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程和简郅都是一惊,似没料到她来了,而且还下跪。
"怎么,这是看一个没用,又来一个给我跪吗?"
简郅冷笑着开口,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一脸的嘲弄。
"我求你救救简少炎,我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
姜兮知道简郅的童年生活也并不是那么完美,既然所有人的童年都遭遇着不幸,为什么还要孩子也承受这样的不幸?
简郅应该还没有坏到那种地步,姜兮抱着这样的想法,说出这番话。
"我们都是缺少父母关爱的孩子,可我们终究也会有自己的宝宝,总不可能让下一代也跟我们一样遭受同样的痛苦。"
简郅听到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直接笑出了声,甚至还越笑越大声。
他把玩着戴在大拇指上的扳指,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姜兮,说出口的话带着七分凉薄。
"姜兮你都嫁给别人了,居然还想着自己的旧情人,你还有没有一点做女人的廉耻之心,嗯?"
司程也就罢了,毕竟是简少炎养的一条狗,愿意为了主人跪在他面前,简郅并不意外。
但是没想到姜兮还能这么贱的自己扑上来,简郅看着站在门口的林瑞,表情有些耐人寻味。m.χIùmЬ.CǒM
"让我猜猜是不是你得了受虐症啊,还没有被简少炎那个混蛋伤够吗?还是说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简郅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里的嘲讽就像是尖锐的匕首,用足了劲的在姜兮心口上插着。
林瑞在一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但这都是姜兮自己的选择,他又何尝不恨简少炎,当初劫持婚礼现场,放简少炎一命已经是为了姜兮。
那件事情已经让简郅对他有了意见,林瑞并不想再一次为这个男人搭上自己。
简郅突然弯腰俯身在姜兮的面前,捏着下巴把她的头抬了起来。
"姜兮,看着我这张脸,你有没有想起什么?不觉得我和他长得很像吗,跪在我面前跟跪在他面前的感觉是一样的吗?"
姜兮脸色涨红,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强忍着憋屈,不让眼泪掉下来。
"你可以忘记那种疼痛,但是我不会,"说完这话一把推开了姜兮的脸。
简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酒柜旁,挑了一瓶价格不菲的酒,倒在杯子里。
"简少炎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霸占了这么久的时间,我自然要加倍的讨回来,他是死有余辜,"说完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姜兮抬头看向简郅:"你现在不是都已经抢夺回去了吗?难道你现在就能开心了?一辈子活在复仇中,你又得到了什么?"
不过是得到了一家公司,得到了那数不尽的财产,但是能真的得到快乐吗?
姜兮不甘心的回怼着简郅,倔强的说着这番话。
简郅有些恍惚的看着姜兮,突然觉得那张脸和记忆中的一张脸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眼前闪过一个女孩,曾经也曾对她说过类似于这种话——
"你这样对少炎让我觉得太陌生了!"
"为了钱和权力,连亲情都不顾的人不值得我喜欢。"
"简郅你现在就像一个疯子一样,见谁咬谁,难道咬了别人,自己的牙就不痛了吗?"
那些话一遍遍的回放在脑海里,简郅安静下来,冷冷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姜兮。
姜兮也不甘示弱的对视着,像一只倔强的小鹿,那双眼睛也像极了那个女孩。
简暮。
简家收养的养女,在某个意义上也算做是他的姐姐。
想到简暮离开时的场景,简郅猛的把手中的杯子朝着地上砸了下去。
司程突然向前一步,挡在了姜兮面前,那些飞溅而起的酒水和杯子的碎渣全部飞在了司程身上。
姜兮捂着肚子不敢动弹,没想到简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但还是倔强的跪在那里。
简郅其实是想到简暮离开时的事情,心里觉得愤愤不平罢了。
他原本也可以有一个幸福的生活,但都被简少炎给毁了,又凭什么要让简少炎得到幸福。
"他只需要安心的等死就够了,你们为什么非要救他,他自己都不想活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去操这个心?都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简郅突然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情绪瞬间暴躁起来,疯狂拿东西朝着地上砸去,司程眼看不对,赶紧护住姜兮
毕竟姜兮肚子里还怀着他们老板的孩子,更何况司程也没有用一个女人来保护自己的想法。
刚刚保护住姜兮,简郅就朝着他们踹了过来,接连两脚都踹在了司程的身上。
司程强忍着身上的痛意护着姜兮一点点朝着门外挪去。
姜兮内心感激司程的保护,他一直都知道司程也就是嘴巴有些恶毒,但总归是为了简少炎。
更何况身为一个助理,为了简少炎不惜跪在简郅面前去求他,可见他对简少炎的情有多真。
而此时姜兮还在难受,这一路吐了不知道几回了。
简少炎的情况正是最危急的时候,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肝脏,恐怕很难支撑下去。
姜兮扭头就又想冲进去,司程赶紧把她拽住,"你自己进去太危险了!"
姜兮推开司程拉着她的手:"我再尝试一次,最后一次,如果还不行的话,我就放弃……"
说完就拿着简少炎留下的那根红绳走了进去,此时的简郅已经恢复了理智,冷眼看着走进来的姜兮。
姜兮把那根红绳放在了桌子上:"如果你不愿意救他,他就彻底是要死的,那么就等孩子出世,你这个叔叔替他爸爸给他系上吧!”
“看着都流着一样血的份上,这个要求总不会不答应吧?"姜兮簿凉的看着简郅,笑问。
看着姜兮那憔悴的面容,再看着手中的红绳,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给缠住,不能呼吸,简郅冷笑,“那个混蛋他凭什么?"
虽然简郅看不上简少炎,可看他有人给吃喝,还有人照顾,不禁心里就来了气。
她气简少炎,气他凭什么有司程那样忠心的助理,凭什么有姜兮这样的傻女人爱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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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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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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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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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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