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着主卧床头柜里放的那一抽屉避孕套,她今天也不会管这闲事,薄荆舟那烂技术……
她到现在一回想,脑子里还是只有一个感觉:痛。
看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女人,薄荆舟的脸色彻底的阴沉了下来。
秦赫逸抬了抬下颌,示意了一下门的方向:“她的意思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吗?她不想搬回主卧。”
薄荆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底全是嫌弃:“妒忌就明说,晚晚现在是我女朋友,难不成你还以为就凭这个破手铐,就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秦赫逸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恩,是有点妒忌,所以为了我这个伤患的心理和身体健康,你今晚就委屈点,睡这儿吧。”
薄荆舟面无表情:“你他妈做梦。”
他拿出手机准备打给陈栩,让他联系开锁公司的人。
“你想不想知道晚瓷高中时的事?”秦赫逸的语调玩世不恭:“她当时还交了个男朋友,应该算是她的……初恋吧。”
一句话,让薄荆舟拨号的动作顿住:“说。”
……
沈晚瓷洗完澡出来,就听见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嗡嗡’的响。
有人给她打电话。
她走过去,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
是姜沂合的。
沈晚瓷没管,直接挂了。
挂断后才发现,姜沂合已经给她打了十多个电话了,自己洗澡也就用了十几分钟,这是一分钟一个啊。
沈晚瓷正要将手机放下,电话又来了,还是姜沂合打的。
看来,自己要是不接,她就要一直打了。
救人的热度还没过,这几天还时不时有记者去病房采访姜沂合,至于是不是她花钱雇的,就不知道了。
沈晚瓷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喂。”
姜沂合楚楚可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挽挽,我饿了。”
沈晚瓷被刺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薄荆舟不在,你正常……”
点说话。
声音停住了。
她收到了护工发来的微信:「沈小姐,病房里来了好多记者,说要采访姜小姐。」沈晚瓷给姜沂合请了两个护工,一男一女,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照顾,工资比市面上高了两成,唯一的要求就是只要有人来探病,就说他们是她请来的。
这是想给她设套?
姜沂合委屈巴巴:“你今天一天没来,我连水都不敢多喝,就怕上厕所的次数多了,惹了护工烦……”
沈晚瓷刚要说话,就被响起的急促敲门声给打断了。
她走过去开门。
门外是那个被薄荆舟吩咐去照顾秦赫逸的保镖:“少夫人,您下楼看看吧,薄总和那位先生打起来了……”
以秦赫逸现在的身体状况,和薄荆舟打架,那就是单方面的挨揍,估计还连一拳都撑不住。
沈晚瓷哪还顾得上姜沂合,急匆匆的就往楼下走:“怎么打起来了?”
保镖:“我不知道,薄总让我在门外守着,等听到动静进去,两人就打起来了。”
一楼。
秦赫逸的房间门大打开,沈晚瓷刚一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的重物落地的声响,以及男人的痛哼声。
声音太模糊,光是听,分不清具体是谁的,但猜也猜的到。
沈晚瓷几步走进去,正好看到两个男人都摔在了地上,秦赫逸的胸口上刚刚才换过的纱布已经隐隐浸出了血痕。
她急忙跑过去,“薄荆舟,你打他干什么?”
薄荆舟侧头看了她一眼:“你什么都没看见,就这么确定是我打的他?”
他的面色又冷又沉,嗓音里还带着怒意,但沈晚瓷莫名觉得此刻的他像只受了委屈的大狗子,偏偏又倔强着不肯流露出一点儿软意。m.χIùmЬ.CǒM
沈晚瓷看了眼躺平的秦赫逸,有些不确定的道:“……他都这样了……”
还能打人?
“呵,”薄荆舟冷笑,没有解释,看样子是生气了,还气得不轻:“你高中时还有个初恋?”
沈晚瓷:“什么初恋?”
薄荆舟想从地上站起来,但手腕还和秦赫逸铐在一起,最多只能起一半,他踢了踢他的腿:“姓秦的说的。”
沈晚瓷看着秦赫逸:“我什么时候有个初恋的?”
“骗他的,”秦赫逸承认的非常坦荡,反脚踹在薄荆舟刚刚踢他的那条腿上。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薄荆舟伸手就要拎着他的衣领子将人拽起来,另一只手拳头都捏好了,结果秦赫逸那狗东西没穿上衣,拎了个空。
但那一拳却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脸上。
不重,只擦红了点脸皮。
但打架这种事跟重不重、伤没伤没多大关系,主要是面子问题。
秦赫逸翻身和薄荆舟打成了一团:“我捧在手心里护的姑娘,高中时候半点委屈都没让她受,嫁给了你,你他妈不止不珍惜她,还伤她的心,现在让你吃点醋,你就受不了了?”
沈晚瓷握在手心的手机’嗡嗡’的震动,全是护工发来的微信:“沈小姐,姜小姐她一直哭,两只眼睛跟那水龙头似的,被子都要被她给浸湿了。”
“她跟那记者说的都是a城方言,我这也听不懂啊。”
“哎呦,沈小姐,要不您还是来一趟吧,感觉要出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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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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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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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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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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