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凰惨叫一声,手被那枚簪子射穿。

  顿时血流如注。

  或许是她长年养蛊,所以血液中带着一股异香。

  平日里,她就是用自己的血来喂养这些蛊虫的。

  所以她的血对蛊虫有极强的诱惑力。

  鲜血滴到蛊袋上,袋子里的蛊虫疯狂暴动了起来。

  蓝凰眼里闪过一抹疯狂之色。

  强忍着疼痛准备打开蛊袋,放出这些她精心饲养的蛊虫。

  这些蛊虫可比小鼎里的蛊虫强悍多了。

  沈姒烟看出她的打算,毫不犹豫朝她射出了一枚银针,将她身上的穴道封死。

  蓝凰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之色。

  “放开我!”

  沈姒烟把独孤颜扶起来后,转身折返。

  狠狠拔出她手上的簪子,将簪子抵在她脸上。

  “听说你喜欢剥下人皮做灯笼?还喜欢让蛊虫啃噬身体?”

  蓝凰被她看得心惊肉跳,慌乱叫道:“你、你别乱来!你想干什么?”

  沈姒烟一只手从她身上拿到刚才那个瓷瓶。

  拔掉木塞后,将粉末洒在了她身上。

  “这些都是你那些宝贝们的最爱,你好好享受吧。”

  笑着将空瓶子扔掉后,她迅速扯开她的蛊袋,再踢翻了那个小鼎。

  拽着独孤颜头也不回地跑了。

  独孤颜身上虽然有药粉的香味,可是远远比不上蓝凰的诱惑力大。

  她身上不仅有药粉,还有对蛊虫有着致命吸引力的鲜血。

  身后不断传来蓝凰惊恐地尖叫声。

  沈姒烟带着独孤颜却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跑!

  那边,独孤淮也同时发现了沈姒烟消失不见的事。

  心中恐慌的同时,既惊且怒。

  想到这段时间来,她与自己虚与委蛇,顿时恼怒万分。

  原来她一直在跟他演戏!

  他决定亲自带着御林军抓人。

  只是当他回到蓝凰那边时,却差点儿吓尿了。

  只见蓝凰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眼球凸出,布满鲜红血丝。

  张大嘴,绝望地痛苦哀嚎。

  裸露的皮肤下,蠕动着一层层的波纹。

  似是有什么活物在底下活动。

  十分可怖。

  “救我……就我……”

  她见到独孤淮,像是见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绝望向他求救。

  独孤淮吓得僵立在原地,别说救她了,动都不敢动一下。

  “若是我死了……你、你父皇也会死!”

  蓝凰咬牙忍受着灭顶之痛,狠狠威胁道。

  独孤淮闻言,终于清醒过来。

  对权利的渴望战胜了恐惧。

  强忍住头皮发麻,解开了她的穴道。

  蓝凰喷出一口黑血,脸上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弛下来。

  “你……你的脸!”

  独孤淮惊恐叫道。

  蓝凰眸光阴沉,抬手摸上自己的脸,却发现原本光滑的少女肌肤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松垮垂落,如同六七十岁老妪般苍老褶皱的皮肤。

  她眼里冒出慑人的恨意。

  “追!快追!沈姒烟带着人跑了!”

  “什么?”

  独孤淮这才注意到屋子里已经没了独孤颜的身影。

  他冷下脸就转身准备去抓人。

  “等一下!”

  蓝凰叫住他,然后放出了一只蛊虫。

  “你跟着这只蛊虫走,它能闻到独孤颜身上的味道!”

  独孤淮眼睛一亮,立即点头。

  有了这蛊虫,想要抓她们就易如反掌了。

  而沈姒烟此时,正带着独孤颜穿梭在皇宫中。

  “姒儿,你不要管我,自己先走吧。”

  “不行,现在宫里太危险了。”沈姒烟拒绝。

  独孤淮也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把蓝凰这妖女给弄进宫里来。

  难道他就不怕蓝凰失去控制,会遭到反噬吗?

  到时候南燕的天下,可就都变成南疆的了。

  独孤家的百年基业也可以拱手让人了。

  这种蠢货当皇帝,真是让人担忧啊!

  她想到这里,忽然停下脚步。

  目光幽深看着独孤颜:“颜姨,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我。”

  独孤颜愣了一下,也没问为什么,就干脆利落地把衣服给脱了下来。

  沈姒烟也同时褪下自己的外衣,递给了她。

  “您穿我的。”

  独孤颜听见这话,接过衣服的手颤了颤。

  抬起头不安道:“姒儿,这是要做什么?”

  沈姒烟迅速将她的衣服穿上身后,冲她露出个安抚的笑容:

  “颜姨,你衣服上有股味道,我怕你闻了会不适。”

  独孤颜这才刚才蓝凰在她身上倒的药粉。

  不禁好笑:“这种时候,我怎么还会矫情这个?”

  “您当然不会矫情,是我担心你。”沈姒烟笑嘻嘻将这茬绕过。

  然后接着道:“颜姨,你从小在宫里长大,知不知道哪里有密道,能通往宫外?”

  独孤颜闻言,眸光一闪而逝。

  “有。”

  “在哪儿?咱们现在就过去!”

  “在皇帝的寝宫。”

  沈姒烟眉头轻扬,张口笑道:“那倒是不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说完,就拽着独孤颜抄小路朝皇帝的寝宫跑去。

  宫里地形,独孤颜太熟悉了。

  几乎闭着眼睛都能摸清方向。

  自然也知道哪条小路能避开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寝宫附近。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们就来到了寝宫外。

  谁知外面却围了一大群侍卫。

  这阵仗,看起来就不简单。

  要真是染上重病,哪里用得着把人围困起来?

  沈姒烟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问:“颜姨,这里有没有密道能直接进去?”

  独孤颜点点头:“跟我来。”

  她提起裙摆,猫着身子朝另一边走去。

  二人来到寝宫后一座假山附近。

  只见她左看右看,在一个凹进去的地方用力一按。

  附近的石头就移开了,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跟我来。”

  独孤颜说着,就朝着洞口往下走去。

  沈姒烟没有半分犹豫,也跟着她走了进去。

  等她们进去之后,那块石头又恢复了原样。xǐυmь.℃òm

  漆黑狭窄的甬道仿佛没有尽头,前方隐约可见昏暗的光线在跳跃。

  走近后才发现,甬道尽头还燃着幽暗的烛台。

  烛台不知是什么材质,居然长年不熄。

  独孤颜上前转动烛台。

  就见原本是死路的一堵墙,忽然“轰隆”一声从中间分开。

  光明照进,前面是向上延伸的石阶。

  两旁都燃着烛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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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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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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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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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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