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问我什么?”
韩晟眉心跳了跳,没大没小道,
“爸,你这个样子有点像被妖精勾了魂的,是不是给我找后妈了?”
韩士清在儿子脑袋上随意拍了一巴掌,
“胡说什么?没个正形。”
顿了顿又问,
“我们刚刚在病房,霍庭深是说那姑娘马上要过生日了,我没听错吧?”
韩晟手里扒拉着今天刚买的手办,声音懒散道,
“许之漾生日,1996.10.21。”
韩士清呼吸滞住,1996年……
“你怎么知道她的生日,还记那么清楚?”
韩晟难得脸红了下,
“爸,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韩晟顿了下,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
“爸,你可别乱来啊,你和她中间差着一个辈分呢。我不反对你给我找后妈,但这后妈也得我同意才行,不能找年纪和我差不多的。”
韩士清又在儿子头上拍了一巴掌,
“臭小子脑子里想什么呢,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东西?我告诉你哦,不许招惹那姑娘,回去给我老老实实相亲。”
韩晟听到亲爹的话炸毛了,
“爸,你别管。这都什么年纪了还包办婚姻呢?我不相,要相你相去。你儿子这张脸,早就家喻户晓了,哪里用着相亲。”
“不相亲你倒是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呀,牛皮吹上天,一件正事都不办。那个女孩不能招惹听到了没有?”
韩晟默了默,他什么心思已经被老爹看透,也不藏着揶着,
“爸,我好不容易喜欢个人,你不鼓励还反对,别人像你的这个年纪都抱孙子了,你不着急?”
韩士清反应比较大,
“别跟我贫,我今天就是告诉你了,别人都可以,那个女孩不可以招惹,你敢不听我的,明天就锁你的卡。”
韩晟再度惊愕,他也没做什么吧,怎么就严重到要锁他的卡了?他思来想去觉得老爹心里藏着事,
“爸,为什么?”
“我现在也不确定,不能告诉你什么,总之,你给我离那个女孩远一些。”
韩晟一脸茫然。
另一边,许之漾和两个宝宝在病房待到天黑,临走时,霍子晋送着他们出门,霍庭深也跟着。
霍子晋这几天焦虑到睡眠困难,加上一直陪床,整个人看上去更添了几分病气。
“阿深,漾漾,burry的事你们有商量过没,什么时候去把她带回来?”
“小叔,我哥这几天在京事,公司项目出了点事,他被那边的事牵住了,估计等他回来还需要几天。”Χiυmъ.cοΜ
“要不然我先飞到f国等着接应你们吧,这么等着也不是个办法,什么都做不了,像个傻子一样干着急。”
霍庭深急了,
“小叔,你听爷爷的,千万不要轻易行动。我估摸着许砚京应该快回来了,许家也不会任由自己家的孩子流落在外面受苦的,这件事我们需要好好计划一下再行动,打乱欧洲那边警察的计划坏了事,后果更严重。”
霍子晋推了下眼镜,表情很是无力,
“那我现在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小叔,我们这边可以做下准备工作,联系国内最好的医生,等着burry回来接受治疗。”
霍子晋整个人很是颓废,像是三天三夜没睡觉一样。
“小叔,爷爷那里有护工守着,你回去休息吧,别把身体搞坏了,我公司那边也是忙得脱不开身,白天还得你守着,我才能安心工作。”
叔侄俩把以前的那些误会解开,关系得到了缓解。
霍子晋现在没什么心思去争公司,争权,他本身也不在意那个,他只想把自己的爱人接回来,过安生日子。
“礼服这一块的业务全部交给思遥吧,我没那个精力再管任何事了。”
“思遥经验不足,很多地方做不好,还是小叔先把她带出来。”
霍子晋挠着眉心,
“你觉得我现在还顾得上管什么?许砚京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说?”
霍庭深摇头,
“他自己也着急着叫醒,许家老太太比我们还急,都在催着呢。”
许之漾掏出手机,在通讯里划了几下,
“我问问我哥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拨通,嘟声响了半天许砚京才接起,
“漾漾,你等一下再打,我现在有点事。”
彼时,许砚京的办公室混进一个贵妇,正喝着茶与他交涉。
陶书荷坐在许砚京的办公室,手指上的鸽子蛋钻石闪着耀眼的光,
“许总,陶书勇是我亲弟弟,霍庭深是我儿子,你妹妹是我儿媳妇,咱们这是亲家关系,纯粹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这是个大乌龙啊!
我今天下午也去找过漾漾了,从她那出来立马就飞回京市来见你,她也说了希望哥哥能给她个面子,拉舅舅一把。毕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没到那种针尖对麦芒的地步。”
许砚京坐在老板椅里,双腿自然交叠,好整以暇,像是看热闹般看着这个女人演戏,他这是办公室,若是搭个戏台子,这女人就直接唱起来了。
陶书荷见许砚京没说话,却也在认真听她讲,眼底燃起希望的光,
“许总,你妹妹早些年在我们霍家的时候,是个胆小谨慎的姑娘,是我经常带着她出席各种大的场合,带她去太太圈交朋友,插花,打麻将,我们婆媳关系处得像闺蜜,京市圈子里的那些名媛们都羡慕她找了个好婆家,有个体贴照顾她的好婆婆。”
许砚京眸子眯了眯,豪门太太圈是个什么东西,他又不是没听说过。去太太圈交真朋友说出来就挺搞笑的,拜高踩低,虚伪,利用,攀比……在这种氛围下能交到什么朋友?
他冷眼瞧着霍狗的这位亲妈一个劲往自己脸上贴金,把她与漾漾的婆媳美化,比有着血缘关系的母女都要更亲。
但自己妹妹之前在京市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又不是没查过。
“霍太太,我先纠正一下,我妹妹现在是单身状态,她已经不是你们家的儿媳了,也犯不着叫谁舅舅,她自己的舅舅在家里呢。”
陶书荷被噎了下,她今天能豁出去这张老脸在许之漾那里碰了钉子,再想办法求到许砚京这里,她就有这个心里准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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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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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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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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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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