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霍佬也知道,你们霍家亏欠了我家漾漾?”
老爷子神色暗淡下来,双泪含着泪,
“漾漾确实受苦了,我没教好子孙,让漾漾过去遭受了许多不该有的难事,好在这孩子是个有福之人,过去的那些事都扛过来了。一个女孩子带两个娃娃不容易,以后有什么尽管使唤我家这傻小子,不管什么都是他应该做的。”
老爷子话罢拿出路上准备好的东西,先是一份文件,
“这是我前几年许诺给漾漾的遗产,我还没咽气,早给晚给都一样,反正该是漾漾的,现在正式交给她。”
许之漾看着那份重重的文件不敢伸手,
“爷爷,这个您还是留着吧,我什么都不缺的。”
老爷子不依,
“我说过是给你的,再收回去那岂不是我这个老头子骗人?拿着吧孩子,这些都是我在海外的资产,有不少在华尔街的投资,一直都有收益,你若嫌麻烦可以找个专业的人帮你打理。
爷爷今天给你这个不是要求你做什么,你别有心理负担,这个本该就是你的。”
爷爷话说到这份上,许之漾只好接下了,她知道这是爷爷最后的资产,其它就是公司的那些股份早给儿孙们分了。
老太太是见过世面的,冷眼看了半天,又开口,
“听说我家漾漾以前在京市的婚房被别的女人睡了,有这事吧霍佬?我也是个女人,这事做得就恶心到家了,我家孩子咽不下这口恶气。”
老太太这么一说便是彻底打开窗户说亮话,大家谁也不假客气了,把事情摆在明面上,有账一起清算。
老爷子叹了声,清明的双眼蒙了层水汽,
“那套房子,也不算婚房,是我送给他们小两口的新婚贺礼。我家那个傻小子小时候学游泳在泳池差点淹死,是一个比他小几岁的姑娘硬把他拖上了岸,为这还引发了严重的先天心脏病,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感激,那个傻小子被缠上,也没处理好。
是我早些年没做好善后,感谢钱给少了。这事以后不会再发生,希望漾漾能再相信他一次。”
老太太冷笑了一声,
“都是感激?感激能让那个女人怀上孩子?你们霍家报答救命恩情的方式还挺特别的,以身相许?”
老太太言辞开始激厉,不再给任何人面子,定要为自家孩子讨一个说法。
霍庭深听了这半天终于开口,
“不是的。我与那个女人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我没碰过她,也没为她动过别的心思,从头至尾只有感激。是我愚蠢,多次中了她设计的圈套,没有照顾到漾漾的情绪。”xǐυmь.℃òm
老太太想起那些事,憋了一肚子委屈,她心里恨,自己家的心肝宝贝那些年在霍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你确实挺蠢的,配不上我家漾漾。连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搞不清楚,这种男人能成什么气候?霍佬把公司交给你,也不怕你把家业败光了。”
霍庭深不敢回话,老太太说什么他都受着。这口气总归要让老太太顺下来,她骂够了,气出来,他才有机会表现自己对漾漾的一腔真情。
许之漾坐在一边,也不敢说话,同时也担心外婆这吃完这顿饭,血压又升上去。
老太太继续灵魂拷问,
“霍家小子,我问你,那个女人多次欺负我家漾漾,甚至雇佣杀手制造车祸要她性命,你口口声声说对那个女人没感情,只喜欢我家漾漾,那这个杀身之仇你倒是替她报了没有?”
霍庭深老实回答,
“暗算漾漾的的事是那个女人母亲一手策划,秦蓁蓁算从犯,主犯已经死了,秦蓁蓁判刑三年,目前在服刑。”
老太太发出一声轻蔑的笑,
“她想要我家孩子命,你就是这么报仇的?怎么不弄死她?怎么,不敢吗?你对我家漾漾的爱也一般般嘛,这么没诚意也不要随随便便提在嘴边了,免得让人听了笑话。
你要是放不下她小时候救你一命的恩情,我现在给你算一笔账。那个贱人差点害死你老婆孩子三条命,当时漾漾是被我们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你欠她的早就用你妻儿的命还过了。”
霍庭深抹了把额头,
“不是不敢,是犯法。”
“是犯法,还是舍不得?我活到这把年纪,你们这种花言巧语的小子见多了,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外面的东西,就算是屎没吃过也想尝一口。
别再提喜欢我家漾漾这样的话,你们这些男人的喜欢,没什么价值。”
霍庭深喉咙滚了滚,脑子快烧干了,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他可不敢戴,他急着解释道,
“没有吃着锅里瞧着锅里,我这辈子只有漾漾一个女人,如果后来没有找到她,我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孤独终老了。现在不会背叛她,以后也不会。”
老爷子也急了,
“柳女士,这点我绝不向着他,漾漾走的这几年,这小子是怎么过来的我最清楚,他身边没有过女人,也没正眼瞧过哪个女人,你不信可以找他身边的人查一查,我拿我的人品保证!”
老爷子急得有点语无伦次,
“漾漾不在的那几年,这小子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没一点烟火气。我是看着他找到漾漾后,才有了一点生气。
说个外面人不知道的秘密,他最初的那个时候患了挺严重的精神疾病,若不是遇到个好医生,就要住到精神病院了。他,他就是个偏执鬼,假如漾漾不在他生命中出现的话,我们霍家也不会再有女主人了。”
老太太绷着的脸有了一丝松动,别人的话她不信,霍老头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霍氏珠宝的创始人,她创业那几年对这个老头有过一些了解。做生意最讲究一个诚信,她暂且相信他不会骗人。
老太太正襟危坐,一副谈大事脸,
“好,那别的暂且不说,那个女人不死,我意难平。没有这么欺负人的,你们骂我恶毒也好,说我不讲理也行,我们许家放在心肝上的宝贝,遭受了那些不公平对待,甚至差点丢了命,这口恶气,始终咽不下。”
老爷子听到这些话心肝都在颤,他一生信佛,从不做恶事,也信善恶终有报,恶人自有天收。
许老太这话音的意思是让他们表个态,为许之漾那些年受的苦报仇,给她一个交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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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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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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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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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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