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婳似乎并不想和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她直白又干脆,把所有对他的想法都写在脸上。
给他钥匙,等同于明目张胆地邀请,她在直白地告诉他,想和他睡。
直接又刺激。
是他难得的喜欢。
那种刺激类似于,她同意他可以肆无忌惮进入她的禁地,并默认这里也属于他。
那一瞬,傅澄海的心被她点燃,并控制不住地因此欢呼雀跃。
他的心是激动的,但他不知道在激动什么。
或许是单纯的被她勾引了,而他也屈从于雄性动物的本能。
一如头次在拉斯维加斯的场子里见她时,职装短裙下的那双白皙修长的腿,格外吸引人的眼球。
而她把腰包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垂在右腿根的腹股沟下方位置,更是将对她有想法的人的目光拉去她那双只看一眼就能让男人有无限幻想的腿上。
“咔——”
卧室的门打开。
傅澄海抬眸望去,沈婳睡眼惺忪,揉着眼睛出现在门口。
他翻身坐起,“吵到你了?”
“嗯。”
沈婳迷蒙着眼,摇摇头,看上去人还处于睡蒙的状态。
因为瞌睡,傅澄海在她眼里的样子并不清晰,只能显出大致的轮廓。
傅澄海今天少见地穿了一身浅色的卫衣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衫。
浅色的身影入了沈婳的眼,幻化成另一种久违的熟悉和安心感。
沈婳有一瞬间的恍惚,沙发上坐的人好像不是傅澄海,而是他……
她激动地趿着拖鞋,走上前,身体一松,主动坠落在沙发上,想去抱他,依赖他。
傅澄海怕她没睡醒,一不小心没坐稳导致摔倒,他连忙伸手去接,让她老老实实倒在自己怀里。
窝进傅澄海怀抱的一瞬间,触觉让她瞬间清醒。
这是傅澄海的怀抱,不是他的。
失落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让人只剩下深深地无力感。
“怎么了?怎么一见面就往人怀里钻?”傅澄海以为是沈婳等他回来等着急了。
沈婳迅速收敛情绪,她趴在傅澄海怀里,揪着他前襟,和缉毒犬一样,轻嗅他身上的味道。
傅澄海疑惑,“闻什么?”
“没喝酒,”沈婳温柔道:“我以为你会喝酒,还给你准备了热水和蜂蜜。”
傅澄海拥着她笑道:“我以为你在闻我身上有没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
“那——有吗?”沈婳眯着眼,仰头刻意笑着问。
“你说呢?”傅澄海情不自禁捏了捏她鼻头。
“我说不好,”沈婳继续将头埋进他胸口,“得再闻闻。”
嘴上说“闻”,手上可一点不老实,沈婳的手已经拉开了傅澄海卫衣外套的拉链,手也伸了进去。
傅澄海感觉到她企图掀他里层衬衫的衣摆,他忙压住沈婳的手,喉咙微微有点热还有点痒。
“明天不上班?”他问。
“上。”
“上班还要胡来?”
“不能让你白来一趟,不是么?”
傅澄海无奈,“真怕了你。”
他从卫衣外面堵住沈婳的手,然后火速将她的手从自己衣襟里抽出来,控制住她手腕,不让她再胡乱作祟。
“困了就好好休息,”傅澄海耐心安慰,“我来找你只是想看看你,不是非要和你做这种事。”
沈婳微微一愣。
显然她会错了意。
她以为傅澄海大半夜前来,就是为了找她做这种事。
甚至她还给卧室熏了香。
床单被罩她都换了新的,就是想谋求最佳的氛围,去讨好他,让他进一步卸下防备。
“为什么不做?是不想?”沈婳不解地问。
“不是不想,是不想打扰你休息。吵醒你我已经很抱歉了,你先去睡吧,我去洗漱,一会儿过去。”琇書蛧
傅澄海借机起身,去了洗漱间。
只留凝滞的沈婳,坐在沙发上出神。
这一幕未免有点太过熟悉。
熟悉到让沈婳好不容易平静了三年的心,再次波涛汹涌。
因想她而晚归,因晚归而睡沙发……
一模一样。
唯独不同的是,傅澄海不是他。
是夜。
沈婳失眠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
傅澄海察觉到她似乎心烦意乱,也没太睡着,他手搭在沈婳腰间,伏身轻声问:“睡不着了?”
“嗯,”沈婳回头看他一眼,“你快睡吧,我躺一会儿就能睡着。”
傅澄海躺下,坚实的胳膊圈住沈婳的腰,往后一拽,她整个人嵌在傅澄海怀里。
“睡眠怎么这么浅,嗯?掉了根钥匙就给你惊醒了,比豌豆公主还娇贵。”
他作弄似的,下颌微抬,浅咬了一口沈婳的耳朵。
沈婳耳郭奇痒,她反应性缩着脖子,伸手拨了两下耳廓。
“别闹了。睡觉。”她不满道。
傅澄海很听话,转头躺好,不再捉弄,胳膊结结实实搂着她。
沈婳也闭上眼,但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却已物是人非,本以为三年时间,足够她武装自己,到头来还是没法战胜过往。
鼻头一酸,晶莹溢出眼眶,顺着她眼角滑落,最后隐在她鬓角的发丝里。
夜光自窗户铺洒进来,将整个房屋照亮,却照不亮沈婳的心。
她心里想着一个永远回不来的人,身体却和另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
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对不对,但现在的沈婳,除了一条道走到黑,也别无选择。
这三年,她以为她的泪水早就哭干了。
没成想,她还是会因为极度的思念而落泪。
就在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时,身后突然伸出一只大掌,扣在她眼睛上。
“为什么哭。”
傅澄海的声音也同时传来,沈婳吓了一跳。
“没什么,”沈婳调整情绪,尽力用平常的语气说:“突然想到一件悲伤的事。”
傅澄海用拇指刮过她眼角,擦干了她的泪痕。
此刻,她完全背着他,他也看不见沈婳的脸,但他却能精准地找到她的眼睛以及流泪的位置。
“说说,什么事。”
“以前我想养狗,我爸因为狗毛过敏,不让我养。那时候老师让写一篇关于养宠物的作文,我没素材可写。我以为大家都和我一样,家里管得严,不让养宠物,结果到交作业那天,我突然发现,我的同学几乎人人都有宠物,唯独我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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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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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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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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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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