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后就是你啊，好像...好像就是爹爹的意思，对，你是攸宁的爹爹！”
一边说着，小攸宁还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下季疏听懂了，脸上的淡定再也维持不了了。
“不可能。”
这三个字脱口而出，他敢确定以及肯定。
这么多年，唯一的女朋友只有那个一走了之的人，其他人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他连那种事都没做过的，哪来的女儿？
小攸宁不开心了，小手抓着他的衣服。
“你就是攸宁的爹爹，虽然长的不一样，但是攸宁不会连爹爹的气息都认不出来！”
季疏觉得荒谬极了，仔细端详着攸宁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去发现她戏弄他的可能，只是看了半天他得出的结论就是她没戏弄他。
只是，他哪来的女儿？Χiυmъ.cοΜ
“可以告诉我，你娘亲的名字吗？”
小攸宁仔细看了一眼季疏，神色写满了莫名其妙。
“我娘亲是南诏女帝凤明诗，爹爹你不会就是那种话本里的负心郎，一个人逍遥自在忘了我和娘亲吧？”
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季疏心口泛酸，连带着抱着小攸宁的力道都紧了几分。
“...凤明诗...可以说说哪三个字吗？”
将苦涩咽下，季疏的声音莫名有些涩然，哑的厉害。
看出爹爹的情绪不太对，小攸宁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轻轻蹭了蹭，乖乖回答。
“凤凰的凤，嗟佳人之信修，习羌礼以明诗的明诗。”
后面这句她曾听谢伯伯提过，不经意就记住了，故而念了出来。
一模一样的名字，这让季疏不得不多想。
“爹爹你怎么哭了！”小攸宁惊讶的声音响起，她愣愣望着手指摸到的湿润，下一刻很快反应过来，安抚性地拍拍他的后背。
“爹爹不哭，攸宁陪着爹爹，所有伤心都会咻的一声跑掉的。”
她学着平时秋葵哄她的模样，扬着小脸无比认真道。
小小的一个，还是孩子，装起大人起来有模有样。
季疏能清晰看到她眼睛里的自己，这双眼睛清澈见底，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
那么真挚，那么直白。
“攸宁很乖，我不哭了。”
他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小姑娘毛茸茸的头，将悲伤收敛了起来。
小攸宁确认般地看了一眼，露出笑颜。
“爹爹才乖，攸宁也乖！”
听着小攸宁的童言童语，季疏勾起嘴角，将她抱到副驾驶座上坐好。
“小攸宁，饿不饿，叔叔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
他的目光很温柔，细细凝视着凤攸宁，仿佛透过她在看谁。
小攸宁的世界很简单，没有想那么多。
“好耶，攸宁早就饿了。”然后纠正一遍是爹爹，小脸义正言辞。
得到同意，季疏为她系好安全带，并不在意她后面那句话，然后自己在驾驶座上坐好，系安全带发动车子。
伴随着车子移动，小攸宁的眼睛扑闪扑闪的。
她觉得好神奇，这个奇奇怪怪的怪物居然能移动。
“小攸宁，叔叔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可以跟叔叔说一下吗？”
行车的途中，季疏看了一眼导航，视线掠过副驾驶座上兴致勃勃的女孩，不经意开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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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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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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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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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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