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帝看着眼前的贾琮,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从来不让自己操心的贾琮,居然在皇宫里,把夏守忠给打了。
等到从戴权那里,了解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也不禁,暗暗的骂了夏守忠一声活该。
这混蛋,竟然连自己的旨意都敢不听,他想要干嘛?
冲着下面的贾琮道:“罢了,起来吧,这件事既然是那个奴才自找的,教训他一顿也好,免得忘记了规矩。
不过,你在宫里胡乱出手,也是不应该的,都像你这个样子,那还有没有点规矩了,那还不都乱套了?罚俸三个月,以示警戒,行了,赶紧回家吧。”
贾琮早就分析过,隆庆帝不可能会对自己怎么样。
听到这个结局,也就赶紧应下了。
那点俸禄,自己还真没看在眼里,这样做,隆庆帝也是给自己找个台阶。
贾琮拱手道:“多谢陛下隆恩,臣,告退。”
看着贾琮消失在大殿门口,隆庆帝看向戴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守忠那个奴才,怎么敢抗旨呢?是不是里面还有其他事?”
戴权道:“回禀主子,奴才和宁国公找到夏守忠后,就把陛下的旨意说了,夏守忠脸色很难看,开始喋喋不休,还说你们贾家还想要凌驾在皇家之上吗?
宁国公一听这话就怒了,两人吵了几句就直接动手了,奴才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好在夏守忠没有生命危险,就是打得有点狠了。”
隆庆帝道:“知道是谁让夏守忠这么做的吗?”
戴权犹豫了一下,一副有些为难,欲言又止的样子。
隆庆帝皱了皱眉道:“说,到底是谁?”
戴权这才说道:“回禀主子,是周贵妃让夏守忠这么做的。”
隆庆帝愣了愣,想不到会是周贵妃,挥了挥手,把戴权打发了出去。
张皇后这次是彻底见识了,什么是胆大包天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贾琮敢在皇宫里动手打人,听说还把人给打晕过去了。
这得多大的胆子啊。
关键是陛下还没有怪罪他,只是罚了他三个月的俸禄。
她能够看得出来,陛下这么做,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没想到贾琮的圣卷,居然如此的荣厚。
她可是听说过,贾琮小财神的称号,人家根本就不缺钱。
张皇后试探地问道:“陛下,这个宁国公胆子也太大了,在皇宫里也敢乱打人,真是太无法无天了,陛下就这么轻轻的放过了他,是不是有点太纵容他了?”
隆庆帝道:“这才是一个少年将军该有的脾气,年轻人嘛,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这才正常,这么年轻,若是太理智了,反而让人害怕。
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夏守忠这个奴才,也该教训教训了,贾琮这小子还是比较理智的,要不是夏守忠说话太过分,贾琮应该也不会出手。”
张皇后笑道:“陛下对宁国公,真是太宽厚了。”
隆庆帝笑道:“贾琮虽然年轻,却很会来事,跟朕也比较亲厚,关键是他有着一颗忠孝之心,虽然身处高位,对自己的家人,还是一如既往,并没有因为小时候被薄待,而产生怨怼。”
张皇后点点头,想不到陛下对贾琮的评价,会有如此的高度。
这更加重了,她要拉拢贾琮的决心。
······
元春坐在一顶金顶鹅黄绣凤銮舆里面,随着省亲的队伍缓缓而行。
想着宫女悄悄告诉自己,发生在宫里面的事情,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位堂弟,居然如此的霸气,如此的胆大包天,竟然在宫里把夏守忠给打了个半死,听说直接给打晕了。
自己虽然是皇妃,却没有一点话语权,对于宫里的安排,也只能听之任之。
还好自己有这么个强势,又有本事的弟弟为自己出头。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一是担心,贾琮会被陛下责罚,二是担心,夏守忠会在事后,找自己的麻烦。
皇宫里的女人太多了。
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若是再没有点背景,那些太监、宫女,也不会把你当回事。
就算明目张胆的欺负你,你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有比这更过分的,一夜之间暴毙的,更是大有人在。
要不是陛下喜欢的人,根本就不会有人过问,死了也是白死。
这也更加助长了,宫里那些有权势的太监的嚣张气焰,让他们更加的为所欲为。
这次要不是琮兄弟出面,估计到了晚上才能回家省亲,和父母团聚。
也不知道琮兄弟现在怎么样了?
正思索间,忽闻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向这边疾驰而来,最终来到了凤銮跟前。
元春透过窗口,向外面看去。
只见马上端坐着一个英俊少年,正是自己的堂弟贾琮。
“琮兄弟,宫里发生的事,姐姐已经听说了,你真是有点莽撞了,陛下没有责罚你吧?”
贾琮笑了笑道:“大姐放心吧,没什么大事,都是那混蛋自找的,陛下只是罚了我三个月的俸禄,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没事了。”
元春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我听到消息后,可是吓了我一跳,担心陛下责怪你,家里最近还好吧?”
贾琮笑道:“家里都挺好的,老太太可是一直盼着大姐回家团聚呢,天刚亮就出来等着了,听小太监说,大姐要到戌时才能起行,就让她先回去休息了,我这才去宫里问了问情况。”
元春喃喃的道:“姐姐离家一晃十多年了,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了?”
贾琮道:“两座国公府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还是老样子,就是在北边腾出来一片地方,修建了省亲别院,连以前的荟芳园也圈了进去,今天回来的早,有时间,可以到处看看。”
元春道:“嗯,现在回家,时间充裕多了。”
贾琮并没有提前回去,而是随着元春的队伍,慢慢前行。
······
话说,贾琮的亲兵,快马加鞭回到荣国府。
将贾妃已经起行的消息,告诉了贾赦、贾政等人。
几人闻言,心中大喜。
想不到贾琮出马,还真就把事情给办成了,这小子还真是有些能耐。
贾赦道:“琏儿,你去通知老太太她们,皇妃已经出宫了,正往家里赶来,让她们出门迎接皇妃,我们去街口那边等着。”
众人各就各位,等了片刻。
忽见有十来个太监,都喘吁吁跑来拍手儿。
这些太监会意,都知道是正主来了,各自按方向站立。
贾赦领合族子侄在西街门外,贾母领合族女卷在大门外迎接。
场面静悄悄的,鸦雀无声。
忽见一对红衣太监,骑马缓缓的走来,至西街门下了马,将马赶出围幕之外,便垂手面西站住,片刻又是一对,亦是如此。
少时便来了十来对,方闻得隐隐鼓乐之声。
一对对龙旌凤翣,雉羽宫扇,又有销金提炉,焚着御香,然后一把曲柄七凤金黄伞过来,便是冠袍带履。
又有值事太监捧着香珠、绣帕、漱盂、拂尘等类。
一队队过完,后面方是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金顶金黄绣凤銮舆,缓缓行来。
贾母等连忙路旁跪下。
早飞跑过几个太监来,扶起贾母、邢夫人、王夫人来。
将那銮舆抬入大门,往东一所院落门前,有执事太监跪请下舆更衣。
于是抬舆入门,太监散去,只有昭容、彩嫔等引着元春下舆。
只见院内各色花灯闪灼,皆系纱绫扎成,精致非常。
上面有一匾灯,写着‘体仁沐德’四字,元春入室,更衣毕复出,上舆进园。
只见园中香烟缭绕,花彩缤纷,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说不尽这太平景象,富贵风流。
贾妃在轿内看了此园内外光景,点头叹道:“太奢华过费了。”
忽又见太监跪请登舟,贾妃下舆登舟。
只见清流一带,势若游龙,两边石栏上,皆系水晶玻璃各色风灯,点的如银光雪浪。
上面柳杏诸树,虽无花叶,却用各色绸绫纸绢及通草为花,粘于枝上,每一株悬灯万盏。
更兼池中荷荇凫鹭诸灯,亦皆系螺蚌羽毛做就的,上下争辉,水天焕彩,真是玻璃世界,珠宝乾坤。船上又有各种盆景,珠帘绣幕,桂楫兰桡,自不必说了。
船行至一石港,港上有一面匾灯,明现着“蓼汀花溆”四字。
贾妃看了四字,笑道:“‘花溆’二字便好,何必‘蓼汀’?”
侍坐太监听了,忙下舟登岸,飞传与贾政,贾政即刻让人换了。
彼时舟临内岸,去舟上舆,便见琳宫绰约,桂殿巍峨,石牌坊上写着“天仙宝境”四大字,贾妃命换了“省亲别墅”四字。
于是进入行宫,只见庭燎绕空,香屑布地,火树琪花,金窗玉槛,说不尽帘卷虾须,毯铺鱼獭,鼎飘麝脑之香,屏列雉尾之扇。
真是:金门玉户神仙府,桂殿兰宫妃子家。
贾妃问道:“此殿为何无匾额?”
随侍太监跪启道:“此系正殿,外臣未敢擅拟。”
贾妃点了点头,步入主位坐下,两阶乐起。
二太监引赦、政等于月台下排班上殿见礼。
昭容传谕曰:“免。”
又引荣国太君及女卷等,自东阶升月台上排班见礼。
昭容再谕曰:“免。”
众人纷纷退下。
茶三献,贾妃降座,乐止,退入侧室更衣,方备省亲车驾出园。
至贾母正室,欲行家礼,贾母等俱跪止之。
贾妃垂泪,彼此上前厮见,一手挽贾母,一手挽王夫人,三人满心皆有许多话,但说不出,只是呜咽对泣而已。
邢夫人、李纨、王熙凤、迎春、探春、惜春等,俱在旁垂泪无言。
贾妃忍悲强笑,安慰道:“当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好容易今日回家,娘儿们这时不说不笑,反倒哭个不了,一会子我去了,又不知多早晚才能一见。”
说到这句,不禁又哽咽起来。
邢夫人忙上来劝解,贾母等让贾妃归坐,又逐次一一见过,又不免哭泣一番。
贾妃叹道:“许多亲卷,可惜都不能见面。”
王夫人启道:“现有外亲薛王氏及宝钗、黛玉在外候旨,外卷无职,不敢擅入。”
贾妃即请来相见,一时薛姨妈等进来,欲行国礼,元妃降旨免过,上前各叙阔别。
又有原带进宫的丫鬟抱琴等叩见,贾母连忙扶起,命入别室款待。
执事太监及彩嫔昭容各侍从人等,宁府及贾赦那宅两处自有人款待,只留三四个小太监答应。
母女姐妹,不免叙些久别的情景及家务私情。
尤氏、凤姐等上来启道:“延宴齐备,请贵妃游幸。”
贾妃起身,命宝玉导引,遂同诸人步至园门前。
早见灯光之中,诸般罗列,进园先从“有凤来仪”、“红香绿玉”、“杏帘在望”、“蘅止清芬”等处,登楼步阁,涉水缘山,眺览徘回。
一处处铺陈华丽,一桩桩点缀新奇。
贾妃极加奖赞,又劝道:“以后不可太奢了,此皆过分。”
既而来至正殿,降谕免礼归坐,大开延宴,贾母等在下相陪,尤氏、李纨、凤姐等捧羹把盏。
元妃乃命笔砚伺候,亲拂罗笺,择其喜者赐名。
因题其园之总名曰“大观园”,正殿匾额云“顾恩思义”,对联云:天地启宏慈,赤子苍生同感戴;古今垂旷典,九州万国被恩荣。
又改题:“有凤来仪”赐名“潇湘馆”。
“红香绿玉”改作“怡红快绿”,赐名“怡红院”。www.xiumb.com
“蘅止清芬”赐名“蘅芜院”。
“杏帘在望”赐名“浣葛山庄”。
正楼曰“大观楼”,东面飞楼曰“缀锦楼”,西面叙楼曰“含芳阁”,更有“蓼风轩”、“藕香榭”、“紫菱洲”、“荇叶渚”等名。
匾额有“梨花春雨”、“桐剪秋风”、“荻芦夜雪”等名。
又命旧有匾联不可摘去,于是先题一绝句云:衔山抱水建来精,多少工夫筑始成;天上人间诸景备,芳园应锡大观名。
元春放下手中笔,又让众姐妹们,各题一匾一诗,随意发挥。
毫无疑问,黛玉、宝钗拔了头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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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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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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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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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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