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

  那个时候的她已经丧父,从江家大小姐变成了沈家的继女,那年校庆上也只是为了搞怪而穿上葫芦娃玩偶服,哪会有那么起眼?

  “可能是巧合吧!”江星晚微微摇头后回答,“你忘了吗?我们互相看不上眼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我的葫芦娃玩偶服比你的胖,把你给挤下台了嘛~”琇書蛧

  “可是那天那么多葫芦娃,阿沉他……”

  “我是紫娃,我颜色鲜艳呀!”江星晚说着拿过了一个苹果削皮,“对了,我过几天去做孕检,他大伯母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宝宝呀?”

  姜柚在听到了江星晚的话后,正在拆冰激凌包装的手一顿……

  宝宝的大伯母……那岂不是,傅明霄的妻子?

  而在看到了姜柚情绪不对的那一秒,江星晚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我口误,最近忙着采访有点累,所以……”

  “晚晚。”姜柚打断了江星晚那正在解释的话,随后缓缓抬起视线看着江星晚的双眸,但几秒之后却又低下了头……

  “你……看出来了。”

  良久,姜柚眼睫轻颤了一下后说。

  江星晚闻言眼底划过一抹异样情绪,也是一样的沉默不语。

  “晚晚!不要告诉别人……”姜柚眼底划过惧怕的握住了江星晚的手。“尤其是哥哥。”

  “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会说的。”江星晚看着姜柚的眼睛回答,“你放心。”

  姜柚咬唇,她眼底情绪波涛汹涌,神情间也是明显的为难。

  “表白这种事,当然是要你自己来咯。”江星晚倒了一杯水后轻笑了一声后说。

  “晚晚。”姜柚闻言苦笑一声回答,“不可以的……”

  “为什么不可以?”江星晚倒是不赞同姜柚的想法。

  “在他心里,我只是妹妹。”姜柚眼底划过一抹自卑,“而在所有人眼里,他也只是我哥哥……”

  “妹妹,是不能对哥哥有这种龌龊感情的。”

  “你怎么会这样想?”江星晚在听到姜柚的话后眉头微皱,“你们并不是亲兄妹,且他未娶你未嫁,怎么可能和龌龊两个字扯上关系?”

  姜柚看着江星晚的眼睛,良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晚晚……我,喜欢哥哥,很多年了。”姜柚深呼吸之后说,“我不敢宣之于口的……”

  “试着换一种思路吧~”江星晚开导着姜柚,“男未婚女未嫁,且你心里从未把他当哥哥,而大哥他说不定也不是拿你当妹妹看待~”

  姜柚听着江星晚的话,可心底的枷锁依然在……

  傅家是名门,而她是孤儿。

  “我从不敢对人说这件事。”姜柚伸手轻拥着江星晚,“晚晚,谢谢你。”

  江星晚轻拍着姜柚的背部以示安慰。

  ……

  与此同时,落月湾的后山处,湾水旁的凉亭白色帘纱随风摆动,兄弟二人对立而坐,茶香四溢。

  傅明霄正在低头扎着花灯,烛火摇曳,氛围凄凉之中缺夹杂火星。

  “外祖母病了。”傅明霄依然在认真的扎着花灯,只是时不时抬起视线看向傅宴沉。“我让医生过来照顾了。”

  “怕你责怪,便一下病倒了?”傅宴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她明知姜小姐是你心上的人。”

  “阿沉。”傅明霄在听到傅宴沉这样说便抬起了视线,手中的花灯也掉了下来。

  “你还是不许我说。”傅宴沉看出了傅明霄眼底的不悦,他只是无所谓的笑笑。“算了,我不管你。”

  “我怕会吓到她。”

  “所以你就拖着。”傅宴沉不由得想嘲笑,“若他身边出现另一个人呢?”

  “傅明霄,那样的滋味可不好受。”

  傅宴沉之所以这样说,或许是因为傅宴沉他经历过……

  当年,在他知道江星晚和顾南枫在一起的那一天,他亲自去了顾家发了顿疯……

  直至今日,所有人都不知道他那天在顾家为什么动怒!

  “我等着看你的笑话。”

  傅宴沉撂下了这句话后便从想起身,可却被傅明霄握住了手腕。

  “阿沉,我……”

  傅宴沉在听到了傅明霄的声音后便顿住了动作,等他把话说完。

  “我时常在想。”傅明霄眼睫下垂了些许,“若没有当年的那些事,我现在会不会像你一样,结婚了,也有孩子了……”

  “哥,把腿治好吧。”傅宴沉看着傅明霄的眼睛说,“给姜柚一个未来。”

  傅明霄在听到了傅宴沉所说的话便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手中的花灯,又沉默了好一会儿……

  良久,傅明霄只是摇了摇头。

  “我的腿好了,就能挽回姜家那二十几条人命了吗?”傅明霄微微摇头,“并不能。”

  傅宴沉知道,那是埋藏在傅明霄心里多年的定时炸弹。而这个炸弹……已经爆炸了。

  傅家出变故的那年,也正是姜家灭门之际……

  二十五口人,只剩下姜柚一个幼女!

  傅明霄早年便怀疑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而前几天那边来了证据……也证实了他的猜想。

  姜家被一夜灭门,是因为在匪徒眼里,他们救了不该救的人!

  傅明霄到现在都记得一个穿着紫色碎花裙将他带回家的小女孩……

  某个午夜傅明霄也会想,如果当年姜柚不救他……想必她现在会是无忧无虑的姜家幼女吧。

  受无限宠爱,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我欠她的太多。”

  良久,傅明霄低下了头,眼底也有无限愧疚。

  下一秒,傅宴沉大手一挥将茶盏摔的老远,将桌下的酒拿了上来。

  兄弟俩都没再开口说话,桌上除了酒便只有一盏花灯……

  那是儿时母亲交他们的手艺。

  ……

  直至深夜,傅宴沉和傅明霄才各自回了房间。

  林修澈扶着已经喝的有些不省人事的傅宴沉走到了卧室门口,而在林修澈握到了房门把手的那一秒傅宴沉便直接将他推开。

  “走开……我老婆穿着小吊带呢。”

  “这个……是我考虑不周。”林修澈闻言连忙后退了几步,“那你自己回去,我先走了。”

  傅宴沉见林修澈走远了才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动作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

  卧室内一片漆黑,傅宴沉动作轻的没有一点声音,宛若做贼心虚一般……

  下一秒,沙发上的江星晚听到了房门的声音便按动了按钮,室内瞬间灯火通明。

  “我错了。”

  江星晚还没开口说话,便看到了刚走进门几步的男人那站直了身子那等着挨罚的样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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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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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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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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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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