撬开沈晚瓷紧闭的牙齿,探进她的口腔,强势的攻城略地。
在这之后,薄荆舟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好玩的事,一逮着机会就要凑上来吻她。
沈晚瓷想到了这事,薄荆舟同样也想到了,他看着她萎靡的脸,认真的解释:“晚晚,我没有嫌弃你。”
“嗯,”沈晚瓷也不再逗他了,她将捧着薄荆舟脸的手收回来,站直了身体。
大概是她的回应太冷淡,薄荆舟误会成了她在生气,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吻了上来。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自己的,总之,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作为当事人,沈晚瓷知道他是在亲她,这要是做成表情包,别人还以为他是在吃***
薄荆舟原本只是想蜻蜓点水的吻一下就松开,但一触到女人柔软的唇,便有些控制不住了。
决定好今天要回来,沈晚瓷前几天就开始准备伴手礼了,又忙着跟医生学习基础的、能帮人放松身体的按摩手法,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回来洗簌完倒头就睡,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吻过她了。
他不由自主的加深了这个吻,她饭后吃了个水果糖,唇齿交缠,他尝到了一丝丝甜味。
这让他原本还有点郁闷的心情,瞬间就愉悦起来了,而且他发现,就算晚晚爱吃猪大肠,他也不排斥和她接吻。
沈晚瓷本来只想逗逗他,她这段时间没少被薄荆舟欺负,他虽然只解锁了这一件事,但也因为只会这一个,所以瘾特别大,一逮着机会就贴上来了,她每天都感觉自己的嘴唇火辣辣的疼,好像被亲秃噜皮了。
她没想到他真的会吻上来,微微愣了一下,但也没抗拒,甚至还条件反射的回应了他。
很快,心里就溢满了甜丝丝的味道,她可没忘记这个吻是为什么才开始的。
突然,薄荆舟松开她,揽着沈晚瓷的腰,将人护在了怀里,扭头,满脸戒备的盯着身后不远处的人。
江雅竹半个小时前就收到晚瓷的消息,说已经在往家里走了,她左等右等,实在是有些着急了,这才拉着薄荣轩出来看看。
没想到会撞到两人接吻,她的内心瞬间就化成了尖叫的土拨鼠,以前他们在公共场合,哪会做这么亲密的事,客气得都恨不得见面握手说‘你好’了。
她笑着感慨:这忆失得真好,这才是正常夫妻的正确打开模式,看来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抱上孙子了。
江雅竹正准备拉着薄荣轩偷偷的离开,薄荆舟就发现他们了,冷着眼扫了过来。
“……”
这一眼,陌生、戒备、带着敌意,江雅竹被他看得心里一咯噔,僵在了原地。心里因许久没见到薄荆舟而生出的浓浓母子情,被他这冷厉的一眼扫得,立刻就灰飞烟灭了。
反应过来后,脸色沉得比他更厉害:“你去治个病,就要造反了?你爸还活着呢,你就敢这么凶的瞪你妈,你是不是皮痒了,想挨打了?”
薄荆舟:“……”
看清楚来人,他收敛了脸上的冷意,“爸、妈。”
虽然失忆后没见过真人,但之前打过视频,他知道薄荣轩和江雅竹是他的父母。
听到他们的声音,沈晚瓷尴尬得满脸通红,她将薄荆舟压在她后脑勺上的手扒拉下来,从他怀里探出了头。
没想到自己难得起心思逗一逗他,就被公公婆婆撞了个正着,这也太丢脸了,她干笑道:“爸、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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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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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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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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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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