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蓁坐在地上哭的山崩地裂,
“深哥,姐姐骂我是小三,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回国,医生说我的身体状态不能受刺激,要不明天我还是回m国养病吧,姐姐好像不欢迎我回来。”
许之漾被霍庭深掐着脖子抵到墙上,手里的检查单雪花般在地上散开。
后背的凉意传来,逐渐蔓延全身,心底最柔软那一寸仿佛被他戳个大洞涓涓流血,有冷风在她的体内贯穿。在她感觉下一秒就要死掉的时候,下体有一股热流缓缓往体外渗。
她泪眼模糊,心里默念着,我的宝宝,一定不能有事。m.xiumb.com
“霍庭深,我求求你,放开我……”
视线变得模糊,耳边也模糊起来。
隐隐约约听到秦蓁蓁还在哭哭啼啼,
“深哥,你不要怪姐姐,她只是轻轻推了我一下,是我自已腿软站不住。”
霍庭深眼神像淬了冰,如果眼神能杀人,许之漾早已死了千百遍。
“你做姐姐的怎能如此狠心欺负自已的亲妹妹,她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你不知道吗,你说那么难听的话来刺-激她,还推她,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霍庭深留下一句狠话后松了手,转身把地上的秦蓁蓁抱起来,箭步往诊室走。
许之漾看着他抱着秦蓁蓁焦急离去的背影,一颗心被紧紧扼住,疼的快要不能呼吸。若不是担心秦蓁蓁,他大概会掐死自已吧。
感觉得到下身湿热,许之漾捂着小腹缓缓蹲下,她把散落一地的检查单挨个拣起来。拣完最后一张,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落在她身边。
“漾漾,怎么了?”
许之漾抬头,是霍子晋那张温润的脸,声音也像是春风拂柳般温柔。
霍子晋蹲下帮她整理,视线在b超单上停留了一会儿。
许之漾倏地小腹传来一阵剧痛,像是痉挛那般抽着疼。她弓着腰跪坐到地上,疼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漾漾,你哪里不舒服?”
许之漾疼的说不出话来。
“漾漾别怕,小叔这就带你去找医生。”
许之漾感觉自已快要晕过去,她只听到这句话,还有急促的呼吸声,她感觉得到失重感还有耳边呼呼的风,霍子晋在抱着她跑。
记忆像是被凭空抽走了两小时,许之漾完全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她醒来时已经躺在病床,手上挂着点滴。
窗前伫立着一道颀长挺拔的背影,宽肩窄腰,白衬衫熨烫的没有一个褶。
这身材一看就是霍家的基因。
“小叔?”
许之漾试探的叫了声,霍子晋闻声回头。
“漾漾,感觉怎么样,想喝水吗?”
许之漾一只手放在小腹上,“小叔,我……”
霍子晋拉了把椅子坐过来,
“放心吧,宝宝没事,你也要没事知道吗?”
听到宝宝没事,许之漾松了口气,她怀宝宝这个秘密想不到第一个知道的竟是霍庭深的小叔。
她与小叔没见过几次,说起来也不算熟。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机场,她去接路修远,路修远跑来兴奋的告诉她,
“我刚才看到一个戴无边框眼镜的斯文男超哇塞,好想把他掰弯。”
两人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上了霍庭深的车。
后来许之漾才知道,他是霍庭深的小叔。
思绪回笼,许之漾不想让霍庭深知道自已有宝宝的事,她怕他会逼自已打胎。
“小叔,你可不可以帮我保密?”
霍子晋勾了勾唇,“霍家要添丁这么好的事,为什么要瞒着呢?”
“我,我们要离婚了,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
霍子晋挑了挑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沉默了半晌后微微点头,
“可以帮你保密。”
许之漾被他盯的不自在,不知怎的,总觉得小叔看自已的时候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偏偏他的言行举止格外守礼,挑不出一点越矩。
“谢谢你,小叔。不过,你今天怎么在医院?”
“我来开点药,刚好看到你蹲在地上拣东西。医生说你需要卧床一周,你感冒了,还……先兆流产,一定要听医生的知道不?”
许之漾点点头,
“麻烦你了小叔,你有事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霍子晋掀起眼皮看了看床边架子上的吊瓶,还有一少半的药水没滴完,
“我等它滴完吧,给你请了两个护工在门外,有事给小叔打电话。还没小叔联系方式吧?你记一下。”
许之漾拿起手机解锁,记了霍子晋电话,微信互加好友。
待药水滴完,护士给拔了针之后,霍子晋真的走了。
许之漾在医院住了七天顺利出院,期间霍子晋每天晚上都会来一次,待大概半个多小时,看她吃完饭就走。
出院时,路修远从外地回来接的她,直接把她带回了家。
路修远自已开了个工作室,做服装高定。
名气不大,平时只能接到些小网红和十八线明星的单子,好在工作比较自由。他这个人平时自由散漫惯了,做不了早九晚六的工作。
他家的装修也比较随性,二楼的客房一直给许之漾留着,只是她从来没留宿过,霍庭深控制欲比较强,不让她在外面过夜。
许之漾刚踏进路修远家门,霍庭深那边就得了消息。
霍氏总裁办。
姜政:“霍总,终于找到太太了,她刚刚去了路修远家。”
霍庭深揉了揉眉心,眼底的乌青明显,心情看起来不佳,
“她这一个星期去哪了查出来了吗?”
姜政底气不足的答,“太太这一周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哪里都查不到人,咱们的手下都快把京市掘地三尺了,您在医院遇到太太那天,碰巧医院的监控坏了,医院附近街道的监控也没有看到太太的影子。”
霍庭深四根手指习惯性的在桌上轻敲着,
“这点事都办不好,我要你这个助理有什么用?监控坏了明显是人为的,你以为为什么医院查不到她看病的档案?”
姜政吓得不敢接话,以他手下的办事能力,昼夜不停的查了七日竟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脚,想不通是何等神仙把太太藏得不露一丝马脚。
霍庭深拎起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出门,姜政忙不迭跟上。
车子一路开到路修远家楼下,霍庭深上楼时回头叫姜政,
“你也来。”
彼时,路修远正骂霍渣渣骂得口灿莲花。
门铃突然响起来,“您的外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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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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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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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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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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