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还是长乐那句话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会和李二打起来么?
呵呵,这个其实他也说不清楚,因为到了如今,很多事情其实已经不是李承乾和李二能做主的了。
别看他们两人都是执掌一国的掌控者,但那又如何呢?
很多时候,纵使是他们,也不得不向利益低头。
所以,李承乾是真没法回答长乐的那个问题。
……
同一时间,浇河郡郡守府。
作为浇河郡郡守的杨林,这些年倒也算如沐春风。
毕竟以他一介商贾的身份,能摇身一变成为封疆大吏,在大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就是搭上了李承乾这条大船,否则,如今的他还在泾阳城苦苦挣扎呢。
虽说当初是他牵头搭线投奔的李承乾,如今,李勤俭都成了大明的户部尚书,而他却还只是浇河郡的郡守,但他还真没什么好抱怨的。
说到底,这还只是他仕途的开始。
再说了,有在基层工作的经验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儿。
“郡守。”就在这时,杨老二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说道,“有消息说,赵王李元景乔装入境,这会儿正从我们浇河郡奔赴日月山。”
杨老二就是当初泾阳的商贾,因为被黄嵩等人给卖了,然后被杨林给救了下来,这些年一直留在杨林身边做个幕僚。
经历了那档子事后,杨老二也算是洗尽铅华,改头换面了。
“就他一個人?”杨林闻言,放下手中的文书,问了一句。
赵王入境可不是小事。
杨老二说道:“只带了寥寥几个随从,这赵王,胆子倒是不小。”
咚咚咚……
杨林一边用手指敲打着桌案,一边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才说道:“不管,你现在派人,快马通知殿下,就说赵王入境了。”
如果李元景是带着大军入境的,那他自然不能放行,可李元景不过是带着几个亲兵,他还真没将其放在眼里。
而且,谁还不知道清水川如今是个什么行情啊?
就李元景,还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
……
另一边,日月山。
李勤俭和普西偌等人也没闲着。
今儿他们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王。
他们还为了李渊驾崩的事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结果李承乾早在多年前就为今天的这一幕做好了安排。
当下,众人也是摇头无语。
“诸位,那下官这就去安排大军的粮草了?”李勤俭见众人都没说话,当即就起身说道。
“户部可有足够的粮食支持这一场大战?”契苾何力问道,“虽然此番是殿下的应对之策,可既然我大明已经出兵了,而且,吐蕃也经略了这么多年,想必你们应该也明白殿下的意思了吧?”
“那是自然。”李勤俭说道,“殿下意欲借着此次机会,拿下吐蕃!
不过这也是好事儿,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这吐蕃自我大明建国以来,已经犯我边疆两次有余,可见其狼子野心,如今正好趁着长明军成军,灭其朝食,就在今朝!”
对于吐蕃,大明上下倒是没什么不同的态度。
毕竟吐蕃的确在窥觊大明,若非大明这些年扶持苏毗与之纠缠,吐蕃早就纵兵北上了。
所以说,灭吐蕃,这是他们都想做的。
再说了,大明若是吞并了吐蕃,对大明本身而言,也是一大助力。
说句难听的,就算将来唐皇强势,他们也有了一个可以退居的地方。ωωω.χΙυΜЬ.Cǒm
“可长明军毕竟刚刚成军,没有作战经验,而且那薛仁贵,也从未率领过如此大的军团作战。”普西偌闻言说道,“是不是再跟殿下商量一下,最不济,也让万俟璞或者普禄勃齐、赵岩这等老蒋领兵南下啊。”
他还是有些担忧的,这一战赢了也就算了,可要是输了……
那结果真就不敢想象。
“仆射是没见过那薛仁贵的神勇。”一听普西偌这话,伊原峰就笑了起来,“那薛仁贵,当年随大军征伐慕容顺的时候,老夫就见识过其人的悍勇,绝非一般人可比。”
“这倒是。”契苾何力也笑道,“单以武勇而言,这薛仁贵的确是我大明首当其冲的猛将,至于说带兵打仗的经验,确实差了些,不过也无妨。
不是还有殿下在么?
而且,那边还有达步屈、契苾沙门,倒是问题不大。
最重要的是,殿下亲征,那我们在很多地方,万俟将军等人还真就轻易动不得,毕竟……”
剩下的话他就没说了,这个大家都懂。
顾头不顾尾,那可不行。
“至于粮草,诸位大可放心。”李勤俭也是大笑道,“这几年,我大明的农业和畜牧业也逐渐有了点儿起色,当年大兴水利,还是起了作用的,虽说产出不是很富裕,但自给自足还是勉强能做到了。
加之这些年我们也从周边国家收购了不少粮食,别说支持一场大战,就是这会儿,大唐来犯,至少在粮草上,我们不会吃亏。”
在这一点儿上,李勤俭还是很自信的。
“我工部这边也没问题。”伊原锡都不等大家问,便直接说道,“这些年,我工部在全国各地的工程都没停歇过,平时就让大家在工地上干活,这打起仗来,立马就可以转化成民夫。
而且,这些家伙,对此的热忱高得很。
有些时候,我都怀疑当初殿下让我工部搞这么多工程,就是为了今天的。”
他一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一个国家的强大,就是从这些细微之处体现出来的。
“要说民心的话,普天之下,无人可与我大明相比!”普西偌难得的感慨了一句。
“好了,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分头行动,这一战,对我大明而言,不可谓不重要,汉人有句老话说得好,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切莫在阴沟里翻了船才是。”
他说完,众人也是齐齐起身离开,都去忙活去了。
就在众人散去后,赵王李元景的拜帖就送到了礼部。
“还真如殿下所料。”王玄策拿着李元景的拜帖,摇头失笑。
果然啊,没有什么是能逃过殿下那双慧眼的。
“派人通知两位仆射,本官这就亲自去迎接赵王。”王玄策说道。
对于李元景为什么只是送上拜帖,他不关心。
不多时,王玄策就领着李元景去面见李承乾了。
“高明,这次你可得救救王叔了才是。”李元景一看到李承乾,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自己的辛酸史。
这会儿,他倒是打起了感情牌了。
对此,李承乾笑了笑,倒也没好多说。
在他的印象里,自己这个王叔就算不是废物,那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瞧王叔这话说得?可是大赵王廷内部出现了什么岔子?本王这就派兵助王叔夺回清水川!”
李元景一听这话,都他妈愣了!
要不要这么恶毒?
真当老子是丧家之犬来求援兵的呢?
不是,你凭什么觉得老子有一副亡国之君的相?
当然,这会儿他也不敢跟李承乾龇牙,从进入到大明的地盘之后,他就感受到了这个国家的强大。
有些时候,他甚至有种回到了大唐的错觉。
同样是在西北自立为王的他,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一路上,嫉妒、羡慕、狠各种情绪一直在纠缠着他。
但他也明白,如今的自己,的确没有和李承乾抗衡的资本。
若不是仗着叔侄的情分,就他那岌岌可危的大赵王廷,早就被李承乾吃干抹净了。
“高明你还不知?”李元景故作一脸惊讶地说道,“父皇驾崩了!”
他其实心里很清楚,李承乾绝对知道李渊驾崩的消息,但人家装作不知道,他又是来求人的,自然不会拆穿。
“阿耶驾崩了?”李承乾闻言,一脸的不敢置信,刚刚走到李元景身边的他,顿时就一屁股摔在了大殿之上。
“殿下!”看到李承乾摔倒了,刘三急忙一个健步冲了进来,一脚照着李元景的面门就踹了过去。
“殿下遇刺了,救驾!”
王玄策、普西偌、契苾何力等人都看傻了。
不是,殿下准备用这个借口杀了李元景?
是不是太幼稚了……
李元景更懵逼,啥情况啊这是?
好在刘三这一脚不重,要不都毁容了都!
等刘三扶起李承乾,李承乾顿时一脸惨白地看向刘三,怒喝道:“你在作甚!那是我王叔,岂是伱能冒犯的,来人,将此獠拉出去斩了!”
“殿下,不可,刘将军自殿下西出长安之时便追随殿下左右,这些年也为大明立下了汗马功劳,刚刚只是其忧心殿下安危,才出此下策,还请殿下明察。”契苾何力到这会儿终于明白了,当即就站了出来着急忙慌地说道。
而李元景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也是立马说道:“无妨无妨,这位将军不过是护主心切,倒是怪不得他,嘶……”
说着,还龇牙咧嘴的抽抽了一下。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李承乾还是怒喝道,“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谢殿下不杀之恩。”刘三闻言,立马一脸感激地说道。
当即,便有人将其拖出了大殿,不时,刘三的惨叫声就传了进来。
那凄厉的惨叫声,听得众人心中都只生寒意。
李元景心里却是舒服多了,让李承乾为了他杀了刘三,他不敢想,二十大板,倒也能让他出一口气。
毕竟李承乾要是说打五十大板的话,他都不敢信,那打下去,就算不死也几乎废了。
而在大殿之外,刘三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一个杯子喝着特制的冷饮,看着众人在一个假人身上挥板子,他则时不时的鬼叫两声。
而在下方,还有一个人顶着三伏天跑圈,也不知道咋想的。
等到只剩下一板子的时候,刘三将杯子放下,说道:“最后这一板子让我自己来挨吧。”
“可殿下交代过了,不用如此的。”
“你懂个屁,我这要是一板子都没挨,装都装不像,一碰到那李元景不就露馅了么?”刘三摆了摆手,道,“不用留力,下死手打就是,老子踹了他一脚,挨一板子,不亏!”
见他坚持,众人倒也没再劝。
心说,那可就别怪咱下手黑了!
平日里,可没这机会啊!
一时间,拿着板子的几人也是嘿嘿嘿的直笑。
而在大殿中,李承乾还沉浸在伤感之中,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两行清泪就落了下来。
“阿祖怎么就去了呢?”
看到这一幕,李元景比自己挨了一脚都震惊。
大侄子,犯不上,真的犯不上!
你阿祖值不得你如此伤感!
我死了亲爹都没你这么难过啊!
李承乾可不管他,当即摆手道:“来人,速去安排,本王要亲自回长安,见阿祖最后一面。
阿祖一直以来对本王就甚为严格,以往不知道,但自从本王来了这西北之后,总算是明白了阿祖的一片苦心。
如今阿祖驾鹤西去,本王怎么着也得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
王叔,要不你就跟我们一起吧!”
李元景都傻眼了!
你闹呢!
我他妈就是不敢也不想回去,才来找你的,你当老子是来报丧的?
这他妈能回去么?
回去后,你那父皇还能放我们回来?
而王玄策闻言,当然知道这是李承乾的计谋,当即就拱手道:“微臣这就去安排,殿下可还有什么交代?”
“没什么交代,就记住一点,场面一定要大!”李承乾道,“阿祖终究是大唐的开创者,这些年虽然退了下来,久居深宫,但本王时常和阿祖有书信往来,依稀记得阿祖说过,大的不一定好,但小了就肯定不好!”
什么跟什么,李元景都听愣了。
你确定我们说的是一件事儿?
“不是,高明,你这一回去……”李元景急忙说道。
他也有些摸不清李承乾的脉搏了,就这做派,他也分不清李承乾是装的还是真的。
关键是,他真不敢回去。
而就在这时,大殿之外,刘三垫着脚,撅着屁股,恶狠狠地瞪了几人一眼,心说,老子说哦不用留力,你们就真的下死手啊?
不过这会儿他也管不了那么多,让人叫来了一直在大殿外跑步的那家伙说道:“到你了,给老子机灵点儿。”
“将军瞧好了就是。”说着,那人便拖着嗓子大喊道,“报!吐蕃勾结苏毗余孽挥兵北上,达步屈将军困守待援,镇南府告危!”
一边喊着,一边冲着大殿就跑了进去。
而正在跟李承乾讲其中危机重重的李元景,当即愣了!
吐蕃来犯?
李承乾也是一惊:“吐蕃居然胆敢来犯!真当我大明好欺不成!”
一时间,整个朝堂上都是闹哄哄的。
毕竟在场的就没一个傻子,这一幕,他们可都见过的,一见这一幕,也就明白了这是李承乾在搞事情,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这会儿配合李承乾,他们还是会的。
“殿下,吐蕃胆敢北上,我大明决计不能善罢甘休!”
“那是自然!”李承乾也是一脸的怒容,“我大明众将士何在,吐蕃来犯,难道还要本王御驾亲征不成?”
一听李承乾这话,普西偌等人立马就懂了。
当即,普西偌就说道:“殿下,此番我大明诸多将士都在镇守边疆,要不让本官率大军南下,定能粉碎吐蕃的狼子野心!”
“普仆射此言差矣。”王玄策也是站出来说道,“大明离不开普尚书!殿下,此法不可!”
都是聪明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李承乾想干什么,当即,众人便配合了起来。
而李元景都傻眼了,这啥情况?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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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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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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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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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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