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王德全早已不是当初那一个县令就能使其唯唯诺诺的商贾了。
李二笑了笑,倒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为难王德全,反而是哈哈大笑道:“高明送来的寿礼,朕甚是满意!
来,众卿都来感受一下我大唐是何等的辽阔。”
从这沙盘上来看,大唐的国土绝对是周边诸国中最为广袤的,周边那些邻国甚至还不及大唐的一州一府。
“原来这百济、新罗、高句丽三国如此之小?”李二这么说,众人当即就涌了上来,围着沙盘便开始指指点点的。
“咦,这天竺国土不算广袤,但耕地倒是不小。”终于,有人发现了这個奇怪的问题。
在古人的眼中,土地平坦之地,几乎都可以视作耕地。
“何止是不小。”又有人仔细对比了一番后,说道,“这比之我大唐也不遑多让?”
“哼。”李二闻言,冷哼了一声,道,“是不遑多让么?朕虽然也不愿意承认,但如果就是这么看的话,这天竺的耕地面积比之我大唐,也是要略胜一筹的。”
这个还真没法不承认。
纵使到了后世,印度也是亚洲耕地面积最多的国家,哪怕它们的领土不及我国的三分之一,但其国土一半以上都适合耕种。
这一点儿,是绝大多数国家不可比拟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依靠那点国土,在贫富差距极大之下,还能养活十三亿人口的原因!
当然,这里面自然也有李承乾的一些心思,至少在李承乾督造的这沙盘之上,之所以能看得这么显眼,都是他有意为之。
严格的来说,李承乾督造的这个沙盘,太假了一些,有些地方也的确不精确。
毕竟在这个年代,想要严格的按照比例尺来制作一个精确的沙盘,不是做不到,只是太过于耗费时间了。
再说了,李承乾送给李二这个玩意儿,目的本来就很简单。
“天不佑我大唐啊……”李二感慨道,“我大唐虽然国土广袤,但耕地却不多,这也是为什么我大唐抵御天灾人祸的能力一直不够的原因,若是我大唐能有天竺这块土地种植粮食,何愁大唐不兴?”
“又来?”房玄龄闻言无奈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从刚刚他就看出来了,李二是看中这些土地了。
作为一个皇帝,李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大唐开疆拓土。
当然,这也是极其正常的。
别看房玄龄还有众多臣子在李二生了这种心思的时候都会极力反对,可如果李二没有这种心思的时候,他们又会颇为失望。
在古代,土地就代表了粮食,粮食就代表了生命!
这是这个时代最为浅显的道理。
“陛下此言不妥。”在众人不言的时候,魏征却是拱手说道,“这几年我大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于内,无隐忧,于外无边患?
整个大唐都是一副欣欣向荣之貌,怎就天不佑大唐?”
作为御史中丞,魏征干的活就是直言犯谏。
只要李二有失言失德之时,魏征都会毫不客气地站出来。
对此,李二也没办法,毕竟这御史中丞是他亲自任命的。
当然,这也是李二大气的一种体现。
王德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倒也觉得有趣,本来还意再多说两句来着,可刚刚众人看他的那个眼神儿让他有些惊慌,这才没有继续开口。
“来来来,继续,饮酒!”李二多豪迈的人,揭过这一篇之后,继续招呼着大家继续饮酒作乐。
当即,李二就命人将沙盘抬了出去。
李二的酒宴嘛,歌舞自然是少不了的,在献礼这个环节草草结束之后,便开始了歌舞。
众人在欣赏歌舞的时候,无不是交头接耳。
往日之时,他们议论的都是哪个歌姬身材如何的丰盈,相貌融合的俊俏,但今日,大多数人议论的话题都是李承乾的沙盘。
作为压轴的寿礼,其实不应该如此草草结束,只不过很多人都察觉到了李承乾的目的,这才有了李二直接命人将沙盘收了下去的一幕。
“还别说,这沙盘当真是个奇物!”武将中,侯君集和在侧的李孝恭以及李道宗还有李绩聊了起来。
李孝恭闻言笑道:“怎么,陈国公有想法了?”
“难道郡王就没想法?”侯君集也是笑道,“我辈武将,见到如此广袤的土地,难道不应该有想法么?”
“陈国公说得在理。”李绩也是笑道,“我辈武将,本就是为了开疆拓土而生,这等广袤的土地,本就应该属于我大唐才是。”
都是聪明人,从刚刚李二的话语中,他们就听出了李二的心思。
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件坏事。
武将嘛,正如李绩所说,本就是为了开疆拓土而生。
李孝恭笑而不语,心中却也是感慨颇多。
李承乾不过是用了一张沙盘,就引得无数名将心生涟漪,当真是好手段。
虽然说以前他们也有堪舆图,但远远没有沙盘看得更真切,更直观。
视觉上的刺激也远远达不够。
另一边,士家官员也是交头接耳。
“殿下此举,居心不良啊!”有人说道,“这不是在刺激陛下和一众武将么?”
“确实。”郑御史闻言看了看侯君集他们那边,摇了摇头,道,“你们看看那些武将,这会儿一个个估计都恨不得立马提兵上马了都……”
“房仆射,此事你怎么看?”温彦博说道。
温彦博此人虽然在后世名声不显,但在贞观初年的朝堂上,那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角色。
作为中书令,他自然有资格出席今日的酒宴。
房玄龄摇了摇头,道:“如果站在殿下的立场来看这个问题,老夫只能说一个好字!”
“此话怎解?”温彦博有些好奇地问道。
房玄龄指了指王德全,说道:“你看看那王德全,虽然今日他的表现略有瑕疵,但目的却是都达到了。
当我大唐拿下了吐谷浑之后,外在威胁其实已经不多了,顶多也就一个高句丽还在虎视眈眈,但高句丽对我大唐早已不构成任何威胁。
灭之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且,随着我大唐将作监研发出来的黑火药,未来在对外作战之上,也必有建树。
这个时候,我大唐最多就是出兵高句丽,然后我们又会做什么?”
温彦博闻言一惊,小声道:“提防西北?”
所谓的提防西北无非就是提防李承乾,毕竟如今的李承乾兵强马壮,不管是他们,还是李二都得防着李承乾行一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儿。
这也是长孙无忌经略洮河郡的重要原因。
据悉,如今尉迟敬德也已经着手去洮河郡上任了。
如此种种,其实都是为了提防西北。
房玄龄点了点头,说道:“想必殿下也猜到了,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送来一张沙盘。
不瞒诸位,当时老夫都动了心思。
以前看堪舆图的时候,老夫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当天下大势呈现在沙盘上一览无余的时候,老夫都想着,如果那真腊、南诏的耕地都归我大唐所有,我大唐面对天灾的时候,是不是更有能力应对一些?
想必诸位都还记得,在贞观初年的时候,几乎年年天灾,每年都有数之不尽的百姓死于饥荒之中。
可如果我们但凡多一亩的土地,是不是就能多一亩的粮食,在灾荒的时候,多救哪怕那么一个人?”
“房相说得在理。”戴冑也是点了点头,道,“老夫忝为户部尚书,对此知之甚深。”
“可这就是殿下的厉害之处。”房玄龄摇了摇头,“殿下深知我大唐连年灾荒,朝堂上下无不是居安思危的心思,这才将沙盘送到了我们的面前,让我们从沙盘上直观的感受到了大唐的耕地不足。
这还不够,他甚至还将周遭各国的情况也一并告诉了我们。wWW.ΧìǔΜЬ.CǒΜ
就说那真腊吧,据老夫所知,他们的国力还不及殿下建立不过两年的大明,但拥有的耕地却是大明的数倍。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殿下什么都没做,仅仅只是用一张沙盘就勾起了我们的贪欲。”
说罢,房玄龄无奈地叹了口气。
贪欲啊,这是每个人都有的,但又都难以遏制的。
他甚至敢打赌,今日宴会结束之后,李二就会派人去打探周边各国的实力。
还是那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那你刚刚说的‘好’是何解?”温彦博问道。
“就是字面意思。”房玄龄说罢,独自端起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温彦博有些不解,在从政一道之上,他较之房玄龄还是有些许差距。
当即就一个人沉思了起来。
而在另一边,王德全看着大殿上群臣的反应,也是一个人在默默反思。
他能感受到,今天众人的反应较之去年有了明显的区别。
虽然不明深意,但他的确察觉到了。
尤其是那些文官,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多了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至于那些武将,倒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哪怕是之前扣留过他的李孝恭,都笑着和他遥饮一杯。
“老夫今天可是有冒失的地方?”王德全小声问了问自己身后的随行之人。
随行之人躬下身道:“没有吧,小的倒是觉得郎君今日颇为威风,那沙盘一出现,郎君便成了整个酒宴上的焦点,当时陛下围着沙盘打量之时,跟在陛下身边的人中,郎君可是第一个,哪怕是房仆射还矮了郎君半个身子。”
“莫不是老夫骄纵了一些?”王德全有些疑惑。
“不能够吧?”随行之人说道,“当时也只有郎君能为陛下答疑解惑,随行在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王德全摇了摇头,到了现在,他还没察觉到问题出在哪里,随即摇了摇头,道:“算了,不想了,只希望没给殿下添什么麻烦才好。”
说罢,王德全便开始打量起了全场,虽然他不在想了,但他也想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同样郁闷的还有李恪。
李恪这会儿,哪儿还有心思看什么歌舞,想着李承乾的那张沙盘,整个人脑子里都是嗡嗡做响。
他的反应,在一众皇子中间,倒也算是另类,引得无数人朝他这边观望。
本来不想掺和这些事儿的李泰见状,当即凑了过去说道:“二哥,别想了,这大家的目光都看过来了,今儿是父皇的寿宴,高兴一些,来,喝一个。”
听李泰这么说,李恪才回过神儿来,当即就端起一酒杯,一脸的感激,倒是没有多言,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他知道他刚才的走神儿失态了,作为一个皇子,而且还是庶长子,一言一行都备受关注,更何况这还是李二的寿宴。
李泰就没他的这种烦恼,虽然他也不甘心,但现在,他也确实没能力做什么。
要想在能力上比肩李承乾,他做不到,这个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当然,他也不会劝李恪,让李恪去试试好了。
反正对他又没有太大的影响。
“青雀,你今后想做什么?”李恪回过神儿后,笑问道。
李泰笑了笑道:“我能做什么,当然是当一个逍遥王爷啊,现在有父皇庇佑着我们,今后有大哥庇佑我们,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对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伱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
“秘密?”李恪一愣,问道,“什么秘密?”
李泰随即就伏在李恪的耳旁,低语了一番。
“什么!”李恪闻言不敢置信地喊道。
这一声,倒是又招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李二见状,故作不悦道:“贵为皇子,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儿臣知罪。”李恪连忙起身道。
李二其实也不是真的生气,加之他今天心情的确不错,摆了摆手,道:“如今高明不在长安,你就是长兄,长兄就要有个长兄的样子。”
“儿臣知道了。”
摆了摆手,李二也就不再管他们几个了,当即就和长孙皇后窃窃私语起来。
而李恪刚坐下来,便急不可耐地问道:“你说真的?”
“废话。”李泰说道,“二哥还当我骗你不成?”
“这要是让父皇知道了,有你好受的!”哪怕到了这时候,李恪都有些难以置信。
“那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李泰笑道,“没办法,咱这个太平王爷后台太硬了,只要不瞎折腾,不管是父皇还是大哥,都拿我没辙。
三哥,我可跟你说,这事儿就你一个人知道,要是父皇提前知道了,我一准儿认为是你告的密,到时候我可跟你没完。”
听李泰这么说,李恪有些狐疑。
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李泰这是真的放弃了?
不,这都不能说是真的放弃了,而是彻底放弃了!
可如今父皇春秋鼎盛,现在就放弃,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哪怕现在避其锋芒,但十年后,二十年后,李承乾还能一直如此锋芒毕露不成?
“这个放心,二哥什么人你还不清楚?”虽然不敢相信,但李恪还是答应了。
其实也犯不着答应,李泰想做的事儿,他举双手支持!
“那二哥要不要支援我一点儿?”李泰一脸憨厚地说道,“你也知道,我越王府家底都快被我败光了。”
“我就说你怎么会突然告诉我呢。”李恪闻言笑道,“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成,没问题,二哥府上还有些家底,晚上就派人给你送去。”
“那就谢谢二哥了。”李泰当即又端起了一杯酒,笑道。
李二看着这两兄弟有说有笑的,倒也笑道:“你看看青雀和恪儿,他们自从一道出使过一次日月山之后,兄弟间的感情明显好了许多。”
作为玄武门之变的发起者,李二如今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步自己的后尘,见李泰和李恪两人兄友弟恭的一幕,倒是让他多了些许安慰。
也许这一幕,比之什么寿礼都让他高兴。
“可怜了高明那孩子。”长孙皇后闻言,有些伤感地说道,“这是高明在外过的第三个年了吧,那孩子当初独自带着长乐,一个人在西北那片苦寒之地挣扎求生,想来也是吃尽了苦头。”
说起李承乾,李二也是叹了口气。
虽然现在的李承乾的确是一方霸主了,但那也是现在的李承乾。
王朝霸业刚刚开始的时候,必然都是从披荆斩棘中走出来的。
吃苦,也是必然的。
“你要是想长乐了,朕就派人去将她接回来。”李二叹了口气说道,“这妮子也是怪可怜的,几岁就跟着其兄长漂泊在外。”
虽然他们都知道,不管是李承乾还是长乐,这俩家伙现在在外面过得都很滋润,但作为父母的,总是还有那么几丝牵挂的。
“行了吧。”长孙皇后道,“上次长乐回来也没见你把她留下来,还不是让她走了,那妮子,走的时候,硬是忍着没哭。
听说回去的路上,她还一路宽慰着武家的那个女子。
小长乐也长大了啊。”
长孙还是那个长孙,当初让李承乾带走长乐,就是不希望李承乾在成就自己的王图霸业的路上遗忘了亲情。
现如今,她同样希望长乐能在李二和李承乾之间发生不可避免的冲突之时,能够阻止一二,至少能够给两人一个心平气和谈谈的机会。
可能这就是一个母亲的无奈吧。
“是啊,都长大了,你看看青雀他们?哪个没长大?”李二笑道,“时间过得真快啊,谁能想到以前还在满地爬的小家伙,一晃都成了一方霸主了。”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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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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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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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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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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