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谁哭了?”沈婳怒目而视瞪他,“我是脚撞你车上了,疼的好吗?”
傅澄海微滞,拧眉,“真的?”
“骗你我是大黄蜂。”
沈婳转身拉开车门上车。
傅澄海带着浅笑,走去驾驶室。
鎏金华府。
两人进门时,屋里灯光全暗。
只有门口一盏壁灯亮着,发出浅浅淡淡的光。琇書網
“估计他睡了,小声点儿,”沈婳先进来,蹑手蹑脚观察一番。
傅澄海却不在意,不轻不重地合上门。
“哐——”门发出的响动不小。
沈婳转头瞪他,“你小点声。”
“他一准没睡,信不信?”傅澄海眉眼间都是轻松愉悦的自信。
沈婳将信将疑看他。
傅澄海拉起她的手,牵着她上楼。
果然,两人走到卧室门口时。
傅简的房门打开。
门缝里突然探出一颗黑脑袋。
沈婳吓一跳,尬笑着问:“你、还没睡呢?”
“废话,”傅简翻个白眼,视线认真扫向沈婳和傅澄海,“怎么回来这么晚?你们去干嘛了?”
“额……”沈婳正想着怎么解释。
傅澄海面色如常,“她朋友,突然有事,过去帮忙。”
傅简盯他一眼,疑惑的眼看向沈婳。
沈婳局促地望向傅澄海,心中愤愤不平,怕傅简瞧出端倪,她只能笑着对傅简说:“对,我朋友失恋了,要死要活的,她那个前任啊,没心没肺,分手也不见面说,就给人留个短信,然后凭空消失了。你说,这种男人是不是很过分?”
傅简皱皱眉头,不懂为什么沈婳会突然说这么详细,她平时不是不愿意和他一个孩子讲这些大人们感情地八卦,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没想通,转而看向傅澄海,却见傅澄海的脸色黢黑一片。
“你们真出去见朋友了?”傅简还是有点不信。
“当然,”沈婳说。
傅简望了眼沈婳,嗤之以鼻,“出去见朋友,你们怎么连衣服都换了?”
沈婳低头,这才意识到谎言被戳穿的最有力证据。
她和傅澄海完事之后都洗澡换了衣服……
“额……”沈婳这次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倒是傅澄海,此刻站了出来。
“好好睡你的觉去,明天还考试呢?我们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他冷脸沉声催促。
傅简怯生生看他一眼,小声嘟囔,“出去约会就说出去约会,找什么见朋友的瞎理由。嘁~”
他轻嘲一声,转身回屋,“碰”地一声关上门。
沈婳:“……”
无声望向傅澄海。
只见傅澄海面色如常,气定神闲。
她不满抱怨一句:“都怪你。”
傅澄海:“怪我什么?”
沈婳愤慨,“非要去我那儿,早回来哪有那么多事?”
傅澄海皱眉,“怎么就事多了?”
沈婳:“傅简以为我们去约会了。”
傅澄海:“他有说错吗?”
沈婳:“……”
好像没错。
但感觉哪里又不对劲。
***
临睡前。
沈婳看一眼时间,都快两点了。
她很少熬这么晚,平常都习惯早睡早起的她,熬到现在竟然有点睡不着了。
傅澄海翻个身,长臂拦住她的腰往后一收,沈婳整个上半身贴在他怀里。
她本来就睡不着,被人这样抱着,她更没有困意。
沈婳将傅澄海的胳膊摘掉,扔去一边。
“怎么了?睡都睡了,抱还不给?”傅澄海说着,胳膊再次重新搂住沈婳,这次他搂的力道很大,沈婳轻易挣不脱。
“你不困?”沈婳因为睡不着,有点烦躁。
“困。”他声音混沌。
“困你就睡。”
“我睡着了,你怎么办?”
“……”
傅澄海重新调整姿势,下巴在她身后抵了几下,窸窸窣窣的。
随后沈婳感觉到自己后脑勺被轻轻吻了一下。
软软的,很温柔。
“让你在你那儿睡,你不听,非要跑回来,”他发狠,轻轻捏了把她的腰。
“我们不回来,傅简怎么办?”
“大小伙子,一个人不能住了?”
“他明天考试,休息不好,考不好怎么办?”
“那是他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
沈婳说不过他。
傅澄海扣住沈婳肩头,往自己怀里一掰,他下颌嵌在她颈窝。
“让你给她当后妈,你还真尽职尽责。”声音似乎有点不满。
沈婳蹙眉,“当初不是说好的?”
傅澄海:“我就那么一说,你比我还当真。你现在给他当后妈,可比给我当老婆都尽职尽责。”
“……”沈婳黑脸,“你是后爸吧?哪有儿子明天考试了,还像你心这么大的父亲?”
“我就是后爸。”
沈婳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傅澄海。
傅澄海一脸坏笑,“他把你所有的注意力都抢走了,也怨不得我当后爸。”
沈婳无奈睨他,“你正经点,行吗?”
多大人了。
她都替傅简愁。
傅澄海却死皮赖脸上身,非要抱着沈婳,贴着她,“我哄你睡,你想听歌,还是想听数羊?”
沈婳没辙,只能任他抱着,“你会唱什么?”
“你想听什么?”
“周杰伦的歌会唱吗?”
“不会。”
“……”沈婳放弃,“那还是算了。”
“睡前不应该听摇篮曲,听流行音乐不是越听越兴奋?”
“那你给我唱个摇篮曲听听。”
傅澄海笑问:“想听法语还是俄语的?”
沈婳目露惊讶,“你还会法语和俄语?”
傅澄海微微一笑,“不太会,就会两首入门级别的歌。”
沈婳生出些兴致,“那你唱给我听听。”
傅澄海清清嗓子,挑了一首最简单的《jem’appelleHélène》(《我的名字叫伊莲》)。
沈婳起初以为歌会陌生,但等傅澄海简单唱了几句,气泡音裹着甜甜的旋律,沈婳突然想起,这首歌有中文的翻唱,是蔡淳佳的《依恋》。
沈婳以前学语言的,对于法语也有简单的了解,法语的发音是最难学的几种语言之一。
对于这种发音要求高的语言,讲好了你是绅士,讲不好,就是大家眼里的笑料。
她周围学法语的同学,更是少之又少。
傅澄海的发音不算标准,但他声音好听,也掩盖了不少瑕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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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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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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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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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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