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主上怎么说着说着,就把沈小姐给扛起来了?
刚刚……不还是说不用管她吗?
月色下,身着玄金色大氅的男子悠哉悠哉的走着。
“安分点。”司谕漫不经心的说了句,直接大跨步走进了府内。
这晃荡晃荡的,是差点让沈枝鸢将饭吐出来。
她脑袋昏,也未听见司谕说了什么,只好有些生气的拍了拍他,声音有些细碎的说道:“放我下来。”
“这么晚回家,你一个女孩也不怕危险?”ωωω.χΙυΜЬ.Cǒm
沈枝鸢难受的皱了皱眉,随后才又说道:“可是……你搁着我胃了!”
这说话声说的极响,听的身旁的楚一都愣了愣,司谕微微顿住,随后,将沈枝鸢放了下来。
脚刚碰到地面,或许还有着刚刚的余韵,此刻的她略微有些不稳的颤了几步,却被一旁的司谕一把扶住。
下一秒,这姿势便又成了打横抱起,沈枝鸢下意识的轻呼一声,下意识的抓住了面前人的衣襟。
“你干嘛……”沈枝鸢的声音有点轻,可若是仔细听,便还能听出来一些恼怒。
见此,司谕笑着调侃了一句:“等你走回房内,天都要亮了。”
沈枝鸢迷迷糊糊的觉得他说的有些对,便点了点脑袋。
“那你记得让夜斯年来接我。”
司谕再次气笑:“他也要睡觉,我也要睡觉。”
“哦……”她轻轻的应了一声。
过了半晌,她才又迷迷糊糊的说了句:“司……司谕…我好像没有脚了!”
小姑娘有些委屈,但她闭着眼睛,头靠在少年的胸膛处。
司谕说道:“有脚的。”
“可是我为什么在动啊……!”
“我在抱你……”司谕头一次被一个人搞得这么无奈。
不行……她太困了。
还未等她想开口,那眼睛便先一步的闭上了。
怀中没了声响,司谕低眸瞧了一眼小姑娘。
她生的潋滟,连睡觉,都是与他人不一般,像一幅画。
喝醉是这副模样?倒是有趣。
“楚一,去将凤柠叫来。”
司谕放低了声音,对着一旁的人吩咐道。
那暗卫拱手说了一声“是”,随后,便往凤柠院子那儿走去。
刚没走几步,那院子中便也走出了一位女子。
“找我何事。”
凤柠此刻讶异的瞧了一眼司谕,随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对他歪头示意。
“沈枝鸢交给你了。”司谕说了一句,但并未把手中的人给她。
凤柠将手伸出,笑着说道:“那就给我吧。”
“女子抱女子有些太奇怪了。”司谕随口解释了一句,又补充道,“你到时候和她一起睡。”
“嗯哼。”凤柠点了点脑袋,表示可以。
司谕倒是一路将女子抱回了她的房间外,随后又将沈枝鸢放到了床榻。
他眼眸深沉的看了眼面前躺着的女子,眼内尽是冷漠。
凤柠只是感觉面前的人一下子冷了下来,只听见他“啧”了一声,随后转身出了房。
凤柠瞧了眼那紧闭的门,随后上前看了看女孩的面容。她洗净了一张帕子轻轻柔柔将女孩脸上的妆擦干净,露出她白净的脸庞。
清水出芙蓉。
凤柠觉得,这沈三小姐长得可真是好看。
但有些奇怪……
想到这,凤柠忽的皱了皱眉,勾唇一笑。
第二日沈枝鸢醒来时,床的内侧已经没有人了,所以她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见这屋里的装扮是女子惯用的风格。
不知为何,心里松了口气。
她仍然记得某一天,她一觉醒来瞧见的是司谕那张臭脸。
洗漱完出房间门后,司谕已经在院子中与凤柠相对的在聊昨天的事,见此,沈枝鸢便也自然而然的走了上去。
“你今天是约了几点。”司谕淡淡的瞥了沈枝鸢一眼,随后自然而然的问道。
凤柠将一旁的茶推给了沈枝鸢,这才不紧不慢的说了句:“晚上。”
“好好探探他的底,他不简单。”司谕喝了口茶,嘴上勾着一抹笑意。
凤柠点了点头,随后起身走了。
此时的天已经大亮了,照在发丝上,连发丝都有些微微发烫。
司谕瞧了眼沈枝鸢,随后不紧不慢的说了句:“怎么样,可清醒了?”
沈枝鸢皱了皱眉心里暗暗觉得有些不妙,便问道:“我昨天怎么了吗?”
能让司谕这般说,那必定是她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
沈枝鸢有些略微心虚的看着面前的司谕,咂咂嘴。
“昨天你下马车,说你没脚了,非要我抱你你才肯走。”
沈枝鸢惊讶的长大了嘴巴,问了句:“真有这事?我这么不要脸吗?我不相信!”
其实也不是她不相信,对于她本人来说,她对危险都是非常敏感的。
就是说,她就算脑子再不清醒,也会下意识的给自己寻求个保护地。
所以……她怎么可能求着司谕抱。
“我那衣服上还有你的口水印子。”司谕气的轻笑了声。
沈枝鸢不好意思的对司谕笑了笑,随后提议道:“那我帮你洗那件衣服?”
这提议一出,坐在那儿的司谕饶有兴趣的瞥了她一眼,点了点他尊贵的脑袋。
他调侃的说了句:“特意给你留着了,就等你这句话。”
沈枝鸢:“……”
后来,沈枝鸢便跑去了洗衣的地方问那里的下人,那下人心里感慨了一番二人的感情。
“沈姑娘,我们这衣服已经洗了。”那下人笑着说了句。
洗了?逗她玩?
像是怕沈枝鸢不信,这人还特意的指了指。
于是,当她转过头去时,便见到那玄金色的衣袍在风中被吹的飞扬。
而此时的司谕正在听着暗卫报告,当听到她真去找衣服时,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傻的可爱。”
暗卫:“……”
他评价了一句,随后,便见一女子气势汹汹的走向他,用那双美目恶狠狠的瞪他。
瞪了半天,她也不出声,反倒是司谕先开口道了个歉。
沈枝鸢没有理他,依旧瞪他。
“女孩子别老是瞪人。”司谕笑了笑,眼内满含笑意。
少年站起身,随后用干净的手抚了抚她的鬓角。
又跟她轻声道了歉。
沈枝鸢挥了挥手,随后说了句:“没事,我当时气不过你逗我,我把你衣服又泡在水里了。”
说出来还怪不好意思的,虽然是在逗她,但昨晚将口水流在他身上确实不对……
司谕轻笑了一声,随后便往亭子之外走去。
“走吧,趁着现在还早,我们先去拜访拜访昨日的——南宫彦。”
“找他干嘛?”沈枝鸢打心眼儿里不想再去。
司谕低眸,问道:“难道你不想去看看那间上次被上锁的房间吗。”
“我对这位南宫彦,倒是挺感兴趣的。”
他悠悠的说完这句话,便悠哉悠哉的往远处走去。
沈枝鸢想了想昨日那副场景,在想起了昨日的南宫彦时,摇头晃脑的感慨道:“果然……吸引变态的只能是变态啊。”
此时风景正好,二人一同上了马车,再次去往了南宫府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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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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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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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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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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