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织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脑子里还是牢牢记得她是来当花瓶的,无论他们怎么调侃,都笑得一脸温柔,说话也是轻声细语,音乐声大了都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霆东,你女朋友可真温柔。”
霍霆东看了秦悦织一眼:“不是女朋友,还在追,没追上。”
这话,可引出了不少之前追过霍霆东的女同学的酸意,“今天班长可说了,要求带家属,你这都没追上就带来了,不会是想借着酒劲生米煮成熟饭吧?要是早知道霍律师喜欢这种说个话都感觉要续不上气的温柔款女人,我当初就压着点儿声音追了。”
趁着灯光没扫到她,秦悦织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柠檬精都没这么酸吧。
霍霆东微微皱眉,声音冷淡,掷地有声:“你也是律师,应该知道,造谣毁坏他人名誉是犯法的。”
秦悦织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霍霆东,开口闭口都是要把人送进监狱,看来这人不止对她是这样,对谁都这样,她心里一下平衡多了。
女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恨恨的瞪了眼秦悦织,哼了一声后扭过头去了。
秦悦织托着腮感慨:“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窦娥都没我这么冤的。”
霍霆东随口道:“既然觉得冤,就怼回来,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过来搭话的人不少,都是询问工作上的事,以霍霆东如今的影响力,能得他指点一二,对事业简直是大有帮助。问的人太多,又都是以前相熟的同学,不好拒绝,他很快就没时间注意她了,不过秦悦织也不是那种腼腆怕生的人,他没时间注意自己,她正好乐得清闲。
但她想清闲,有人却不愿让她清闲。
刚刚那个问话被辱的女人端着酒杯凑过来:“秦小姐是吧,我敬你一杯。”
秦悦织酒量一贯不错,酒品好像也挺好,至少没听人说过她喝醉后会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所以喝酒这事,她半点不带虚的:“好啊。”
但对方不讲武德,不止自己敬,还窜梭别人一起敬,几圈下来,秦悦织就有了些醉意。
女人的友谊有时候就是来的这么奇怪,共同的话题加上酒精的刺激,刚才还妒忌得直冒酸水的女人此刻已经和她手挽手说悄悄话了:“你是怎么引得霍律师心动的啊?”
秦悦织一副过来人、十分有经验的模样:“霍霆东就是那种万年青成了精的老干部,你想追他,不能光说,得做。”
“做?做什么?”
“爱啊,你爱他,你得让他知道,光说他是不会懂的,你得做出来,比如……”她伸出手,女人手指纤长,骨节匀称,没有戴任何美甲,只涂了一层薄薄的甲油,“摸他。”
“……”
女人微微张着嘴,这回答,简直震惊她全家。
不是温柔挂的吗?怎么……怎么这么虎。
秦悦织豪气的拍了拍女人的肩:“霍霆东上大学的时候是不是没有过女人?是不是去哪都形单影只?是不是方圆一米远都没有母性生物?”
她每说一句,女人就点一下头,完全一样。
“所以啊,他都三十岁的人了,连荤都没开,估计内心早就憋成变态了,这种时候你只要给他加一把火,冲上去对着他上下其手一通乱摸,他还不乖乖的束手就擒?”
原本在和别人聊天的霍霆东见秦悦织身边围了这么多人,以为她被欺负了,就分神听了一耳朵,越听脸越黑,眉头皱得越紧,他一把拿过她手上的杯子放在桌上,“别喝了,你醉了。”
荡出的酒水洒了他一手,他也顾不上。
秦悦织:“我没醉,我还要喝酒,你把杯子还给我……”
霍霆东起身,直接将人从卡座上抱了起来,“她喝醉了,我先带她回去了,你们慢慢喝。”
“诶……”
旁边的人想留他,但霍霆东已经抱着人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包间,留下一群震惊得瞠目结舌的人面面相觑,男人是震惊意向高冷的霍霆东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下抱女人,女人则是震惊:妈呀,真虎,原来男神都是摸来的。
走廊上灯光明亮,秦悦织的酒意好像醒了点,没有再像在包间里那样嚷嚷着要喝酒,而是乖乖的待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往楼下走。
霍霆东声音冷得厉害,额头上的青筋到现在都还在跳,是被她刚才那番话给刺激到的:“醒了?”
秦悦织:“……”
她没说话,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霍霆东抱着她下楼,将她放进副驾驶,见她木愣愣的坐着,又弯下身去拉安全带给她系上。
他虽然穿的正装,但刚才包间里比较热,便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弯腰时,领口下坠,从他微微敞开的衣领处正好能看到男人胸前清晰的肌肉轮廓,线条流畅,劲瘦精悍。
秦悦织:“真好看。”
霍霆东懒得跟个醉鬼计较,连搭理都没搭理她一下,就关上车门绕去了驾驶室。
他知道秦悦织的住处,不用问。
启动完车子,霍霆东刚将脚放到油门上,旁边就伸过来一只白嫩细长的手,一下就落在了他的裤裆处,不止落在了上面,还直接捏了捏。
霍霆东浑身一僵,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他完全没想到秦悦织会来这么一下,受惊之下,忘了脚还踩在油门上,‘砰’的一声,车子窜出去,直接撞在了前方的柱子上。
撞击声响起之前,旁边传来了秦悦织失望的点评声:“你这腹肌中看不中用,一点都不硬。”
霍霆东:“……”
所以她是想摸他的腹肌,但因为喝醉了手没个准头,摸错了地方?
距离太短,车子还没完全提速,所以撞的不严重,就是保险杠断了,引擎盖凹了,车右大灯坏了……
秦悦织本来就头晕,这一撞,更晕了,她捂着脑袋,靠着副驾的玻璃直哼哼。
霍霆东现在憋了一肚子的火,倒不是因为车子撞坏了,他抽了支烟,等冷静下来后才推开车门下车,他先是查看了一下车子的损毁程度,然后才绕到副驾驶,将秦悦织从车里提溜到车前面,给她看她的犯罪现场:“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秦悦织努力睁大眼睛,凑到车子前,看了半晌后突然提到声音训斥道:“你开车技术怎么这么差?哪个驾校毕业的?”
霍霆东:“……”
……
秦悦织搞出的这段乌龙沈晚瓷完全不知道,她昨晚跟她聊着聊着就睡着了,早上起来见她没回,也没放在心上。m.χIùmЬ.CǒM
薄荆舟已经走了,但他睡过的那一侧被子乱糟糟的,昭示着他昨晚是在这里过的夜。
沈晚瓷的车今天限号,坐地铁去的公司,一出电梯,就敏锐的感觉气氛不对,她问陈栩:“怎么了?”
“在项目上搞鬼的人找到了,现在正在薄董的办公室呢,薄董这次是动真格的了,不止把对方的罪证找到了,还把跟他有关联的人都停职了,准备报警处理。”
沈晚瓷点了点头,也没在意。
薄荆舟既然没死,也说了不会让薄氏陷入危机,她便开始混日子了,她本来也不喜欢商场,要不是怕一下离职惹得纪思远怀疑,她都想立刻回归自己的老本行。
她的工位在薄荣轩的办公室旁边,经过他的门口时,突然听到从里面传出的动静,好像有点不对劲。
(前面两章字数少了点,这章补起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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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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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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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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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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