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远处,司谕淡淡的看向一旁时不时盯着自己的暗卫,开口询问。
那暗卫一惊,小心翼翼的说道:“主上……属下还是不说了吧,您不是不让我问无聊至极的问题吗?”
闻言,司谕挑了挑眉,随后轻笑一声,语气凉薄。
“本宫让你说。”
暗卫连忙开口:“主上,是这样的,属下就是有点好奇……您不是说您对沈三小姐没有意思吗……?”
“是没意思。”司谕走在道路中央,淡淡开口,“只不过拉她当个垫背,难不成……”
“本宫还真娶了她不成?”
早在他踏进御书房的第一刻起,他便知晓他亲爱的父皇为何意。
成亲?
还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说心悦于她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两位皇子为一位女人争风吃醋?这大概是他父皇最想看到又不想看到的局面。
可笑司禄还真在因为女人生出怒意……
真是……可笑。
*
雪花纷纷扬扬的下着,沈枝鸢和夜斯年走在小道上,说出的话语还带着一丝冷气。
【作死进度条-5%】
“夜斯年,你怎么来找我了,而且还知道我在这儿?”小姑娘故意又往他身上靠了靠,胳膊紧贴着他的手臂。
夜斯年皱了皱眉,沉声道:“我当然是问的。”
“况且,你是我的病人。”
沈枝鸢笑嘻嘻的点了点脑袋,随后就再次听他说道:“你不是有伞?”
他侧眸有意的瞥了瞥身后的月季,意思明确。
大概是雪实在有些大,这风也有些泛着冷意。
等夜斯年再望向沈枝鸢时,她的睫毛上已然挂着一抹雪白,沾着一抹碎雪。
小姑娘微微凝眉,略微偏头看着他,“可是……是你让我过来的啊。”
她这话说的不要脸极了……
不光是夜斯年这般觉得,沈枝鸢自个儿也觉得不要脸。
风雪太大了,他似乎听的有些不明确,夜斯年转过头,那只常年炼药的手此时正抚着伞柄。
他的白衣与天地融合在一起,过了半响,才说道:“伞太小了,你若要与我一起,必会着凉。”
说着,他伸手拂掉了她睫毛上的碎雪,随即又将手摊开给她,朝她示意。
“你看。”
他的手指尖有一抹湿意,那语气淡淡的。
沈枝鸢朝他挑了挑眉,随后下意识的看了看他的白衣。
果不其然,他的肩膀也有一块深色。
这伞着实是太小了。
沈枝鸢叹了口气,正当夜斯年以为她终于不会再乱来时,便见她朝月季挥了挥手。
笑着喊道:“月季,你那把伞大,我们换一下。”
夜斯年:“……”
嗯……?
小姐要换伞?
那方的月季一时被面前的场景给震了住,随后一脸呆滞的跑到沈枝鸢身边与她换了伞。
月季此刻是完完全全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
“现在我们两人都不会淋到啦。”
沈枝鸢弯着眼朝一旁的人笑了笑,那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只此一次。”
沈枝鸢点了点脑袋,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他那眸子隐在白绫之下,缓缓开口说道:“下不为例。”
雪好像更大了些,沈枝鸢忍着笑意朝他靠近,她看见脑中的进度条又降了下来。
如今已经只有45%了。
“宿主,数值不能再降了。”系统忽的开口说道。
沈枝鸢瞥了一眼进度条,颇为无奈的在心里面说道:“我也不想数值下降。”
“可我也没办法啊。”
难不成他要揪着夜斯年的领子恶狠狠的问他爱不爱她!到底爱不爱她!
然后让他对她产生心理阴影吗?
系统没有直面这个问题,反而再次说道:“如果在短时间内骤降,我们会给予一定的惩罚。”
“噬心大法还是电击?”沈枝鸢挑了挑眉,“还是……搞些新东西?”
“我们会根据宿主的情况进行惩罚。”系统停顿了片刻,随后说道,“您可以不用担心。”
她当然担心,惩罚的是她啊,她为什么不担心?
但沈枝鸢依旧在听见“我们”二字时,诡异的笑了笑。
为什么是我们呢?
有人在盯着她。
正在心里嘲讽着,身侧便忽的传来一道淡漠的声音,“你与司谕关系很好吗?”
他仿佛是不经意间问出口那般,下意识的,沈枝鸢瞧了瞧他的侧脸。
待她反应过来,立马摇了摇脑袋,“怎么可能跟他关系好。”
夜斯年凝了凝眉,“我今天去御书房碰见了司谕。”
他说话只说到了一半,随后将那双眸子移向一旁的女孩。
“然后呢?”沈枝鸢抬头望了望他,心里有些好奇。
毕竟夜斯年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问题。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便说出了让她所震惊的一句话。
“他说你与他早已经……”
“私定终身。”
他将“私定终身”二字说的有些清楚,虽然声音不大不小,但这话在沈枝鸢的耳内算是跟打雷那般响。
此话一出,不仅是沈枝鸢,连带着月季也是停在了路中间。
这空气有一刻诡秘……
半响,夜斯年才缓缓开口问道。
“可有此事?”
他将伞举在二人中间,脑袋始终没有回看身侧之人。
她轻笑一声,“并无此事。”
“不过……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司谕对她并无任何心思,依旧是那副爱看戏的模样,要说为什么,也只能说她年龄合适,身体不适。xiumb.com
总结:她就是个被他挑出来的倒霉鬼,一个给他不成亲理由的垫背。
夜斯年挑了挑眉,算是略过了这个话题。
路上,沈枝鸢随着月季来到了贤妃的寝宫外。
风雪漫漫,在那儿红色门之外等着她到来的也正是她上午所见过的安乐。
“安乐!”沈枝鸢朝面前的女孩挥了挥手,随后鼓起了腮帮子,一鼓作气的跑到了安乐的伞下。
院子内还有人在等她。
见她来,安乐忙上前,“三小姐,娘娘可担心死你了。”
她帮沈枝鸢掸了掸衣服上的雪,在看见夜斯年之时朝他福了福身。
心知是贵人,但她从未见过。
“我在外面等你。”夜斯年并没有进别人寝宫的毛病。
此话说完,他便举着伞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风雪凛冽了他的衣角。
吹的他白绫也跟着飘动。
沈枝鸢点了点脑袋,随后叫月季跟着夜斯年,一人跟着安乐走了进去。
“月季。”夜斯年喊了一声,那女孩忙的看过来询问何事。
他凝了凝眸,这才缓缓说道:“司谕此人,你可了解多少?”
他本以为只有姜肆与那玄衣少年为她争风吃醋,万万没想到在此地还有。
而他如今这番举动,也只是在帮姜肆打探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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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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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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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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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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