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种地,云慧就滔滔不绝。

  毕竟这么多年田园生活过来,从几亩地到几十亩,到如今千亩产业,云慧也算是小有心得。

  手札杂记的,一本本的写,都是农业经。

  秦静檀见三人谈论的热闹,也跟着一块听,眼神亮晶晶,丝毫不见厌烦。

  “我想着,之前的胡麻打顶就能长得多,同样是舶来品,不如咱们也试试?”,云慧寻了一个差不多的理由,和沈屹言提议。

  ……

  沈屹言竟然开始认真思考云慧的提议。

  他这弟妹,也算是有种特殊的魅力,毕竟到她手里的,不论是瓜果蔬菜,还是粮食,都能收获很好的产量。

  而且她脑子里还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偏生这些想法,竟然到最后都能促进增产。

  谁能想到,鱼虾贝壳都能当肥料?

  若是把全天下的鱼虾贝壳都收罗起来,不知道农田产量是否还能更进一步。

  云慧这只小蝴蝶,小心翼翼的从已有的品种中挑选,少量实现增产,既让人能看到自己的本事,又不会觉得太过于光怪陆离。

  毕竟莫名其妙到了这时代,还得把小命保住最要紧。

  若是被当成妖物或者眼中钉,岂不是还要受火烧栽赃之苦。

  云慧拍拍小胸脯,咱就是说,一切还得是以低调为主。

  万一碰见个同行什么的。

  呵呵,不太好。

  “这棉桃平日都只做观赏之物,若是能和土豆一般实现增产,定然又是功绩一桩”,沈屹言眸色凛然,满眼皆是清正之气。

  “到时候,咱们不管是贸易还是普通老百姓,都能更上一层楼”,沈屹言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看对面的小夫妻一眼。xǐυmь.℃òm

  言下之意,便是云慧没准还能得赏,或者更进一步。

  沈舒言满眼皆是笑意,看着侃侃而谈的云慧,像个阿福娃娃般,有老婆万事足的模样,倒让沈屹言好生无奈。

  确定好打算试试打顶的方式,四人便分别散去,如今天气越发暖和,机不可失,明日便要开始操持。

  云慧心中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棉花想要增产,必然要打顶。

  而且棉花如果不打顶,就会疯长、徒长,最后产量必然低下。

  顶端优势抑制侧芽生长,所以要想多结棉桃,第一步便是打顶。

  打顶时机要掌握好,西北风沙大,日照充足,正是棉花喜欢的气温和日照。

  陇中并不像陇北那般干旱,这里地下水资源还算充足,能种植小麦,就也能种棉花。

  幸亏沈屹言当机立断,在做过功课后,棉花已经育苗完毕,并且栽好了。

  否则,就算云慧如何快马加鞭,也赶不上。

  毕竟大家谁也想不到,日后说的“飞过去”,是真的能从天上飞过去。

  烛火苒苒,小夫妻俩依偎在宽敞的美人榻上,身同一侧。

  夜深风寒,外间的门窗只略打开小小缝隙。

  云慧与沈舒言在一块的时候,向来是不喜欢身边有人伺候的,华梅他们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就去外面候着,值夜也是在侧间。

  说起明日要去田间视察的事,沈舒言手中摩挲云慧的手指,好半晌才低声嘱咐,“这边人说话直,而且你还是女子,他们若是说些不中听的,你莫要往心里去”。

  沈屹言那些个门客傲气的很,仗着自己在农业上有所见解,经常各抒己见,吵得不可开交。

  沈屹言为此也是头痛的很。

  好在争吵过一轮又一轮,总算赶上了棉花的种植期。

  如今便在军田内,额外种植了三亩地的棉花,还学着云慧堆肥的模样,把那些厨余除去盐水后发酵,用来做底肥。

  怎么说呢,空气中总是隐隐约约飘着些莫名其妙的味道。

  尤其棉花需要深耕,底肥则是粪肥。

  之前有云慧的潜移默化,沈屹言也不是两眼摸黑的贵公子,及时制止了那些人想要直接浇灌粪水的做法,改为稀释发酵后再用。

  “我明白,有你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云慧手中玩着两个人的发丝,一路折腾,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夫妻俩都有些懒洋洋的,有时候不仅只有床笫间才能增进感情,有话说,有得聊,心灵相通才是真正的增进情感。

  如今便是两个人依偎在一块,彼此汲取身上温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青丝交缠跳跃,就连衣物都交叠在一处,显得格外亲密无间。

  沈舒言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我的意思是,夫人伶牙俐齿,可别把别人说的气急败坏才好”,言语间揶揄满满,惹得云慧翻身去打他。

  本来沈舒言是把云慧半抱在怀中,如今云慧转过身去,两人面对面,云慧下手直奔沈舒言腰间软肉。

  “好哇你,竟然敢笑话我”,云慧鬓发披散,扑向沈舒言的腰间就要作怪。

  白皙娇小的手掌到处点火,不一会就把沈舒言弄得下腹发紧。

  他径直起身把云慧楼在怀中,常年握剑粗粝的手掌握在云慧腰间,声音像是香醇的美酒般让人头脑发昏。

  “本来想着夫人一路辛苦”,沈舒言不紧不慢的解开中衣,眸色向下变深,“既然如此有精力,不如做些更好的事来发散精力”。

  云慧转身便要逃,可惜美人榻离地还有几分距离,还没跑几步,就被沈舒言拉住胳膊,顺势又揽回怀中。

  两人拉扯间,沈舒雅趁机偷香好几口,眼眸深深,衣衫交缠。

  几番挣脱不下,云慧羞极,粉面红云含春,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

  沈舒言听云慧如此说,兴致愈发浓,“我乃采花大盗,小娘子如今落入我怀中,还想跑?”。

  ……

  直至被吻的喘不过气,云慧眸中水光荡漾,被抱着前往床榻之时,云慧才恍然明白。

  美人在怀,哪个男人也不可避免坐怀不乱。

  更何况,还是合法的!

  夜浓轻纱曳,春日分外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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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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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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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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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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