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个年代的开国大典。
没什么花活不说,整套流程下来,枯燥而乏味。
至少李承乾实实在在是闲出蛋疼了!
当然,对于其他人来说,倒也没觉得那么乏味。
毕竟在这个年代想要看这种热闹可不容易。
消遣不多,大家也就分外珍惜。
尤其是还有阅兵这样式的,哪怕是各国使团都看了个新鲜。
不过大家也都明白,这是大明王廷在展现自己的军事实力。
毕竟这块土地,自古以来就没太平过。
没有足够的威慑力,未来只会更不太平。
还是那句话,一個国家,最需要的不是别人的尊重,而是敬畏!
至少李承乾就是这么认为的,此番开国大典,他就是想借此机会告诉所有人,大明王廷不管面对怎样的敌人,都不惧一战。
纵使这个敌人是大唐!
“诸位,我大明的将士可还入得各位的法眼?”李承乾笑道。
段纶闻言摇了摇头,但还是说道:“大明王廷的军械,如今名传天下,怨军更是有强军之名,怎可只是入眼而已?”
听他这么说,李承乾也就呵呵。
一旁,阿史那泥孰却是笑道:“唐使此言差矣,大明的军械何止是名传天下,说是冠绝当世也不为过。
纵使是大唐,仅在军械创新一道,也未必能媲美大明吧。
至于怨军,这一年多的征伐,的确已有强军之名,但征西军的成长也是万众瞩目的,经此一战,谁又敢小觑征西军呢?
就这,还没说已有强军之姿的少年军。”
他既然带领西突厥归顺了李承乾,这会儿自然要表示一二。
段纶不愿意承认大明王廷的优秀,那他就顺水推一把。
当然,这也只是立场问题。
段纶作为大唐的使团,怎么可能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就算站在他个人立场,大明王廷的确有很多可取之处,但站在大唐的立场,他不能表态的。
别忘了,李承乾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贵使有多久未曾出使过大唐了?”段纶当即笑道,“又岂知今时今日的大唐是何等繁盛?
大唐的工艺,是何等精妙?
小小军械,岂能难倒我泱泱大唐!”
“上次出使大唐,还是十多年前了。”阿史那泥孰笑道,“不知唐皇近来可好?”
他和段纶倒也不算陌生,当初在长安和李二称兄道弟的时候,段纶还不是工部尚书。
段纶闻言,也是笑道:“劳贵使操心,陛下当初听闻贵使的遭遇,也是深感担忧,可终究是贵国的家世,陛下也不好多言。”
听他这么说,阿史那泥孰也就不再多言。
段纶这话里的弦外之音,他听懂了。
不单单是他,其他各国使者也听懂了,当即也是摇头苦笑。
大唐也好,大明也罢,说破大天,人家真是一家人。
“殿下,酒宴备好了。”就在这时,长孙冲走了过来,轻声说道。
今日是大明王廷的开国大典,酒宴自然不可少。m.χIùmЬ.CǒM
李承乾点了点头,转过身对众人说道:“诸位,今日是我大明王廷的好日子,理应不醉不归才是。”
“那是自然。”众人齐齐躬身施礼道。
对于大明王廷的开国大典,众人倒没什么好说的。
到了什么山头唱什么歌,说到底,他们只是客人,在这个山头,自然要按照李承乾的规矩来。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酒宴现场。
到了这里,人就多了。
除了各国使团,还有大明王廷的各级官员,甚至还有不少官员家属。
比如契苾何力的母亲,伊原锡的妻子等等。
当然,今天的主角不是他们。
不过这对她们来说,也满足了。
说起来,弄这种酒宴最是繁复,每个人的座次排位都不能马虎。
就比如主桌之上,就李承乾、契苾何力、普西偌外加段纶和阿史那泥孰。
本来都没阿史那泥孰的,不过他突然率领西突厥归附了大明王廷,李承乾这才让长孙冲临时将其加到了主桌上来。
至于其他各国的使团,那是不够资格上主桌的。
没办法,李承乾的身份摆在这里,有几个人有资格跟他同桌饮宴?
哪怕是普西偌本来都是没安排座次的,毕竟今天是他主持一切,可阿史那泥孰既然上了主桌,自然得有一人作陪。
总不至于让李承乾亲自作陪吧?
可其他人都安排好了,身份相当的也就只有普西偌了,这才让普西偌捡了个便宜。
“来,共饮杯中酒,贺大明王廷开国!”待众人都落座后,李承乾起身,端起酒杯说道。
一时间,一百多桌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举着酒杯道:“为大明贺!”
“干!”
“干!”
只是片刻,只听到一阵清脆的碰杯声,和喉咙咕咕咕的声音。
酒宴嘛,没有酒算哪门子酒宴?
一杯酒下肚,李承乾又说道:“诸位随意,今日乃是我大明王廷的好日子,诸位能远道而来,本王就一句话!吃好,喝好。
众卿家!招待好各国使节,莫要让人觉得我大明王廷怠慢了谁。”
听着李承乾很是草莽的语气,众人笑道:“殿下放心,今日我等定然喝尽兴。”
虽然李承乾这话说得失了几分君王之气,但却多接了几分地气,至少听在他们耳朵里,甚是舒服。
当下,众人便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开始了新一轮的推杯换盏。
酒这个玩意儿特有意思。
喝之前一个二个都是翩翩君子,但几杯下肚之后,不说暴露本性吧,终归还是露出了几分真性情。
不多时,整个酒宴会场就乱成了一片。
有真的多喝了两杯,不胜酒力的。
也有其实清醒的一批,故意装醉的。
总之,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什么鸟人都有。
李承乾除了一开始喝了那么一杯之外,就没再喝酒,而是一边吃饭,一边静静地看着大家热络的攀谈。
说是酒宴,其实就是大明王廷和各国的一次交流沟通。
当然,这些自然用不上他。
他充其量也就是和段纶还有阿史那泥孰聊上那么几句。
至于其他人,不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段纶这才颇为感慨地对李承乾说道:“殿下确实是天纵奇才,短短一年时间,就有此佳绩,不单单是老夫,整个朝堂上都没人预料到啊。
看着殿下,老夫总觉得自己又老了几分。”
喝了两杯酒,段纶也感慨了起来。
说实话,这一年多,李承乾虽然没在长安,但给他们工部的压力是最大的。
每当大明王廷出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他段纶都会第一时间去看看。
说起来,在过去的一年,大唐的工部其实只做了一件事儿,那就是和大明王廷的工部打擂台。
当然,也就是他们这么想而已。
“段尚书说笑了。”李承乾闻言笑道,“本王这才哪儿到哪儿,一路走到今天,用了一年多,说实话,还是本王懈怠了。
若非本王懈怠,不说再快些,至少这一路不用走得这么辛苦。
想必段尚书也听说了,当初本王率怨军数千兵马扼守浇河城,但凡出一丁点的差错,大明王廷随时都有土崩瓦解的可能。”
说到这里,李承乾摇了摇头,道,“都不容易啊,你们只看到今日大明王廷开国大典,本王风光无限,但正所谓,光见狗吃肉了,却没见狗挨打。
这世道,想做成一件事情,哪儿有那么容易。”
他这话倒也说得情真意切,事实上,这一路走来,也确实不容易。
不过他说这些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不希望大家都觉得他今天的成功真就如同大家所想的那样,一帆风顺。
换句话来说,他在卖惨。
卖惨可是门技术活。
只是吧,他这卖惨不要紧,听到段纶的耳朵里可就成了另一个味道。
啥意思,一年多吞并整个吐谷浑你还懈怠了?
按你这说法,要是没有懈怠,你还能更快一点儿呗?
人就是如此,真就只能看到狗吃肉,而看不见狗挨打。
“确实不容易。”阿史那泥孰在一旁说了句公道话,“当初听闻殿下以身犯险,以数千兵马镇压达延芒结波数万大军,说实话,臣听了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按照当时的情况,真要出了什么差池,可就不是今时今日这个结局了。”
“谁说不是呢。”契苾何力也在一旁说道,“要是当初达延芒结波没有中计,一意孤行的带着数万大军出城,这一仗谁输谁赢还真就两说。”
说到这个,他们大明王廷的官员都是一阵后怕。
当初达延芒结波只要出城了,那必然又是另一个结果。
当然,这两个人精这会儿也只是在配合李承乾卖惨罢了。
这个他们能理解。
不管怎么说,这一年李承乾成长得太快了,已经让大唐和大唐的皇帝感受到了压力,这时候必要的卖惨也就显得很有讲究了。
这事儿怎么说呢。
挺有意思的,纵使李承乾没有侵蚀大唐那些家伙的利益,但你太过顺风顺水了,这些家伙包括李二在内,都想敲打你一二。
站在他们的立场,这种敲打美其名曰为培养。
当然,他们是不会承认,这是羡慕和嫉妒。
要不然,李二为什么会纵容吐谷浑覆灭了李承乾的大明王廷?
不就是想让他吃个亏么。
只是李承乾不愿意吃这个亏罢了。
对于他们的小心思,段纶心里也清楚,当即就笑道:“说到底,还是殿下胆魄惊人!在那种情况下,都敢在慕容伏允和达延芒结波的眼皮子底下唱了一出空城计。
这换了达延芒结波,早就自乱阵脚了。”
他也来了有两天了,这几天也专门找人打听了一下当初大战的细节。
有些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李承乾的确有成功的基础。
“段尚书就别夸了。”李承乾笑道,“本王几斤几两,本王最是清除。
这一战能赢,说到底还是有很多外在原因的。
不单单如此,本王还使了很多拿不上台面的小动作。”对于大唐的那些官员,李承乾心里也是门清儿。
他此番示好可不单单是为了卖惨,更主要的原因是为了赢得大唐百官的支持。
大唐的那些家伙,他知道,如果自己表现得太过强硬的话,定然会适得其反。而要是稍微多一些谦逊,这对他未来继承大宝都是有好处的,只是现在看不出来好罢了。
“这还是说明了殿下,调度有方。”段纶继续笑道。
另一边,吐蕃的使者禄东赞看他们那边聊得火热,当即对伊原锡笑道:“伊尚书,此番大明王廷一战灭其国,奠定了大明王廷高原霸主的地位,当可喜可贺。
未来,伊尚书只会水涨船高,我吐蕃还得仰仗伊尚书才是。”
对于大明,吐蕃内部其实也有好几个声音。
只是他们那位足以比肩李承乾的少年赞普如今还压得下这些声音,而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敲定大明王廷的那批军械。
“贵使说笑了。”伊原锡笑道,“老夫只是个做事儿的,哪儿值得贵使仰仗,贵使只要满意我大明王廷的招待就好。”
对于吐蕃,伊原锡没啥好印象。
别忘了,之前就是苏毗犯边,虽然是苏毗犯边,但明眼人都知道,这就是吐蕃的计谋。
“伊尚书。”苏毗使者闻言,也是笑道,“我苏毗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来,干了,外臣为大明贺!”
他确实说不出什么漂亮话来,索性就用酒来说事儿。
伊原锡闻言,当即也是举起酒杯,和这苏毗使者痛痛快快地喝了一杯。
另一边,高句丽的使者和倭国的使者也没闲着。
两人都将目光定向了西域各国的使者。
他们也好奇,西域诸国为什么突然就选择反戈一击了?
如果不是西域诸国的临时反戈,大明王廷想要赢下这一仗,至少没这么简单。
“伱怎么看?”高句丽使者问道。
他问的对象是倭国的使者。
倭国使者摇了摇头,道:“不好说,我看那些西域诸国的使者,倒是没任何看法,反观他们挺开心的。”
一旁,薛延陀的使者也是摇了摇头,道:“想不明白,西域诸国明明和吐谷浑的利益是一致,结果他们偏偏就背叛了吐谷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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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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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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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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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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