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瞎说,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霍庭深揽着人不松手,
“我没瞎,你几两肉我还能不清楚,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去动刀子了?”
话越说越离谱,许之漾对他上次说的那句‘飞机场钉钉子’耿耿于怀,
“霍庭深,你看清楚了,我不是飞机场,不是!没有动刀子,软的!”
霍庭深喉咙溢出一声轻笑,
“是不是软的,我得检查过才能确定,谁知道你这段时间不让我碰,是不是偷着往里塞了东西。
另外,我也不是大树挂辣椒,这点需要你亲自检查证实一下。”
许之漾脸红起来,也不知道谁喝了酒,气氛有些怪异,她瞥开脸不敢与他对视,任何时候,他于她而言都像是蛊惑人心的妖孽。
她知道自己定力没那么强。
“你,你听到了?”
“你喊那么大声,别说我,小叔都听到了。”
许之漾这次直接红到耳根,这让她以后怎么面对小叔?好像自己多不容易满足似的。
“是你先说我的,别怪我。”
“所以,我是不是应该为自己正名一下?”
许之漾感觉到他的异常,不属于自己的滚烫体温缓缓渡到她身上来,
“你松手,我们离婚了。”
霍庭深实在不喜欢听这句话,他翻身,两人滚到大床一边,把她严严实实压在身下,
“不是还没办完手续么,总不能让你带着对我的误会去找明轩,将来你肯定会拿我与他作对比,事关个人名誉,我必须证实自己不是辣椒。”
他恶劣地耸动了几下身体,“肯定比你的明轩强。”
许之漾耳朵红的就要滴血,
“你放开我,今天,真的不行。”
“怎么,来那个了?”
他伸手探过去检查,“漾漾,你不乖,学会撒谎了。”
“霍庭深,唔……”
“乖,叫老公!”
许之漾双手被他剪到头顶,他一向喜欢霸道的姿势,这时她才慌了神,
“霍庭深,我们实在不需要夹枪带棒地相处,平平淡淡过完这几天离婚不好么,你对一个不爱的女人下得去手?”
落在颈间的吻骤然停下,他趴在她耳边喘着粗气,大手不老实地往她身下探,
“裤子都脏了还说不喜欢夹枪?漾漾,别骗自己了,你喜欢。”
许之漾被他撩拨起一团火,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
“霍庭深,霍庭深……”
她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希望他停下来,偏偏落在他耳边像是兴奋剂,只会让他更加想要得到她。
许之漾不再挣扎,绝对地看着天花板的吊灯,Χiυmъ.cοΜ
“霍庭深,如果秦蓁蓁不愿意,你会对她硬来吗?”
一句话像是点了霍庭深的穴,所有亲密动作倏忽间停下,霍许深对着身下的人剔看了会儿,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下,翻身躺到一边。
“你和她不一样。”
他说。
许之漾心脏猛地抽了抽,不一样,所以区别对待。他当然不会对秦蓁蓁这么暴力。
终究还是没做到最后,她戳了他的逆鳞。
许之漾苦笑着,关键时候还是要搬出秦蓁蓁来对付他,效果百试百灵。说起来真是讽刺。
她知道他现在这样,兴致是被扫没了,自己暂时是安全的。
“霍庭深,反正也要离婚了,不如我们今天聊一聊,你经常会弄混我和秦蓁蓁吗,我们以前……做的时候,你脑子里是不是想的都是她?”
霍庭深哼笑一声,
“都说了你们俩不一样怎么会认错,问出这样的问题,你是不是脑子有坑?”
“也对,长得再像,终究不是她。”
霍庭深没听清她的低喃,“什么?”
“没什么。”
“明天去霍氏报道,爷爷的命令。自己开车去,跟我时间错开,公司还没人知道我们结婚的事,在外面怎么相处,你应该懂得。”
“知道了,霍总。”
“我的副卡,在离婚前你还可以随便用。”
“不用了,你留给秦蓁蓁吧。”
霍庭深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怒气又被她一句话撩拨起来,从两人签离婚协议起,这个女人像是吃了枪药一样,他说一句,她顶十句,变得牙尖嘴利。
“别不识抬举。”
他丢下一句话,跌跌撞撞进了淋浴间。
许之漾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找了件睡衣滚去客卧睡,吸取上次的经验,她进门第一件事上锁。
若说人生前二十年的安全感是妈妈和奶奶给的,那现在的安全感来自于这道锁。
她忍不住嘲讽自己,如果给心上也上一道锁,现在会不会就不那么痛?
隔天,许之漾快速洗漱完,画了个淡妆。
她的衣服都在主卧衣帽间,搬出来一时爽,现在开始犯难。还得回去找衣服穿。
看到霍庭深一身熨烫整齐的西装下楼后,她才偷摸着潜回主卧衣帽间。
她的衣服大多比较休闲,翻了半天,找出条香芋紫色紧身包臀裙,上身搭配白色小衬衫,镜子里转了一圈,效果还算满意。
回头,刚刚下楼的活阎王正双手插兜睨着她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巧,看到了你换衣服的全过程。”
“飞机场钉钉子有什么好看的,霍总下次还是看秦蓁蓁吧。”
许之漾说完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果然看到他刚刚勾着的唇角瞬间拉直,心中暗叹,自己这是找到了什么神奇秘钥。
“现在看着比飞机场钉钉子稍微强那么一点点,不过,先天不足可以后天努力补救民一下,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女孩子有了男人……,如果你来求我,我乐意帮这个忙。”
许之漾拿着手机径直走出去,丢下一句“神经病”。
吃过早饭,两人一起出门,各自开自己的车。
他昨天叮嘱过,要错开时间出门,以免被同事看到误会,不过许之漾觉得他大概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霍总,麻烦你在车里坐五分钟,等我走远了再发动车子,咱们俩的避嫌,不能一起进公司。”
许之漾说完,踩着油门喷他一脸尾气。
霍庭深原地眯了眯眼,坐到车里,腕表分针走过一个数字后发动汽车。
许之漾来报到的是设计部,跟公司前台说明后,前台小姑娘告诉她直接去十一层人事部报到,办理入职手续。
结婚三年,她还是第一次走进霍氏大楼,一切都新鲜。
到电梯口时,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许之漾,你怎么在这里?”
等电梯的同事众多,两人有再多的深仇大恨也得藏起来维持着表面和平,成年人的较量不是逞一时嘴快。
许之漾淡淡回了句,“来上班。”
秦蓁蓁抿着红唇对她上下一番打量,一副好相处的语气,
“这里人太多了,你跟着我来坐总裁专梯吧,深哥告诉我的密码,你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不过不可以传给别人哦!”
说话间,霍庭深走进大楼。
员工纷纷挤笑脸问好,霍庭深挺着头向总裁专梯走,路过员工电梯时,秦蓁蓁快步跟了上去,一只手还不忘拉着许之漾。
“霍总,我带姐姐一起坐你的电梯,你不会介意吧?”
霍庭深眼神落在许之漾脸上,她穿着平底鞋,和脚踩八厘米高跟的秦蓁蓁一样高。
“不介意。”
他心不在焉回了句,不知在想什么。
许之漾联系到早上在衣帽间的对话,总觉得他没想什么正经事。
八层是设计部,秦蓁蓁出了电梯,留下两人不合时宜地站到一起。
“挺好看。”
他夸了一句。
难得从毒舌男嘴里听到一句像样的话。
若是从前,许之漾能开心一天,现在,她只想找他不痛快。
“和秦蓁蓁比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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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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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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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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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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