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取消就是有点麻烦,你们得先把那个银镯子找出来,还要去王家一趟,王家人用安安的头发施了法,必须要他们将缠了头发的信物交出来才行。”陆安歌凝重的说道。

  “银镯子被我放在老家了,王家人在王进死后搬去了别的地方,这么多年我们偶尔还有联系,安歌我们是先去取信物还是先去王家?”林父还算冷静。

  林家不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他们是从一个南方的小镇搬来的,从帝都过去需要好几个小时。ωωω.χΙυΜЬ.Cǒm

  纪言灵想了想,决定先去解决王家。

  王家离得很近,他们只是搬到了附近另一个开发商开发的楼盘里,每逢节日还会偷偷来这个别墅区烧纸给王进。

  晚上打扰人家不太好,陆安歌在林家住了一晚上,第二日同林家父母以及林安安一起去了王家。

  林父站在一座豪华程度不亚于林家的别墅前,按了按门铃,对着陆安歌道:“这就是王家,这么些年我们两家也很少走动,只王进的母亲问过几次安安的情况。”

  “以前还以为是她关心安安,现在想想只怕是想看看什么时候能顺他们的意。”

  林父叹了口气,对着开门的王进弟弟也没了好脸色。

  “你们谁啊。”王进的弟弟王哲留着一头杀马特发型,耳后还染着绿色,身上穿着一身皮衣皮裤。

  长相还算是清秀,只是一双眼睛没有神色,眼底的青黑一看就是天天熬夜的人。

  他的眉尾有一道小疤痕,正好伤及父母宫,陆安歌看了看他再看了看他身后的王家,叹了口气。

  “你是王哲吧,我是你林叔叔,之前和你们家是邻居,你小时候还被我抱过呢。”林父尽量保持平静的道。

  王哲恍然大悟,“原来是林叔叔啊,那旁边的就是安安姐了?”

  王哲将眼神落在林安安和陆安歌身上,凭借着林安安和林父相似的长相认了出来。

  林父不着痕迹的将林安安往身后挡了挡,“你父母在家吗?林叔叔找他们有点事。”

  “我爸在公司,我妈在家,林叔叔进来吧。”王哲让开门。

  大声对着屋里喊:“妈,林叔来了。”

  “那个林叔?”王母走出来问道。

  “就是在我小时候和我们是邻居的那个林叔啊,你还经常问他们安安姐的情况呢。”王哲表情有些怪异地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似乎是不理解王母为什么会不记得。

  王母神色僵了一瞬,看着已经走进来的林家人,“这不是很多年不见有些不认识了嘛,你看你这孩子快去给你林叔倒水。”

  林父:“不用了,你们家的水我可不敢喝,我们这次来是有事情找你。”

  王母的神色更僵了,她有些颤抖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掩下自己的神色,“林大哥有什么事?我们王家能帮忙的一定帮。”

  她的额头流下几滴冷汗,林家人今日上门并没有带礼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来兴师问罪的。

  林父没有理她,转过头恭敬地对着陆安歌道:“安歌可看出来他们家将王进的牌位放在那了?”

  来的路上陆安歌就已经和林父说过了,先不要和王家起冲突,只要进到王家不管王家人说不说她都能看出来做法的地点在哪里。

  陆安歌点点头,伸腿往二楼走去,林家人紧紧跟在身后,她们的目的是二楼最后那个小房间。

  王母一下子慌了神,站起身想阻拦,“你们都给我出去,这是我家你们擅自闯入我要报警!”

  “报啊!报警让大家都看看你们王家人有多恶毒,自己儿子死了就想害别人的女儿。”林母生气的将拦在前面不想让他们进去的王母推开。

  王母倒在地上耍赖不肯拿钥匙,还喊过一旁的王哲将门堵住。

  陆安歌心生厌烦,从包里拿出一张符,口中低语一番贴在王哲和王母头上,两人被定住,王母的嘴巴还大张着,未说完的话吞了回去。

  她用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眼珠子怒瞪着陆安歌,在心里怒骂。

  陆安歌斜斜的瞥了她一眼,拎着王哲的胳膊将王哲拉开,一脚揣在门上。

  质量好的不行的红木门被她一脚踹开,一个黑洞洞的房间露了出来。

  陆安歌按开门后的灯,屋里一下子亮了起来,林父眨眨眼,眼前的一幕让他双眼通红。

  狭小的房间里供奉着两个牌位,一个上面写着爱子王进,一个上面写着儿媳林安安,王进的牌位后面放着一个骨灰盒,骨灰盒上贴着王进六岁时的照片是黑白色的。

  林安安的牌位后面则是放着被符纸缠着的一小撮头发和一个头绳,诡异的是,林安安的牌位和王进的牌位被红绸紧紧的系在一起。

  为活人立碑本就是一件晦气的事情,更何况被立的还是自己的女儿,林母气愤的一巴掌扇在王母的脸上。

  “你这个毒妇,竟然真的作法害我们安安。”

  王母吃了一巴掌,头上的符却没有丝毫动静,她的嘴角被打的渗血,一双眼睛怨恨又愤怒。

  王哲也看到了屋内的东西,他的眼神震惊,埋怨的看了眼王母,似乎是在问她为什么要把这么晦气的东西放在家里。

  林父气的也一脚踹了过去,对女儿的心疼占据上风让他违背了不打女人的原则。

  这一脚将王母踹的整个人都往后滑了半米。

  陆安歌看着林家人打完王母后情绪平静了一些才将王进的鬼魂取出来。

  王进的鬼魂还是没有一丝神智,可本能让他往自己的骨灰和牌位那边靠了一些。

  要解除这种两方为契的阴亲,除了需要林安安的血之外还需要王进心甘情愿地贡献出一丝鬼气。

  王进如今这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呆滞样子显然不可能主动贡献,当务之急还是得将它的残魂补齐。

  陆安歌伸手对着骨灰盒一抓,“王进,魂来!”

  一丝阴气顺着骨灰盒飞出快速融合到王进的身上,这是王进的一魂三魄,这一魂三魄还是他六岁时的样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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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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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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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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