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柔和司念珠哪晓得卫秋瓷是这样直爽到令人瞠目的性子,竟然直接跑到老太太跟前告状。
司念柔仗着太子,并不怕老太太,不过卫秋瓷的话叫她下不来台。
她与卫秋瓷无怨无仇,她为何要针对她?
肯定是司娆挑唆的。
她怨恨的盯了司娆一眼,司娆压根不理她。
司念珠脖子一凉,赶紧缩起脖子,恨不能将自己变成隐形人。
老太太也没有想到卫秋瓷是这样的性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怒,她不敢针对司念柔,便将满腔怒火发泄到司念珠一个人身上:“珠丫头,你母亲是怎么教导你的!”
她一直对周慕雪不满,顺嘴就迁怒到她,“竟如此不懂规矩,新嫂子才刚进门,你就敢生事作耗,搬弄是非,给我滚到祠堂跪着自省去!”
司念珠委屈不已,求救地看向司念柔,司念柔却默不作声。
司念珠死死咬住嘴唇灰溜溜的离开。
老太太余怒未消:“真是上不得高台盘的东西!”
说完,她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司念柔,虽然没说司念柔什么,但司念柔知道老太太这是指桑骂槐,骂她呢。
她心里涌起一股屈辱感,暗暗咬唇没说话,只是冷冷盯了司娆一眼。
司娆安然落座,卫秋瓷在她旁边坐下,冷哼道:“你好偏心!”
老太太以为卫秋瓷说她偏心司念柔,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个郡主怎么半点规矩都不懂,没大没小,目无尊长。
正腹诽着,又听卫秋瓷道,“你心里眼里只有萧知意,对她倾囊相授,对我却要留一手,害得我一直输给她!”
老太太这才明白,原来不是说她,脸色稍霁。
司娆无奈笑道:“郡主,你才刚学了一个时辰都不到,而知知却跟着我学了一月有余,怎么比?”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偏心!”卫秋瓷听她亲热的叫萧知意知知,心里很不乐意,“你叫她知知,却生分地叫我郡主,可不就是偏心?”
司念柔满腹狐疑,紧皱眉头不解的看了卫秋瓷一眼。
这清源郡主莫不是脑子有病,她明明爱萧祈爱的要死要活,应该视司娆为仇敌才是,怎反倒和萧知意争起宠来。
司娆这贱人到底有什么狐媚手段,勾得男人都爱她也就罢了,怎么连女人?琇書蛧
司娆更加无奈:“她拜我为师,我自然叫她一声知知,难不成郡主也想拜我为师?”
“你想的美!”卫秋瓷小嘴一翘,“也不看看你……”
是什么东西!
想想,突然觉得此话不妥,她转口道,“你才多大年纪,就敢做我的师父,何况,你不就是箭术好一点吗,本郡主才不稀罕!”
说完,傲娇的转过头,突然迎到司念柔探究的眼神,她没好气道:“你盯着我作甚,莫非本郡主没如你所愿受你挑拨,你心里不自在?”
司念柔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姑娘,比司娆还刺头,她呵呵冷笑一声:“郡主你多虑了,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挑拨什么。”
“哼!你累不累,生旦净末丑全让你一个人演了!”
“你——”
老太太很是头疼,府里有司娆一个刺头就够了,如今又来一个更厉害的,她拂额轻叹,怕卫秋瓷和司念柔争吵起来,忙咳了一声,司念柔才不说话。
很快,谢蓉蓉来了,丫头们捧上饭菜,寂然饭毕,大家喝过茶也就散了。
是夜,司娆照常来到鬼市,江弃却没来。
这些日子,他和司娆默契的各司其事,司娆得空时会去茅庐给他打扫屋子,做饭做菜,他很是受用。
司娆有些奇怪,更多的是不舍。
前儿,师父跟她说打算回泠烟山,莫非他回去了?
因为江弃没来,前来看诊的病人翻倍,司娆没时间想别的,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走进来两位身披斗篷,蒙着面纱,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妇人。
司娆一眼认出是王婉和司念芙。
二人见到司娆,立马解下斗篷,王婉先开口道:“我女儿得了一种奇怪的痒症,请神医瞧瞧到底是什么病症。”
司念芙盈盈坐下,满含希望的看向司娆,因为见了风,她脸上骚痒难耐,忍不住伸手挠了一下:“神医,我现在就痒的难受,还请神医救救小女子。”
司娆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为她切脉:“你的病在下无法医治。”
司念芙眼里的希望顿时熄灭,无法接受的盯着司娆:“你说什么,你无法医治?”
“嗯。”
“不可能,你可是神医!”
“我是神医,又不是神仙。”
“不,不可能……神医,你再给我瞧瞧,一定有法子医治的。”
神医是她最后的希望,一旦希望破灭,她此生再也没有指望。
王婉也急了:“是啊,神医,求你好好给我女儿瞧瞧,就是简单的痒症,怎么就没法医治了?还有……”
她卷起衣袖,露出被抓出血痕的手腕,“我也身患痒症,还请神医瞧瞧。”
司娆不耐烦应付这对母女,冷声道:“你二人得的是一样的病症,都无法医治。”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
司念芙瞬间崩溃,一个劲的摇头,她忽然猛地一拍桌子霍地站起,伸手指着司娆,“你根本不是神医,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庸医!”
吉祥气咻咻的走过来:“姑娘慎言,我家神医医术高明,岂是你能随便诬蔑的,请马上出去!”
司念芙睁大双眼,眼球快凸出眼眶,有泪控不制流下,她厉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置喙本姑娘,什么医术高明,分明就是……”
一语未了,忽然有人掀开毡房冲了进来:“神医,发生什么事了?”
外面等的人急了,听到叫嚷之声断定有人闹事,王婉见是一个粗壮大汉,吓得变了脸色,连忙去拉司念芙,声音带着哭腔:“芙儿,我们走吧!”
“不,我不走,我要揭穿……”
“够了!”王婉见壮汉开始撸袖子,以为他是司娆找来的打手,急忙喝止,“你不要再闹了,鬼市又不他一个神医,我们明儿再来!”
司念芙这才想起,鬼市又来了一位神医,绝望之中她好似又看到希望,抹了一把眼泪恨恨盯了司娆一眼,然后便跟着王婉一起离开。
走到半路,恰逢晋王带兵巡查,晋王一听是长恩伯府的夫人和姑娘,不由分说,以“犯夜”罪名,将二人捉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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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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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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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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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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