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救……
那女子的身躯微微颤抖,还有着一丝微弱的鼻息,似乎是察觉到面前有人,她缓缓的睁开了眼,咳出了一抹鲜血。
“先别睁眼睛了。”沈枝鸢叹了口气,语气中有着一丝心疼。
她没有药,亦只能对她的伤口做一些紧急处理。
她现在还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什么……
因为那两个人还会来,他们的蛊虫想必是还没有制作好的。
为什么蛊虫需要用到处女血来养着呢……
还有那位主上……又是谁?
沈枝鸢觉得不对劲,但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将女子的伤口紧急的处理了一下,便再次急匆匆的回到了牢房内。
牢房内依旧如她离去时一般,只不过袅袅已经醒了,她坐在那儿沉默的望着天空,见有轻响,这才疑惑的转过头。
然后……她便见到了她永生永世都忘不掉的场景……那位长相精致,气质淡然的女孩……居然徒手把牢房的门硬生生的给掰了开来。
只见沈枝鸢一本正经的踏入门内,又再次将那房门给掰回了原样。
袅袅:“……”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枝枝让她相信她了,徒手掰门,她是真的从来没见过。
“枝枝……”袅袅轻轻的喊了一声,脸颊上还挂着一行清泪。
她刚刚大概是哭过,此刻的眼睛还有些微微泛红。
沈枝鸢一瞧便知道这小姑娘想了啥,只得安慰道:“我没事,我只是出去看了看外面的情况,或许……”
“我还看见了你说的那位姐姐。”
袅袅之前便与她说过,有位大姐姐待她极好,是在这几人之中只是最近几天刚被抓走,不见踪迹。
而她刚刚碰见的那位姑娘,或许正是她的那位大姐姐。
“枝枝,姐姐她……怎么样?”她问的小心翼翼,手却情不自禁的紧紧握起。
沈枝鸢见此抿了抿唇,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良久,她才缓缓说道:“很不好,但我帮她做了紧急处理。”
她最后还是没把姐姐全身上下血肉模糊的实情给说出,她想,她若是说了,那这小姑娘可又得哭。
袅袅闻言,呼了一口气,脸上又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枝枝,你快过来坐!”
她拍了拍一旁的空位,顺势指了指天上的月亮。
那月亮透着一丝鹅黄色的荧光,好看极了。
“枝枝……你看这月亮可真圆啊!”
“哎……快要过年了呢。”
小姑娘的表情带着丝忧愁,听见此话,沈枝鸢一顿,随即朝着天空上那轮圆月望去。
原来……快要过年了啊。
——
第二天的清晨,沈枝鸢是从稻草堆上醒来的,那外头管着的黑衣人送来了早饭,随后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沈枝鸢望了望那食盒里的菜样,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见另外三位女子已经走上前取了饭,她便也揉了揉发酸的腰走了上去。
吃完饭后,沈枝鸢凭借着脑海中大概的记忆将这山洞里的地图给画了出来。
袅袅坐在一旁略微有些好奇,“枝枝,这是什么?”
“是这山洞里的地图。”沈枝鸢边回应,边在地图中的关键场景处画了几个圈。
出口是在西边,那她就得把火往反方向放,而反方向的地方,也恰恰好是大姐姐受刑的地方。
而如若他们要炼蛊,那这蛊也必定是在现场炼,也就是说……
他们会将蛊带到大姐姐所处的位置。
想到这儿,沈枝鸢突然笑了笑,一把火当然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她要在每个方向放一把火。xǐυmь.℃òm
谁让他们让她睡稻草呢!
沈枝鸢将计划再完完整整的想了一遍,随后便又再次睡到了稻草堆上,开始养精蓄锐。
可这好景不长,到下午时,这房间的门便再次被粗暴的推开,紧接着,昨日见到的那两个男子缓缓的走了进来。
众人以黑一为首,从前到后依次类推,压迫感十足。
那黑一仔细的瞧了瞧房内的众人,最后在看见沈枝鸢的容貌之时,停顿了片刻。
紧接着又再次走出了房门,这番举动着实有些莫名其妙。
但沈枝鸢只是皱了皱眉,因为她能感觉到,那黑一只是来看看她们罢了。
待他们一走,这压迫感才算是清除,沈枝鸢呼出了一口气,身旁的袅袅更是害怕的直接拽住了她的袖子。
沈枝鸢还能透过这袖子,感受到袅袅的微微颤抖,她象征性的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缓缓的拍着她的背,轻声说道:“别怕,别怕。”
她语气轻柔,声音像是在哄小孩那般……
到了晚上,沈枝鸢再次将那牢房掰开,嘱咐了袅袅在此处等她,只要她听见三声敲门声,那她们便从这个口中出来,直直的往前跑便好。
“枝枝……”
“那你呢?”
她疑惑的问出了口,只见面前的女孩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用担心我。”沈枝鸢笑嘻嘻的说道,心中忍不住想起昨日见到的那一面,那昏暗的室内,那橘黄色的灯光。
她当然不止见到了大姐姐这一个女孩,她看见了很多很多,多到她看地上的血迹都认为那是一个女孩的生命。
所以,她当然……是要去宰了那几个男人的脑袋。
不对,是砍了……那几个狗东西的脑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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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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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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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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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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