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回了句:“公司。”
薄氏要明天才放假,今天还有两个总结会要开,必须要去一趟。wWW.ΧìǔΜЬ.CǒΜ
江雅竹烦躁的瞪了眼他的背影:“那你等会儿把晚瓷接过来,她一个人,过年冷冷清清的待在那个巴掌大的公寓里,该多孤单。”
薄荆舟想到昨晚沈晚瓷坚持不愿意回来这里,面无表情的脸上神色更冷了:“她都不觉得自己孤单,你操什么心。”
“你……”江雅竹被他气得心脏疼,“哪个女人嫁给你,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就你这狗啃了似的情商,绝对是遗传的你爸那个木头。”
木头薄荣轩:“??”
薄荆舟不去接人,江雅竹只好自己出马,她给沈晚瓷打电话,心里还在想着怎么说服她过来,电话就接通了。
“晚瓷,你现在在哪里啊?”
“你都去旅游了啊?跟谁一起的啊?去哪里啊?”
“你、悦织,还有你一个高中同学啊?那行,你们好好玩,难得放假,玩开心了再回来。”江雅竹将手机开了免提,点开手机银行给沈晚瓷转了一百万过去,“隔壁市的德岩寺啊,听说那里有个姻缘桥,凡是在上面绑了红绳,一起走过去的情侣都能天长地久。”
挂断电话,江雅竹看了眼还站在玄关那里的薄荆舟,“不是说要去公司,你还杵在那儿干嘛?人不要你去接了,赶紧走,处理完晚上早点回来吃饭。”
薄荆舟垂下眼睫,敛住了眸底的暗芒,声音如常的问:“她和谁一起去的?”
“悦织,还有她一个什么高中同学,怎么了?”
“没什么。”
薄荆舟拉开门走了出去。
……
从京都到隔壁市平时开车只要四个多小时就能到,但现在过年,到处都堵车,即便是秦赫逸这样好的车技,也开了足足七个多小时。
酒店是秦悦织事先在网上定好的,因为临时多了个秦赫逸,她在路上又加了一间。
幸好提前加了,三人去服务台办手续时看到吧台上摆了个空房的提示牌。
回房间休息了两个小时,几人准备去附近的小吃街转转,顺便吃饭。
离的不远,从酒店走过去也就十几分钟,说是小吃街,其实是个夜市,卖什么的都有。
沈晚瓷和秦悦织挽着手在逛饰品摊,正拿着耳环在对方耳边比划,秦赫逸对这些女孩子的东西不感兴趣,在门口站着抽烟。
薄荆舟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她看了一眼,皱着眉接起来:“干嘛?”
店里开的音乐很吵,薄荆舟说了句什么,沈晚瓷没听清,只隐约听到外公的坟几个字。
她看向秦悦织,指了指电话,又指了指外面。
秦悦织点头:“小心点,过年人比较杂。”
这家店在街道最末,再往前走几乎就没什么人了,沈晚瓷没走得太远,“你刚才说什么?”
“风水师已经找好了,明天回去给外公看新的墓地,我定了早上六点飞云城的飞机,你把行李收拾好。”
沈晚瓷:“??”
她怀疑薄荆舟是故意的。
“你有见过谁大过年迁坟的?”
“只是让风水师寻个地方,迁坟要再挑时间,但你作为亲孙女,这种时候还是要在场,看看挑的地方怎么样,或者你希望你舅舅舅妈去看?”
沈晚瓷:“……那就过完年再去。”
迁坟的事舅妈肯定不会同意,后天就过年了,过年是喜庆团圆的时候,这是国人根深蒂固的思想,她不想在这种时候闹起来,让外公伤心。
薄荆舟的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却又能轻易捕捉到的怒气:“风水师很忙,只有明天有空。”
“那就等过完年重新再找一个,这件事是我的家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她说这话没有讽刺的意思,单纯的就是不想再欠他人情,既然离婚了,就应该干干脆脆的,不要再因为这种不必要的事牵扯到一块儿。
“嘟嘟……”
沈晚瓷想过薄荆舟可能会生气,会讽刺她不知好歹,但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她收起电话转身,就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几个痞里痞气的小混混,“妞儿,包挺值钱啊,给哥哥瞧一瞧啊。”
沈晚瓷是个相当识趣的人,遇到这种事,绝不试图以卵击石激怒对方,她正要将包扔过去,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是秦赫逸。
他是跟着沈晚瓷过来的,见她在打电话,就去旁边公共厕所上了个洗手间,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有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想抢劫她。
“卧槽,他妈的……”趴在地上那人一声惨叫:“给老子上。”
沈晚瓷是见识过秦赫逸的身手的,见打起来了,她立刻识趣的退到不被波及的地方。
秦赫逸一边打还一边抽空问她:“你刚刚在给谁打电话?”
沈晚瓷没有多想:“薄荆舟。”
秦赫逸:“……”
呵,还真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狗男人!
一道金属的亮光扫过他的眼角,秦赫逸知道那是什么,他是能躲开的,甚至能轻而易举的躲开,但是他却站着没动。
“嗤啦——”
刀刃划破他胸口的衣服,划破皮肤,拉出一条见血的口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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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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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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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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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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