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霍霆东还要和她掰扯几句,结果他很利落的就同意了:“行,但就算分手,是不是也要当面说?吱吱是你捡的,你不要它了,也跟它说一声,它最近天天都守着门在等你去看它,叫也不肯挪窝。”
秦悦织本来打算在电话里说了,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了,反正他们之间的开始也是这么不正经的方式,但霍霆东一提到狗子,她就心软了。
哎,她可真是个善良的小仙女。
“那约个地方吃饭?你把吱……”
啊呸。
她拍了拍自己的嘴,差点就被霍霆东那货给带到了阴沟里去:“你把狗子带上。”
说来她也挺愧疚的,那狗明明是想跟着她的,结果她转头就扔给了霍霆东,都没去瞧过。
现在一听它天天守着门等她去看它,心就更软了,软得一塌糊涂。
霍霆东:“最近天天都在外面吃,有点反胃,就在家里做吧,你喜欢什么工具……抱歉,被你念的嘴瓢,说错了,你喜欢吃什么?”
秦悦织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像是被人用力拨了一下,’嗡’的一声,震得她耳朵里全是回音。
她用力掐着掌心,借着疼痛勉强压下心头窜起的怒意,在法庭上被对方律师咄咄逼人都能镇定自若、娓娓道来的霍大律师,会嘴瓢?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秦悦织从喉咙里挤出一句:“随便。”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包间里。
顾忱晔看着垂头丧气的薄荆舟,抬脚踢了踢他:“你是不是哪里得罪沈晚瓷了?”
“没有,去酒店开房的时候还好好的,睡醒了她就不怎么搭理我了。”
“……”顾忱晔无语的揉了揉眉心,这种两性话题,他是真不想参与,主要是怕打击了他,他怕说多了,兄弟都没得做:“有没有可能她是嫌弃你技术差?然后又觉得你没救了,毕竟这么久了都没点进步,所以打算及时止损。”
薄荆舟差点被他气得一口血直接喷出来,他没好气的反驳道:“我们当时就没……”
说到一半,又猛的顿住了,主要是一旁聂煜城看戏的目光太强烈,还有,他那一脸’你果真不太行’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薄荆舟皱了皱眉:“你怎么还不走?”
“不是想着给你出谋划策,帮你追晚瓷吗?好心当成路肝肺。”
聂煜城现在已经练就了一副,雷打不动的厚脸皮。
薄荆舟怀疑道:“你有那么好心?怕是帮着她跟我分手吧。”
“我要不告诉你晚瓷到国外后,和我联系过,你估计要等收到她结婚请柬了才反应得过来,她不理你了。”
“……”
看着两人斗嘴,顾忱晔无语片刻:“她走之前都跟你说过什么?”
薄荆舟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瞬间醍醐灌顶:“衣服。”ωωω.χΙυΜЬ.Cǒm
他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顾忱晔仰头,无奈的道:“沈晚瓷这饭都要喂到你嘴巴里了,就你这……哪天她上吊了,你估计还以为她在荡秋千,算了,你还是别谈恋爱了,温暖你我她。”
不然就他这三天两头把人搞生气的行事方式,自己这军师以后估计得做成专职的,心累,身也累。
薄荆舟抿着唇,打电话让人查了下谢初宜这几天的动向。
这事不难,很快就有消息了,之前不知道,纯粹是因为没往这方面想。
薄荆舟看着陈栩发来的内容,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之前谢初宜说要把衣服还给他,但一来他不缺衣服,二来别人穿过的他也不想要,更无心再多一次牵扯,所以就让她直接丢了,完全没想过有一天会因此出岔子。
薄荆舟吩咐陈栩:“你去找谢小姐把衣服拿回来。”
顾忱晔看了眼腕表,用手指点了点表面:“走了,门禁时间要到了。”
聂煜城:“……”
见他话才刚说完,人就已经到包间门口了,他觉得自己还是单着好,谈恋爱可真是伤身又伤心的一件麻烦事。
……
沈晚瓷觉得罗马这个城市,可能跟她有点犯冲,她睡了一整个白天,醒来时头晕眼花、身体发软,她看了下聂煜城发给她的设计稿,一边回信息一边去洗手间洗漱,结果手滑了一下,把手机掉马桶里去了。
捡起来后第一时间关了机,又放水龙头下冲了冲,想出去修,但现在是晚上,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附近哪儿有卖手机的,就只能等第二天白天再去。
结果翌日起来,手机彻底报废,开不了机了。
沈晚瓷就很——想爆粗……
今天要去罗马国家博物馆,是先前就定好的,所以白天没时间去买手机。
她看了眼挂钟上的时间,匆匆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之前定的九点在大厅集合,要到点了。
昨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到天亮了才勉强眯了两个小时,现在困的看人都有虚影。
沈晚瓷哀嚎,倒时差可真是痛苦啊。
门上传来敲击声,还伴随着领队的呼喊:“挽挽,你醒了吗?车已经来了,我们要出发了。”
沈晚瓷都顾不上梳头,拿着梳子就拉开了门:“来了来了。”
领队:“打你手机怎么关机啊?”
她一副又困又丧,生无可恋的颓废模样,两个黑眼圈重得能直接当烟熏妆了:“昨晚掉厕所了,今早一起来就彻底罢工开不了机了,等下午行程结束后去买一个。”
领队迟疑的指了指被她握着的梳子,虽然猜到了,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拿着这个是?”
女神不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才出门的吗?怎么会拿着梳子边跑边梳头?
沈晚瓷:“梳头,起晚了。”
女神滤镜碎了一地。
酒店门口,车子已经等着了,所有人都到齐了,沈晚瓷作为晚辈,第一天就让一群前辈等,上车时不停地道歉,简直尴尬的要死。
去博物馆参观,也是工作之一,他们得实地了解意大利的文物风格,以前都是纸上谈兵,现在是实地观察。
因为会时不时的一起讨论,所以一行人也没有分开走。
沈晚瓷在看完一幅画后,突然察觉不远处有道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身上,她顺着那道视线看去,就见不远处站在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白衬衫、黑西裤,外面套了件浅灰色的中长款大衣。
等看清那人的模样时,她一下就愣住了:“荆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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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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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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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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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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