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她闺蜜,后者是他兄弟,也是他们的中间人。
趁着他犹豫,聂煜城直接伸手将人带了出去。
门一关上,聂煜城的手就放了下来,转身朝着隔壁他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薄荆舟早知道会是这样,也没生气,挑了挑眉:“不是要喝酒?”
聂煜城头也没回:“我们都闹僵成这样了,还喝什么酒?你有脸喝我都没脸请。”
他不过是寻个借口将薄荆舟带出沈晚瓷的房间而已。
“那时候晚晚对我什么印象?”他还惦记着这事。
“没印象,”聂煜城戳肺管子毫不客气,“都不熟,能有什么印象?”
薄荆舟:“……”
翌日。
一行人去楼下大厅退房。
聂煜城问沈晚瓷要房卡,这次是出差,住宿走公账,钱已经给了,退房也是只是退押金而已,一起退比较方便,她没有多想,直接将手里的房卡给了他。
但刚递出去,就被一只手捷足先登了,两人顺着那只手臂往上瞧,便对上薄荆舟英俊淡漠的脸,他道:“晚晚的房间我来退,押金我等一下转给你。”
沈晚瓷不知道薄荆舟又发什么疯,退房有什么好争的?不就是把房卡递给前台,难不成还能递出优越感来不成?
她倾身挨近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道:“薄荆舟,你别这么幼稚,我同事还看着呢。”
男人俯了俯身:“你确定要给聂煜城,让他去退?”
他们虽然压着声音,但聂煜城离的近,七七八八也听进去了一些。
沈晚瓷不能理解:“谁去退有区别吗?”
薄荆舟勾唇,意有所指的道:“退押金前会查房,如果用了房间里自费的东西,会在押金里扣。”
这一点,沈晚瓷当然知道,可前晚那东西她早就忘了,毕竟又不是她拆的,垃圾也早被保洁员收了,昨晚又经历了那么一场惊心动魄的事,如今薄荆舟提醒,才骤然想起来。wWW.ΧìǔΜЬ.CǒΜ
她愕然的睁大眼睛,想到等会儿前台当着所有人的面说616房间用了个情趣用品,那简直是……还不如当场杀了她。
薄荆舟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起来了,淡淡的笑道:“既然你要让煜城去退,那我就不勉强了。”
“不用了,”沈晚瓷将房卡从聂煜城手里拿过来,尴尬的都不敢去看对方的脸了,“我想起来我还有东西忘在了楼上没拿,煜城,你先帮我把行李拿去车上,我等会儿拿了东西自己去退房。”
聂煜城接过她手上的行李箱:“好。”
沈晚瓷没有上楼,而是在电梯旁没人看到的角落站了一会儿,确定前台没有别的人了,才过去退房。
还好前台没有说的太直接,只问是不是消费了,沈晚瓷点了头,那边就将押金扣除消费后的余额退给了她。
回去的路上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什么。
沈晚瓷透过窗户,看着云层下缩成了巴掌大的a市,她敢肯定,她母亲的死和这座城市里的某些人肯定息息相关。
因为时间匆忙,她是直接在网上找的安保公司,排名是a市第一,她又花了大价钱,请了他们公司最好的几个保镖,但刚出城没多久就被人拦住了。
这样的手笔,如果不是那家安保公司虚有其表,就是绑她的人背景深厚,是个大家族。
既然有了线索,那等她忙完京都的事,还会再来的。
那个苏阿姨,她也得托人查查,当年那幅画,居然是她给的。
那现在那幅画去了哪?和她妈妈的死有关系吗?如果有,为什么会因为一幅画就丢了命呢?
沈晚瓷头痛的闭上眼睛,事情好像有进展了,但却是一团乱麻,完全理不出线头,更不知从何处调查起。
“啊。”
她哀怨的叹息了一声,如果她是断案如神的包青天就好了。
下了飞机,时间还早,聂煜城给几人放了一天的假,沈晚瓷没让他送,自己打车去了博物馆,头冠今早已经运过来了,于馆长让她有空就回去开个会,初步讨论下该怎么修复。
虽然已经看过照片,知道损毁的特别严重,但具体能不能修,该怎么修,还得看了实物才能确定。
而且据说这次负责运输的,还有个国外的修复师,他不认为国内有能修复的技术和人才,一路都是骂那个拍下头冠并将它运送回国的华裔商人,说他短浅的目光将毁了这一件再难复制的绝世珍宝。
因为怕他们弄毁了,所以自告奋勇的要跟来。
沈晚瓷去博物馆时,薄荆舟也回了京都,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薄氏。
陈栩昨天就回来了,刚刚接到前台的电话说有薄总的快递,他下来拿,恰巧和回公司的薄荆舟撞上:“薄总。”
两人一道进了总裁专属的电梯。
薄荆舟看了眼他手上的文件袋,随口问了句:“是什么?”
“还没拆开看呢,”凡是薄荆舟的快递,陈栩都要看过后再送到他面前,如今薄总在,正好拆了看看是不是需要的,如果不需要,出电梯就直接扔了,都懒得拿回办公区域了,“咦,不像是文件。”
他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刚一看清,脸色就变了。
不止是他,连一旁薄荆舟的脸色都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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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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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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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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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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