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雪弄了娘家表侄女过来,王婉自然不服气,所以将王聘婷弄了过来。
其实,王婉早就想让王聘婷过来读书,省得谢蓉蓉一心惦记她的玉哥儿,近水楼台先得月。
司念珠一见到她好似找到了同盟,上前几步,将她拉过来道:“王姐姐,你来评评理,到底谁才是贼?”
王聘婷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本来就不喜欢司娆和谢蓉蓉,梨花宴之后,对二人的讨厌更上一层。
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心里的一杆秤早就偏了,况且她父亲马上要由从四品宣威将军升为正三品怀化大将军,自然得意非凡,腰杆子挺得更直了,哪里还将司娆放在眼里。
王聘婷轻蔑地笑了一声:“这还用说吗?有些人天生德行不好,所以才遭遇劫匪,打小流落在外,跟着一对下九流的戏子夫妇唱戏,能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司娆突然冲上前,一把揪住王聘婷的头发,将她拖至外面,直接按进了门口养着金鱼的大水缸里。
她的动作快准狠,所有人都吓呆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王聘婷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咕噜咕噜……
鼻腔,嘴里呛进了许多水,她惊恐地挣扎起来。
王聘婷带来的小丫头终于反应过来:“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家姑娘!”
“二妹妹,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放开婷表妹!”
就在小丫头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时,司玉带着小厮走了过来,见到这一幕,惊惧不已。
司娆理也不理她,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冷戾之气,司玉想上前阻止,不知为何,腿却软的走不动。
谢蓉蓉生怕她闹出人命来,急道:“好了,娆妹妹,你放开她吧!”
司娆这才一把揪起她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王聘婷一头一脸全是水,发上还挂着一颗铜钱草,狼狈不堪。
她狠咳了好几口水方才稍稍平定,愤怒地伸手指向司娆:“你……你好大的胆子!”
司娆阴狠地盯着她,声音冷的可怕:“骂我可以,骂我爹娘就是不行!”
王聘婷张着大嘴看着她,水不停地从她的发上,脸上,衣服上滴落下来。
她几乎要吓傻了,愣愣地站在那里,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不仅她被吓傻,所有人都震在那里,不敢动弹,全都呆呆盯着司娆,周遭突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咦?”这时有个声音打破了寂静,“发生什么事?”
说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瞧她,落汤鸡!”
王聘婷突然回转过来,捂住脸哭着跑了,边哭边道:“我告诉姑奶奶和姑妈去,呜呜呜……”
独孤玥一脸茫然,看到司娆面带怒气,而且袖子湿了,他忙走过来道:“娆妹妹,刚刚打架了?”
司娆冷着脸不理他,他又道,“打架找我呀,不用你动一根手指头,老子保管揍的连她爹妈都不认识。”
不等司娆开口说话,司玉震惊不已:“正则,难道你连女人也要打?”
“什么女人?”独孤玥不以为然,“在老子眼里女人只有两种,我娘我姐娆妹妹和其他女人。”
司玉瞠目结舌:“都说好男不跟女斗,不管女人有几种,女人总归是女人,男人怎能打女人?”
“切!”独孤玥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瑾瑜兄,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忒婆婆妈妈了一些。”
他不想再和司玉说话,转头看向司娆,立刻换了一副笑脸:“娆妹妹,衣服湿了莫要着凉,要不要我替你焐一焐,嘻嘻……”
司娆想到他前世几次三番纠缠调戏自己,两眼一翻,没好气道:“你离我远一点!”
“……呃。”独孤玥吃了瘪,抬手装作整理额前散落下的碎发掩饰了尴尬,干笑一声道,“娆妹妹你这么凶干嘛,人家又没有恶意。”
司念珠和周清燕一开始以为独孤玥会大发脾气,狠狠教训司娆一顿,没想到传闻中霸王似的一个人在司娆面前竟然一点脾气都没有,甘愿做小伏低,气的脸色瞬间绿了。
没过一会儿严先生和司景一起走了过来,司景是个勤学好问的学生,但凡遇到问题百思难得其解,他总是第一个问严先生,严先生甚是喜欢这位学生。Χiυmъ.cοΜ
二人看见满地狼藉,都愣住了,严先生更是气得戒尺直拍。
司念珠本来还想跟严先生告状,说司娆不仅破坏竹帘还行凶打人,在看到司娆一张寒如冰霜的脸时退缩了,老老实实跟着大家一起收拾残局。
等打扫完,严先生板着面孔开始讲四书五经,讲到一半,老太太气冲冲地带着王聘婷过来了,后面还跟着脸色铁青的周慕雪。
当时,周慕雪刚用过早饭不久,正准备收拾几件礼物去温府拜访姚氏,老太太就命翡翠将她叫到松山阁痛斥一顿。
看到王聘婷浑身湿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周慕雪根本不敢相信司娆敢公然打人,还敢说什么,骂她可以,骂她爹娘就是不行!
谁是她爹娘?
老爷和她才是。
那对戏子夫妇算什么东西,司娆竟时时刻刻将他们放在心坎上,她气得肺管子都要炸了。
王娉婷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湿哒哒的,哭得两只眼睛红肿。
她带来的丫头早飞也似的奔回王府去禀报王娉婷的母亲乔氏。
严先生见老太太和周慕雪气色不善,又见王聘婷还在抽抽搭搭地哭泣,疑惑问道:“这会子老太太和太太怎么过来了?”
老太太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司娆,眼里全是憎恶愤怒之色。
周慕雪也狠狠地盯了司娆一眼。
老太太冷哼道:“严先生,你的学生一大早故意行凶打人,你管不管?”
“打人?”严先生更加疑惑,“谁打谁?”
不待老太太回答,周清燕感觉撑腰的来了,顿时有了底气,老太太和表姑母在此,量司娆也不敢造次。
哼哼,这下司娆一定要倒大霉了。
她激动的跳出来,伸手往司娆脸上一指:“是娆表妹打了王家姐姐,她不仅打人,这竹帘还是她故意损坏的。”
“什么,娆丫头你还故意损坏了竹帘?”
周慕雪不可置信地盯着司娆,脸色像煮熟的猪肝,难看之极。
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司娆为什么要故意破坏竹帘,还不是为了和刚来的独孤玥暗送秋波,眉目传情。
女子名节比性命还重要。
她可以忍受司娆打人,但绝不能忍受司娆一再和男子勾搭,难道有一个萧祈还不够吗?
下作!
简直下作至极!
这哪是大家闺秀的作派,简直比青楼女子还要放浪形骸。
她气得腮帮子发抖,声音打颤,“你简直太过分了,这些天你跟着先生读书都读都狗肚子里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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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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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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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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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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